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找帮手
若在平常，这种组合于此地出现就已经非常奇怪了，何况是这多秋的特殊时刻。我心里怀揣着事态恶化的不安赶忙上前迎了两步，组织了一下语言，鼓起勇气一抱拳向着潘若水说道：“前辈亲临，有失远迎，如此舟车劳顿令晚辈惶恐，千里迢迢不知所为何事？”
“小丑要我来的，带着它是为了方便找到你。你也不用给我瞎凑文言文了，现如今说白话我能接得住。”潘若水指着二仪对我说道。
潘老在说话的时候，二仪终于想着走到我面前，用身子象征性的蹭了一下，抬头“喵~”了一声便趴着不动了，两年不见，它的毛色油亮了些，体态丰腴了许多，看来丑叔这段日子对其不薄。
“行，潘老，您这次来是不是为了我那两个同学的事情？不瞒您说，你们刚刚要是晚到那么一分钟，我就已经回国了。”
“嗯咯，你丑叔就是怕你擅自跑回去，才打发我过来拦你，他要我告诉你，国内的事他们一直在想办法处理，要你好生待着，专心学业，莫操空心！还有，你不务正业参加异调司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两次送电打了的情况也有掌握，事不过三，要是还有险情，他们就会勒令你退出！呃…你这个伢子两次都被电击，需不需要拜一拜雷神啊电母啥的？”
“呵呵，暂时还不用……对了，他们是怎么晓得的？”
“你们这有个叫连威的，他一共查了你三次，第一次是在一年半前你第一次被电击那会，然后你加入了他们；第二次是去年9月初，也就是你第二次送电打了后没多久，刻意备注要查你的师承；最后一次就是前段时间，着重查了你的过往经历和社会关系。只不过他没想到帮他去查你的是你五爷的妻弟，他在异调司好像是分管什么信息化处，跟那个连威是老同事，所以连威每次都是通过他来获取你的信息。”
潘老口中的连威应该就是威廉，我此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威廉第一次查我，基本上没得到我过多的价值信息；难怪丑叔他们对我的行迹了如指掌，原来是里面有人，三老在司里面有势力。
“这次你五爷可把他那小舅子给骂惨了，说他不该把王事业和宾扬帆跟你的关系暴露给连威，摆了个大乌龙。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小舅子，应该是信息化处有人吃里扒外，因为连威这次调查你并没有通过你五爷的小舅子，他也是事后才知道。估计这个连威连着两次没有拿到真实资料开始有所怀疑了。”
“那五爷他们对于王事业几个失踪的事怎么看？”
“喵~”
“嘘！你去别处玩一会儿，乖，不要打狗啊。”
“他们几个是听诺伢子说才知道这件事的，当时没引起足够重视，也可能是诺伢子述说的时候故意轻描淡写了，后来直到诺伢子跟宾伢子一起都没了音讯，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找了五爷的小舅子了解情况，但他部门不同所知也有限，好像被保密了，不过帮你五爷办事的人多，到今天也差不多找了有三个月了，怕你担心，所以都没提这事。”
“也就是说整整三个月，我们的人找了，异调司和军方的人也找了，到现在也没头绪，甚至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发现。”
“线索倒是有一些。我去过山东的事发现场，案发地点在墓穴里的一处耳室，只有一个门进出，已经被围了起来，里面空间很大，不过一目了然。其他三面都是墙体，墙外、地底我都一一穿过去看了一下，没有异常。从现场遗留下的脚印来看，事发时没有出现慌乱场面，感觉就是突然原地消失一般。”
潘老不需要呼吸，但依旧习惯性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你五爷他们几个分析王事业一群人应该是触动了不为人知的机关误入了某个场域里去了。宾伢子他们应该也是同样情况，所以我又去了陕西一趟，不过效果不大，他们失踪的地点不明确，范围有些大，绕了几圈，我在那一片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按理说一旦遇到危险，诺伢子会尽可能的留下线索给我们，所以要么事发太突然，要么就是被人为给抹掉了。”
“突然消失这一点倒是跟王事业那边的情况很像，人为的话……他们想掩盖什么？又是哪股势力在作祟？”我有些自言自语，同时也算给潘老一番话的回应，心中却开始琢磨此次北边之行的必要性而且情况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这时前院喧哗，接着就是锁匙开门声，“四傻”有说有笑地就进了屋。片刻后，后门被从里推开，探出了罗成羲的脑袋，他眉头微皱左顾右盼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你缩在这里干么子？”
“懒得看到你们，我本来是在屋内的。”
“说点别的咯！这只猫哪冒出来的？长得好奇怪。”
“喵~”二仪在潘老隐遁的同时回到了我的脚下趴着，此时见有人对它的相貌随意品论则展开抗议。
入到屋内，老库三人正在兴奋地遐想着明天的行程种种，我听着就头大，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来，然而顷刻间又被老库撸猫的主动给浇灭。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名字里都带个“二”字，目前为止我印象里二仪只对黄二展开过攻击，对其他人还是比较友好，至少不会动爪。
“我说我们留哈它养着吧？我来负责养，其实养到我工作室也可以。”
“行啊，那你明天就别去了好吧？”罗成羲搭腔道。
“好好说！得去呢，猫又不是狗，人不在几天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那您打算去玩几天呀？这位爷。”
“打住！你们几个要去我拦不了，保险起见，给家里打个电话，把后事交代一下吧……”说完我转身上楼，客厅气氛一下被我弄得尴尬起来。
“你说我们这样，跟老屈友谊的小船会不会就此翻了？”透过楼梯前的镜子，我看见老库窝在沙发里，双手抱着二仪，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若有所思的细声说道。至此我打定个主意，就是在行程中合适的时候将他们几个弄晕并交由潘老处置照料。
回到房间，发现潘老正坐在我床角一处，由于身形矮小脚不着地，正晃着双腿摆出一副似乎随时要收费的状态看着我。我心里一咯噔，连忙抽出房内唯一一把凳子邀请他老人家移步而坐，同时暗暗后悔早上出门太赶因而少做了一件事。我对床有一定的洁癖，所以我决不允许别人坐在我床上，也接受不了自己穿出门的衣服躺在床上，由于我们在不在家都不锁房门，因此为了避免，我通常出门前会将两层床罩盖住整张床，却唯独今早没有弄。尤记得大学开学伊始，我邀请我那同一导师的三位同学来家，当时同样也是一时疏忽，他们三人穿着鞋像睡大通铺一般排排坐在了我的床上，我有苦说不出，然而也怪不了他们，接待能力有限，确实短缺了几把凳子。
“潘老，才几年不见，您的道行修得竟已可以直面日光了。”
“是的，不怕太阳晒。你也不错啊，天眼比当年更加强大了。”
“呵呵……说实在的我这个天眼除了有些基本的功能，如您所说的那种强大我还没体会到。”
“来日方长……”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了您当年跟我提过一嘴的那个神秘人。”
“你是说那位提点过我的竖眶横瞳者？也是，再也没出现过，着实奇怪。”
“呃……潘老，有个事我得拜托您帮个忙。”
“嗯？宾伢子那边的事我回去之后还是会照样跟进，你不用嘱托。再说，我欠了人情得还。”
“不是这个，我希望您能再留一段时日，陪我出去走一趟。”
“喔？说来听听。”
于是我把即将开始的北边之行以及心中想法说与潘老听，只是没有过于强调针对有修为之人的危险性，但足够威胁到普通人的安危。潘老听完后爽快答应，并约定好带着二仪一起暗中随行，随后便打算离开。
“我逛一逛去，听说这边有什么血族，会一会……”
听他这么一说，我冷不丁想起了那张九旬褶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