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那么自信，沈伊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察觉到沈伊的眼神，秦晤直接把自己的答题卡甩给沈伊，唇角上扬，语气充满大度和笑意：“要看直接跟我说就行了，没必要偷摸瞄。”
沈伊蓦地一梗，她才没有很想看他的答题卡！
看着秦晤一脸谑笑的模样，沈伊转眼扭头一气呵成，说：“你误会了，我对你的不感兴趣。”
秦晤可不相信，他语气调侃：“那你刚才看得那么起劲。”
“你看错了。”
他耸肩，随意点点头，没再和沈伊进行无意义的辩驳。
他刚才看了沈伊的答题卡，从头到尾，没漏过一道题，答案很擦边。
暑假补习时，语文只是几句揭过，重点放在数学和理科上。
再加上这张试卷和期末试卷的重合度很高，估计沈伊的语文成绩在全校并不出彩。
坐在沈伊旁边，即使不刻意去留意沈伊的情绪波动，但也能感觉到她的状态。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这下，秦晤真有点担心沈伊会哭了。
这几天随着试卷讲解的结束，章泱说这次改卷很严，能扣即扣，看着千疮百孔的试卷，沈伊心里既难过又忐忑不安。
她没考好。
这个认知便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很久都没有这种感受了，连带着上课都没了精神气。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持续了几天，在周末放假之前，成绩公布出来了。
成绩单被张贴在班内后墙，沈伊很方便去查找自己的成绩，却还是执拗地想独自查看。
中午，沈伊让陈媛先去食堂，自己会晚一点，陈媛没多说什么，点头应了下来。
秦晤听见了，若有所思看了沈伊一眼。
班内同学都走后，沈伊做了一会心理准备才缓慢起身。
没关系，第一次考试，失误也没什么，以后考好就行，就只是一场开学考，会有很多次考试来证明自己的……
沈伊惯性朝第一名看去，是秦晤，也是理科全校第一，六百多分，甩第二名十几分。
眼神往下，依次看到陈斯万和陈媛，但始终没看到自己的名字。
沈伊停顿了一会儿，撇撇嘴憋住眼底的湿意。
她继续找，终于在这张纸的下方找到自己的名字。
沈伊，不到五百九，全校五十开外。
成绩不出众，和之前沈伊取得的名次相比更是差一大截。
心理落差太大，沈伊哽咽一声险些哭出声。
她赶紧趴在桌子上掩着面，即使周围没有人也不愿意露出自己的脆弱。
越不想哭脑海里秦晤的话越来越清晰，那时她还很坚定不会哭，结果……
眼泪越积越多，终于承受不住般从眼眶大颗滚落。
好丢脸……
走廊寂静一片，秦晤孤身站在后门目睹全程，看着沈伊小声啜泣的模样，要是有耳朵早就耷拉下来了。
啧，本来打算好好的不让其他人找她麻烦，结果惹出事的竟是自己。
沈伊收拾好情绪从后门出来，猛地瞟见墙边倚着的身影吓一大跳。
她眼圈泛红，受到惊吓眼睛倏地瞪大了，眼角还余有泪珠，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怜爱。
秦晤盯着她不语，眸子乌黑看不出情绪，直到沈伊满脸羞赧才慢悠悠启唇，语气漫不经心：“哭了？”
沈伊像是忽地被拉开遮羞布一般，脸唰一下红了。
秦晤真是太恶劣了，明明已经看见了，还要再说出来！
她有些恼羞成怒绕开他跑开。
秦晤停了片刻，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半晌才直起身子抬脚下楼。
沈伊跑到教学楼拐角平复情绪，她蹲下抱着胳膊，垂眸一副伤心的模样。
她也的确很难过。
清风轻轻拂过脸颊，发热的眼眶渐渐降下温度。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干瘦，肤色不算白，和手中洁白的纸巾形成鲜明对比。
沈伊抬头望去，一个身材瘦小的女生站在她侧面。
那个女生虽然给自己递了纸，但一脸别扭与疏离。
沈伊不认识她，但也没拒绝她的好意。
“谢谢。”沈伊接过纸，拿在手里。
苏南看见了，斜了沈伊一眼看向别处，冷漠说道：“纸巾很干净，要是嫌弃就还回来。”
“没。”沈伊丝毫没有这想法，她用纸按了按眼眶，把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拭去。
沈伊擦完感激地对苏南笑笑，表情很柔和软糯。
她眼角和脸颊还泛着红，这一笑可爱得差点让苏南绷不住。
她手紧了紧，强行硬着嗓音说：“没事，以后离秦晤远点就行。”然后警告般看了沈伊一眼就走了。
沈伊一愣，这个感觉似曾相识。
陈斯万这次进步很多，对成绩非常满意，看到沈伊的成绩也由衷为她感到高兴，但沈伊对此表现的却很是避讳谈到成绩有关的事。
秦晤一把揪过陈斯万，皱眉：“没看到人家心情不好？话那么多。”
“我……”陈斯万一塞，随即他话音一转，对着秦晤随口一问，“沈伊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秦晤罕见沉默了。
陈斯万眼神欻地变了，他试探开口：“你惹的？”
秦晤单边挑眉，眼中情绪不明，他扯扯嘴角，缓缓吐出一句：“可能？”
晚上回到家，沈伊躲在被窝里偷偷伤心一场，沈伊释放完情绪心里又升起不甘来，学习情绪空前高涨，勇争第一的雄心壮志也熊熊燃烧起来。
周末她一口气买了很多练习册，埋头就是学习，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书桌前。
显然被刺激得不轻。
经过两天的努力，沈伊在不断刷题中收获满满充实感，一改放假前的垂头丧气。
早自习结束，班胜带着学习委员来找沈伊。
出于好奇，第一次考试，班里的同学都会不自觉关注沈伊的成绩。
这位新成员的成绩中等，没有吊车尾。
但从沈伊日常表现来看，估计这次发挥失常了，想必还是不适应新环境。
为了帮助新同学，班长一合计，就和学委商量着帮助一下沈伊，让她早一点熟悉。
“沈伊，这是我们班学习委员，有什么不会的题尽管找他去问，当然我也行，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班胜笑得真诚憨厚。
“对。”学委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笑得时候会露出虎牙。
沈伊知道他们的好意，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好的。”
注意这边的动静的同学眼睛一亮，接着几个男生也纷纷来自荐。
“我也可以，离你还近。”
“我随时有空 。”
“数学可以问我，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沈伊笑笑，正要开口。
趴着补觉的秦晤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起头来，眼神凉凉一横，周围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