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份工
三天后，我接了个电话，通话用的是那台“秘密”手机，来电之人当然就是威廉，他的原话是：“小子，你下午去市中心的医馆找一个叫柳依依的人报到，就这样。”
“诶！等一下，就这样去吗？我看电影里都有接头暗号啥的不用来一个？”
“要啥暗号？你那张小白脸上就写满了暗号！呃，你到了之后遇到人，把这台手机亮出来，对方就知道了。”
“您看您想说我帅，也不用拐弯抹……”
“嘟嘟嘟嘟嘟……”那头便传来忙音。
下午诺丁汉市中心的街头，我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那间医馆，虽然威廉电话里头既没说是哪个市，也没告知医馆的名字，却反而说明了信息精准，目标特征明确，我便不曾多问。
这里的医馆叫南华堂，规模中等，上下两层，只是进去以后店内既没有患者也无工作人员。我在门口等了片刻，还是按响了前台铃声，不久后传来“蹬蹬蹬”的下楼声，只见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走路带风的出现在我眼前，满脸堆着微笑的说道：“what can i do for you 呃，中国人？”
“嗯，是。”
“好，进来，先把个脉。”说着回身打算领着我进一间诊室。
此人言语间倒没什么不正常，就是他那身造型令我印象颇深，比例有些不协调的大脑袋下，身着一件白色跨栏背心，底下一条齐根小短裤，肉丝短袜外面又套了一双锃亮的皮鞋，最要命的是他略微鼓起的肚腩上还莫名其妙的系着一根皮带，这些先不论，问题在于现在还是英国的四月初。进得诊室内，此人正背对着我穿白大褂，看了一眼他桌上有个名牌写着“doctor：g p liu”。
他招呼我坐下后，伸手过来示意我让他把脉，随后问道：“这位同学，你估计你是个什么病啊？”
这还有估计的？我觉着好笑便随口答道：“我估计我是感冒了。”
“你很聪明嘛！你说感冒就是感冒啊，那还要我们做什么咧？我跟你讲，既然来寻医问诊，人就谦虚些，态度给我放老实点！”
这不你要我估的嘛，我心想着这人合着里、外都不正常，便不想再与其多说，于是问道：“请问柳依依柳医生在吗？我找她。”
“哦？你是柳医生的病人啊，不早说！我怎么没有什么印象，柳医生出诊了，你两个小时后再来吧！”此人听我是找人，脸上神情倒是很自然，也没什么变化，只是缓缓缩回了自己给我把脉的手。
既然对方说了要找的人不在，只好两小时后再来。临离开时，我当时也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指着名牌对那人问道：“你叫刘嗝屁？”
“啥？什么？嗝什么屁？哦！老子tm叫刘桂皮！没文化就不要瞎做声！”
仓促间退出医馆，心里想着两件事。一个是刚才的确是太不礼貌，也很鲁莽，实不该随意去拿别人的名字取乐，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小时候是因为什么坚持要改名，依然历历在目。第二个事就是盘算着这足足两个小时去哪里打发？其实从镇上来到市中心，车程也就20分钟不到，公交车非常方便，但我受不了的也就是这趟5路公交，名字取得还挺有诗意，叫“rainbow five”彩虹5号。受不了的原因是令人极度的晕车，英国公路本就窄小多绕，汇车又频，这辆车还是全封闭式，我修为在的时候倒不怕，而刚才来的这一次，车上人多，又不便给自己施针，强撑着下车便立马吐了个干净，因此整个人状态不是很好，一直晕乎乎的。
有个地方倒是可以去，一家名为“恒生行”的华人超市，因为一直是自己做饭，添买一些调料还是很有必要。卖东亚商品的超市以华夏、韩国和日本为主，不看招牌的话三种店分辨起来也容易，只不过方法却不怎么露脸，店内杂乱的是华人超市，韩国的好上一些，日本人的陈设则最为规整，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得令我对其有任何好的印象。
好不容易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再次来到南华堂医馆，踌躇着还是迈步踏入。店内依旧无人，犹豫着按了铃声后“蹬蹬蹬”的下楼声再次响起，脸虽然还是那张熟悉的大头脸，不过却换了身正常造型，而想到之前的那一幕竟让我面对他时生出一丝紧张。
正当不知如何开口与对方说话，刘桂皮似是瞄了一眼我手里袋中所提瓶瓶罐罐，率先说道：“同学是中国人吧？我叫刘宇，是这里的医生，你看有什么可以帮你？”
这什么情况？前事只字不提也罢，名字也改了，还连我人都不记得了？报复性的逗我玩呢还是啥人格分裂，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我被弄得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缓了片刻，试探着问道：“你好，我约了柳依依医生，请问她在吗？”
对方听后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开始上下打量我且似乎并没有开口答问的打算。我见此情况，便掏出手机在对方面前看似无意的晃了两下。
“你是q7？”对方终于问了句。
“嗯，是的。”
“好，我就是柳依依，d2已经交代下来了，跟我来吧。”
原来刘桂皮或者说刘宇就是柳依依，听名字我一直以为是个女的。随后我便跟着此人去到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比先前那间诊室要小，里面就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堆着成山的文件和书籍。
刘宇自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我，里面有工作证，聘书以及合同等，最让我吃惊的是还有一张属于我的医师资质证书。
“你拿的是学生签证，按这里的法律规定学生兼职一周的工作时长总共不能超过20小时。所以南华堂会按小时给你算薪水，然后按月结给你，时薪是4镑8。工作时间是周一至周六晚上7点到10点，周日休息。这些表面上的工作条款和考勤你要记住了，因为我们医馆还有其他员工并不是我们司里的人，对外也是一样，别露馅。”
“所以我实际上不用按照这个时间来上班对吧？”
“实际上你也得按这个时间来，我们最忙的时候就是在晚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在晚上来得频繁。司里每个月会以现金形式额外再补贴给你1000镑。”
“哦嚯！天降巨款。”
“呵！你不要以为这钱挣得容易，别看我们是联络员，往往第一个摸现场的就是我们，情况不明危险系数就很高，致伤致残致死率都快追上他们调查员了，光去年我们联络员就损失了好几十人。好了，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走了，明晚7点前要到，你还在放假吧？想早点来熟悉熟悉业务也行。对了，这些合同文书你带回去看，签好字明天来的时候记得带过来交给我，你自己留一份。”
“哦。”临走前我想着又回头问了一句：“请问您的代号是？”
“e1。”
“您认识一个叫刘桂皮的人吗？”
刘宇听后身子一顿，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不认识，以后多做事，少打听一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