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露
肖女士此时内心闪过一万种可能，但都被她否决了，因为高中那事儿，小珩和自家儿子关系闹得多僵他是知道的，总不能……
肖芷涵抛去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却见原本还红着脸的司皓忽然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吐的天昏地暗，肖女士赶紧去帮司皓倒了杯水。
司皓吐完之后，伴随而来的是胃部一阵绞痛，疼的他快站不住，司皓迷迷糊糊的跟肖女士道了晚安，上楼吞下两片药，又喝了一杯温水，才稍微缓解，此时的他脑子一片浆糊，但楚骆珩手指压上唇部的温度却久久不散，他碰了碰嘴唇，想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还停留在通话界面。
“哥？”
对面的司霆如梦初醒般挂了电话，屏幕上印着司皓迷茫的脸。
司皓就这么呆坐了一会儿，最后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胃蜷在床上睡去。
楚骆珩失眠了，酒精让人迷醉，却让他清醒无比，楚骆珩平躺在床上许久，片刻之后侧了个身，慢慢将脸捂进被子里，露出通红的耳朵。
一夜过去。
楚骆珩脑子逐渐清醒，昨晚那种迷醉的感觉褪得一干二净，此时他满脑子都充斥着后悔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再回忆一遍昨晚的场景，楚骆珩就接到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电话。
司皓这边，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在床边脸色不太好的肖芷涵，司皓揉了揉眉心，正打算开口询问，就看到了床头的一堆药瓶，司皓心虚的闭上眼，试图躲避肖女士犀利的目光。
“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肖芷涵拿起一瓶几乎快空了的止痛药，仔细端详，司皓见躲不过去，将脸埋入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可怜兮兮的看着肖芷涵，虽然无耻但效果显著。
肖女士见他这样子果然没了脾气，和自家儿子对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真是的，有胃病居然还敢去喝酒，你也真是的，胃不好怎么也不跟妈说。”
“妈～这不是怕您担心嘛。”
肖芷涵抱怨过后又心疼的摸了摸司皓的发顶，司皓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脸。
“怎么出去上个学还熬出胃病来了呢。”
司皓看着肖芷涵眼里溢出来的担心，有些愧疚。
“没什么啦，妈，就是平时做课题有点忙，没好好吃饭。”
肖芷涵听罢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关心的话，然后下楼去给司皓准备一些暖胃的东西，司皓看了看床边的瓶瓶罐罐，重新躺回床上，叹了口气。
另一边，楚骆珩接到司霆的电话没多想，以为司霆要和他谈之前那个项目，换身衣服去见了司霆。
咖啡厅里，司霆穿着一身休闲装，神情有些疲惫，楚骆珩进门就看到了他，径直向他走去。
“司大哥？”
“啊，来了啊，坐吧。”
楚骆珩一脸疑惑的坐下。
“司大哥，是要谈之前那个项目吗？”
“那个啊，先放放，别那么严肃，今天是私事，你……”
司霆斟酌着语气，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楚骆珩等着司霆的话，两人就这么僵坐了一会儿。
“你喜欢小南？”
司霆搜肠刮肚都蹦不出合适的话，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楚骆珩犹如晴天霹雳，自己最隐秘的心思被人发现，一时忘了作出反应，见他这样子，司霆都不用听他回答就明白了答案。
“司大哥是怎么发现的。”
楚骆珩没敢看司霆的表情，不自然的别过头。
“趁小南喝醉的时候跟他表白，就那么自信他醒酒后会忘记？”
这下楚骆珩恨不得直接钻到地底去了。
原来昨晚那通电话是司霆打来的。
“咳，我也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我还没来得及挂电话你就说出来了，我想不听到都难啊。”
难得看见楚骆珩脸红的样子，司霆忽然觉得自己偷听别人讲话有点不厚道，急忙解释。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要我告诉小南吗？”
楚骆珩此时脑子很乱，他昨晚是抱着给自己为期十年的暗恋画上一个句号的心思去跟喝醉的司皓表白的，他还是觉得喜欢了他这么多年，连一句表白的话都说不出口实在太窝囊，没曾想这话会被人听到。
“司大哥，请你帮我保密。”
司霆意外的看着楚骆珩。
“保密什么？”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楚骆珩心一跳，转身见楚封铭满脸微笑的站在他们身后。
“爸？您怎么在这儿。”
“楚伯父，上午好。”
两人一同站了起来。
“别紧张，我也是顺道过来买蛋糕，他妈妈啊，可爱吃这家的甜品。”
楚封铭语气间满满的都是爱意。
“这家的糕点做的是不错，我家挽挽也很喜欢他家的慕斯。”
楚骆珩就这么夹在两个已婚人士中间，觉得周围都在冒粉泡泡，一时之间都快忘了就在刚刚自己藏了十多年的秘密暴露了。
司霆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扯远，楚封铭和司霆聊得非常开心，临走之余还不忘拍拍两人的肩。
“你们年轻人就是要多交流啊，小珩，多跟你司大哥学习学习。”
楚骆珩敷衍的点点头。楚封铭走后，两人才重新坐下来。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楚骆珩听到这个问题恍惚了一瞬。
从什么时候呢？时间太久远，久到他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但唯一清晰的印在脑海中的，是十七岁那年的第一次悸动，那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站在樱花树下，只一眼就让他沉溺在那双眸中。
“我……”
司霆见他犹豫，也不想勉强他，转而谈到了另一件事。
“你也知道，小南不太会喝酒，一碰酒就会断片，还问什么答什么。”
楚骆珩脑海中浮现司皓某次喝醉后的场景，或吵闹或安静，嘴角浮起一抹笑。
“小南不太喜欢喝醉后失忆的感觉，他常说要保持头脑清醒，所以很少喝酒，但他这次回来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碰了两次酒，虽然第一次是意外。”
司霆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楚骆珩却在听到这话后感觉难以置信，因为司皓从来没拒绝过他的邀请，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本来想要放弃的想法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南的，但你真的要放弃了吗？”
楚骆珩想告诉司霆他要放弃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真的放得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