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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宫中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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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时鸣在别院赖了数日养伤,夜里做梦被人追杀至悬崖,醒来惊坐起,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知晚最近都睡在软榻上,听到动静起来去看他,风时鸣慢慢的抱住江知晚,身体还惊魂未定的在喘息。

    江知晚拿帕子给风时鸣擦了擦额头,柔声道:“做噩梦啦”

    “嗯~”风时鸣还没缓过神,呆呆的趴在江知晚的肩上。

    江知晚轻轻安抚着道:“没事了,我在这里。”

    就算什么都不说,只要江知晚在身边,风时鸣就感觉踏实。

    第二日一早,沈英来报,查探到前段时间别院外面一直有人监视,而监视的人是三世子的人,上次绑走晚晚小姐的,幕后主使是宫里的,而宫中见过晚晚小姐和您一起的,除了圣上和他身边的宫人,就只有监视别院的三世子的人了。所以属下推断,上次是三世子绑走的晚晚小姐,但是动机属下不知。”

    风时鸣平静道:“动机大约很简单,这次他没伤晚晚,是想看看晚晚在我心里究竟有多重要,值多少分量,日后好利用要挟我牵制我。我这个三弟,从小就心思多的很。”

    风时鸣眸中的光渐渐暗去,低声道:“朝廷已经风起云涌了,后宫就让她们自相残杀吧。”

    沈英抬头看了一眼风时鸣,知道殿下这次要发狠了。

    “沈英,现眼下还有件更重要的事,你亲自派人去调查白歌的真实身份和底细,他既藏得深,但总归是有懈可击,只不过可能要费上一番功夫,是敌是友,等查清楚了再说。”

    “是,属下这就去查。”

    上元节宫中盛宴,皇亲国戚们陆续进宫,各宫嫔妃争相斗艳,殿中金色的柱子上的龙栩栩如生,殿顶绘以彩饰,皇帝坐于正中间的龙椅上,两侧立有仙鹤香炉,金莲烛台,每个桌上都有鲜花鲜果,琥珀酒,食如画,宫娥飘飘,美人独醉,殿中央歌舞升平,众人皆乐。

    风时鸣吃着果子,这种盛宴他并不喜欢,反倒向往那种平平淡淡的日子,一碗清汤面,一处小别院,安静安心。

    宫中众人面儿上笑意盈盈,心里都指不定希望对方赶紧殁了,正想的有些出神,风时凌手握银杯起身给皇帝敬酒,并道:“儿臣祝愿父王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

    皇帝大笑,连连称赞:“凌儿现在真是出口成章,腹墨不浅呢。”

    “父王谬赞,孩儿自小受父王教导,自是不能让父王失望。”

    “好好好,给三世子赐梅香酒。”

    二世子夭折,按理应该太子先起头敬酒的,这里风时凌倒先出这个头,风时鸣倒巴不得这个蠢货多出些丑。

    风时凌同圣上敬完酒,身为太子也没有坐着不动的道理,也起身敬皇帝,随口道:“祝父王:与天无极,千秋万岁,国之昌盛,春风长定。”

    皇帝也高兴的合不拢嘴,赞赏道:“朕的儿子都腹有诗书,格局远大,朕有你们很是欣慰。”

    “给太子赐尚方宝剑。”

    风时凌闻言,脸色十分难看,只一瞬又恢复常态,笑着去给风时鸣倒酒 :“大哥,好久未见,臣弟先敬你一杯,这是父王刚赐的梅香酒,回甘思怡,你尝尝。”

    风时鸣看着手中的酒思索了一瞬,没吭声一饮而下,未发一言。

    风时凌看着酒杯里的酒一滴不剩了,这才满意的坐回位子上去。

    风时鸣面不改色,假装倒酒又喝酒,实则是把刚才喝进口中的酒又吐了出来。

    转身悄悄吩咐沈英,后换了个太监替风时凌倒酒,风时凌倒没在意身后是谁在伺候,拿起酒也同样一饮而尽,入口只觉得这酒淡了许多,又转眼去看风时鸣。

    风时鸣左手扶头,不发一语,好似醉酒,风时凌在一旁对两位宫女道:“太子殿下醉了,你们两个扶太子下去歇息吧。”

