第29章 这医生真大！不对，这大褂真白
主治医生单独会谈？
顾尘的心一个咯噔。
据他的了解，那一般是要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了，显然母亲的病情现在相当不乐观。
原本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已经重生一次了，会不会母亲生病这件事就不会重演？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变。
三年前葬礼上母亲的黑白照片，在顾尘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连忙抓起手机急切地说道：“明天！我明天一早就到医院，请问柳医生有空吗？”
“有的。”
“明天可能得需要一大笔医疗费，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嘟嘟嘟——
在告知顾尘消息后，对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挂掉了电话。
顾尘望着通话记录，短暂地愣了愣神，之后大踏步往宿舍而去。
王泽宇和黄文彬依旧在电脑前奋战。
只不过这次没有练习跳伞，而是在制霸峡谷。
“黄文彬，你特么为什么不捡灯笼呢？”
“对面往灯笼里插眼，我a到眼了……”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a眼呢？”
见顾尘在收拾行李，两人瞬间停止了这场因锤石一个灯笼引发的血案。
“哟，老大，你这是……”
顾尘脸上挤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我亲戚结婚，请假回去一趟。”
“哦，这样啊！回来记得带点喜糖，沾沾喜气！”胖子嘿嘿一笑。
黄文彬也说道：“老大，你回来时记得带点江县特产的盐水鸭，嘿嘿嘿！”
“ojbk！”
咔哒。
等宿舍门关上后，顾尘脸上的微笑瞬间消散，拉着行李箱往楼道走去。
身后很快又传来两人的争论。
“锤石那一把就不说了，上一把你玩酒桶打野，等死金身是什么意思？”
“拖，就硬拖，我知道我死，但我就是要拖住……”
散装省，江县。
第二天一早，顾尘风尘仆仆地赶到江县人民医院。
这里和记忆中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起来更旧了，花坛也生了些青苔。
淡淡的消毒水味传来……
“病人谢丽梅吗……”
“非常抱歉，病人尚在昏迷当中，原则上是不允许探视的。”
重症监护室门口，负责出入登记的两名护士，看起来十分为难。
顾尘费了老半天口舌，终于争取到了15分钟的探视时间，不过要等8点以后。
现在是早上7:50，除了一些负责病人饮食起居的护士，还有急诊科，医院许多人都还没来上班。
顾尘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打盹。
他昨晚连夜坐高铁没怎么休息好，想着靠在椅子上休息会，但是周围的病人越来越多，逐渐闹腾起来。
时不时地，有病人被推进重症监护室，路过时能听到些痛苦的呻吟；还有急诊科传来的小孩啼哭声，更是让人烦躁。
不过负责急诊室出入登记的两个女护士，在顾尘旁边有说有笑地聊着医院的八卦，对这一切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柳医生！”
“柳医生早啊！”
“代我向柳伯父说一声生日快乐！”
听到周围护士们打招呼的声音，顾尘从昏昏欲睡中猛然清醒。
旁边原本还在聊着八卦的两名女护士，也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起身向她问好。
顾尘一眼就在人群中锁定了一位身材修长高挑的女医生，起码175的身高。
清冷的禁欲系俏脸，尽管穿着最为朴素的白大褂，可是至少36d的傲人身材，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就在顾尘看向她时，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叮！检测到跪舔目标！】
【姓名：柳朝烟】
【年龄：26】
【目标锁定，跪舔当前目标，即可触发双倍返还！】
柳朝烟？那不是昨晚电话里，母亲的主治医生吗。
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就是他的跪舔目标！
再次打量了一下柳朝烟，顾尘倒是有些暗暗吃惊，居然年轻就当上了主治医生？
在他的印象里，能坐到主治医生这个位置的，大多是一些头发都熬秃了的中年男人。
“咳咳，你是在看咱们的柳朝烟医生嘛？”
顾尘回过头，见那两名女护士都在看着他，其中年长一些的那个女护士还在捂着嘴偷笑。
“嗯，他是我母亲的主治医生，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顾尘笑了笑。
“你别看柳医生那么年轻，论起知名度，她可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高。每天想要挂她号的人，挤破了头都不一定能排上！”
等她走远后，两位护士向顾尘聊起了关于柳朝烟的八卦。
“人家柳医生十几岁就保送出国了，”
“听说是霍普金斯医学院和帝国理工医学院的双料博士，22岁时就在《柳叶刀》上连发了5篇刊文……”
听完护士的讲述，顾尘愣了愣，看来柳朝烟是一个在癌症方向颇有造诣的人才。
难怪会被医院高薪聘请为主治医生。
“不过……柳医生怎么甘心就待在江县这个地方？”顾尘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或许和她父母有关吧？毕竟哪个父母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跑那么远……”那位年长的女护士若有所思道。
“听说她回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父母。”
“这样啊。”
“柳医生温柔漂亮又有才华，真不知道哪个男人有福气能娶了她……”
响起顾尘先前的眼神，那位护士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他：“咳咳，你可不要打咱们柳医生的主意哦~人家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小帅哥别介意哈。”
两人对着顾尘戏谑一笑，又聊起了医院的其他八卦。
都说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麻雀，顾尘今天终于体会到了。
从她们口中，顾尘倒是得知了不少关于柳朝烟医生的信息。
既然柳朝烟是系统锁定的跪舔目标，有能在她身上刷一波钱的机会，顾尘是肯定不会放过的。
如果是像张曦月，或者苏浅云那样的拜金女，那倒是非常简单。
顾尘起身前往柳朝烟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
顾尘轻轻推开门，有一丝淡雅的香味，应该是窗台上的蝴蝶兰。
入眼是一位容貌俏丽的女医生，像是一朵幽兰绝世伶俜，抬头望向他时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
“你应该是病人谢丽梅的儿子，顾尘对吧？”
“请坐。”
柳朝烟不等他自我介绍，已经取出一大沓文件，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纸上写写画画。
“嗯……是的。”顾尘连忙上前，坐到办公桌的对位，神情急切地问道：“柳医生，请问我母亲的病到底是什么情况？”
“情况不太乐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尘点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内。
看来一切和前世都没有变，母亲应该是患了癌症。
“你母亲患的是肝癌，目前已经进入中期，已经开始向其它脏器扩散。”
“如果不能及时治疗的话，三个月之内就会发展成晚期。”
她清灵的眸子看向顾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不过瞬息之后再次变为冷漠。
这样的悲剧见得太多太多，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见到病患苦痛都能哭一晚上的小姑娘了。
如同法官下达最终判决一样，她取出一张冷冰冰的纸，
将病危通知单递到顾尘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