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乱
司皓回到吧台不见楚骆珩的身影，四处张望了一下，酒保好心的告诉司皓楚骆珩已经结账离开了，司皓顿感疑惑，正要拿手机打电话，楚骆珩适时发来一条消息。
“公司临时有点事，抱歉，下次再约。”
“行，你先忙。”
司皓放下手机后，疲惫的叹了口气，研讨会结束后好不容易可以放松紧绷了很久的神经，应付苏亦安更是让他觉得心累，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自己那饱受折磨的胃，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想着自己应该不会醉果酒，不料司皓喝到了楚骆珩一贯喜欢喝的酒种，后劲很大的那种，司皓这么喝，看得酒保心惊胆战，他环绕四周看了看不远处的卡座里有些不怀好意的往这边看的几个人，果断掏出手机给楚骆珩打电话。
楚骆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吧的，此时正捂着眼睛坐在路边，自虐般开始回想没有司皓的这五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正emo到一半，电话响了。
十分钟后
楚骆珩回到酒吧，看着独自坐在吧台喝酒的司皓，脑子一片空白，大起大落的情绪让他现在有种不真实感。但他还是走过去拿走了司皓正要喝下去的酒。
司皓：“？”
司皓先是懵了一瞬，然后看向楚骆珩。
“你不是公司有事？”
“胃不好，就不要喝酒了。”
楚骆珩答非所问，重新在司皓身边坐下。
“你一个人在这喝酒，苏亦安放心？”
司皓此时已经醉了，听到苏亦安的名字，下意识摆了摆手。
“不要提他，烦人。”
楚骆珩沉默了许久，他见司皓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他一直都知道司皓有一个小毛病，喝醉之后有问必答。此时，脑子里闪过刚才苏亦安凑近司皓的画面。
就让我卑劣一次吧。
楚骆珩又结了一次帐，拉着司皓出了酒吧，宋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替楚骆珩拉开车门，楚骆珩将已经有些不稳的司皓放进后座，两分钟后，车辆发动。
“老板，是要去云上吗？”
“不，先去丰桥。”
宋亦闻言诧异的往后看了一眼，没多说，很快发动了车辆。
“去哪儿？”
司皓迷懵的问了一句，车辆行进，他控制不住的往楚骆珩身上倒。
楚骆珩没有说话，只是动作轻柔的接住倒过来的司皓，借着车里的灯光看着这张让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脸，他还是有种不真实感，直到半小时前还让他撕心裂肺的人，现在就在他怀里。他隐忍的握了握司皓垂在身旁的手，沉默不语。
很快到了丰桥边，楚骆珩将司皓摇醒，拉着他上了桥，宋亦很有眼色的等在了车里。
江面上的风吹来，司皓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一瞬，他环顾四周，迷离的眼神浸染了江面反射的细碎的光影。
楚骆珩站在司皓身边，就这么看着他。
“小南，你还记得高二那时候吗？”
仗着司皓醉酒后第二天铁定会失忆，楚骆珩胆子大了不少，甚至叫出了那个只敢在他醉酒之后才敢叫出的小名。
“什么啊？”
司皓迷糊的回应着。
“丰桥刚在修那会儿，我们骑自行车比赛，谁输了谁就得帮对方包一个月的早餐。”
“唔，那个啊，我记得是我赢了，你的表情可难看了。”
“你当时赢了我，有什么感受呢？”
“当然是痛快啊，三中的校霸居然会在体力上输给别人。”
那是我故意输给你的，因为想看到你为我展颜微笑。楚骆珩在心底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你和苏亦安在一起了吗？”
楚骆珩转移了话题，期待答案的同时又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卑劣，他知道他不该趁他喝醉去问这些问题的，但在他清醒的时候，自己大概永远不会有问出这个问题的勇气。
“没有。”
“如果苏亦安亲你了呢？”
“揍他。”
“小南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吧”
司皓换了个姿势，从靠在围栏边变成面朝江面扶着围栏边。楚骆珩倚着围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小南，我……”
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断了楚骆珩的话，是司皓的手机。他在兜里摸索着，片刻之后才拿起电话接通。
“你好？”
电话那头听着司皓这迷懵的声音，迟疑的叫了一声。
“小南？你喝酒了？”
“嗯。”
司霆遗憾的叹了口气。
“行吧，本来想让你帮我找个东西，不过酒以后还是少喝，你身体好不容易好起来。”
“唔。”
楚骆珩见司皓嗯了两声就收起了手机，平复了一下过快的心跳，才重新开口。
“小南，我喜欢你。”
“唔，什么？”
司皓没听清，朦胧的问了一句，楚骆珩看着他慵懒的趴在围栏上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让我得寸进尺一次吧。”
楚骆珩将司皓拉到身前，抬起他的下巴，贴近他的唇。
宋亦拿着手机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楚骆珩将司皓半圈在怀里，拇指抵在两人唇间，他虔诚的吻了吻自己的指节，然后放开了司皓，司皓呆滞的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着楚骆珩，楚骆珩被他看得心里一热，摸了摸司皓因为醉酒微红的脸，宋亦被这幅画面震得说不出话。站了一会儿之后，他硬着头皮过去，将手机递给楚骆珩。
“老板，是方设计的电话，他没有您的联系方式，找到我这里了。”
楚骆珩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闻言僵了一瞬，收回准备接过电话的手。
“你告诉他，我该帮他的都已经帮过了，以后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好的老板。”
宋亦顺从的回了一句，他在接到方匙的电话时很惊讶，因为楚骆珩的那些情人，从来没有在事后再找过他，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方匙还是第一个。宋亦收起发散的思绪，给方匙回了消息。
楚骆珩拉着仍在呆滞中的司皓上了车，将他送回了家。
司家，肖女士见醉得迷迷糊糊的儿子乖巧的跟在楚骆珩身后，一脸惊讶。
“小珩啊，麻烦你了，还亲自把小南送回来。”
“不麻烦，伯母，送到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进来坐一会儿再走吧，你难得过来这边一趟。”
“不了伯母，今天很晚了，下次吧。”
“好吧。”
肖女士遗憾的送走了楚骆珩，回头发现自家儿子呆愣的摸了摸嘴唇，双颊带着可疑的红晕，肖女士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