    沈英想跟着去,风时凌又说:“沈侍卫不必担心,我大哥就在后面寝殿休息,后宫嫔妃众多,你走动多有不便,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大哥醒来吧。”说完,风时凌觉得头晕目眩,身体燥热。

    沈英犹豫不决,想着等会儿要溜出去找殿下。

    风时鸣被两位宫女扶到了九英殿歇息,宫女刚一走,风时鸣立马就起来了,打开门看外面暂时无人,便立马悄悄溜了出去。

    沈英溜出来刚好和风时鸣碰头,交代了几句,沈英便下去安排了。

    风时凌身体燥热的不行,心道,这加了猛药的春酒明明给风时鸣喝了,我自己怎么这个反应,不行,得出去透透气。”

    走出去风时凌已经意识不清醒了,被路上的一个小太监扶到了最近的九英殿榻上休息。

    夜色朦胧,被同样下药的馨妃也被人扶到了九英殿,风时鸣在殿外观看着风时凌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又转身回到了宫宴大殿。

    风时鸣坐回自己的位置,等着看接下来的闹剧。

    已经安排好的小太监跟皇帝旁边的贴身太监贴耳上报,贴身太监又小声跟皇帝说了些什么,皇帝压抑住暴怒,起身跟着太监离开了,众人交头接耳都不知发生了什么,隐隐猜测又有各自的担忧。

    九英殿里风时凌和馨妃都已经迷乱不堪,两具身体抱在一起,身上已脱的只剩下亵裤了。

    皇帝带太监和两名御林卫赶来,御林卫守在门口,入门便是不堪入目的场景,太监赶紧捂住了眼。

    皇帝怒气冲天,气急败坏道:“来人,把这两个混账拉开,给这淫妇裹上衣服”

    抱在一起的二人这才有一丝清醒,但无奈浑身无力。

    二人被御林卫摁在地上跪着,皇帝这才看清,一位是他最宠爱的馨妃,一位是他的儿子风时凌,皇帝只感觉后背发凉,头晕目眩,二人虽然还未行事,但晚来一步就不难想象会是什么场面了。

    皇帝又吩咐下面太监道:“去取两桶冷水来,朕倒要看看,今天朕赐的酒,到底有多烈。”

    正月里的两桶冷水冰寒彻骨,一人一桶从头浇到脚,二人才略微意识清醒,馨妃见自己衣衫不整,旁边的世子更是只穿了亵裤,才恍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赶紧磕头求饶。

    风时凌也吓坏了,这酒明明被风时鸣喝了,他怎么会中,可是此情此景百口莫辩。

    皇帝哈哈大笑道:“真是我养的好儿子啊,如今竟荒淫到我的后宫了。”

    风时鸣眼泪都出来了,冻得瑟瑟发抖,满脸狼狈道:”父王,儿臣冤枉,儿臣是,是被人下药了。”此时风时凌已经逻辑错乱,只好攀咬上风时鸣,或许又一线生机。

    “请父王明鉴,儿臣断不是这样的好色之徒,更何况馨妃我也非叫她一声母妃,就是皆儿臣一百个胆儿臣也不敢呢,儿臣冤枉,还望父王查明。”风时凌哭的悲天悲地,鼻涕都起泡泡了。

    馨妃只自顾自的哭,她知道她的受宠之路已经到头了,只盼着皇帝能查明真相能饶她一命。

    风时鸣背着双手嘴角上扬走来。

    皇帝贴身太监上前道:“圣上,太子殿下说有跟此事相关的事禀报。”

    “让他进来”

    “父王,今夜之事与儿臣有关。”

    风时凌听到满脸震惊不可思议,心道他这是来帮我还是害我,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风时鸣又继续道:“父王有所不知,今夜儿臣本是喝了一杯三弟敬的梅香酒,可是喝到口中突然觉得肠胃不适,便没咽下去吐到酒杯里了,想必是下面伺候的人收拾酒杯的时候弄混了,把我吐得那杯酒给三弟上了上去。但话说这三弟给我倒得酒他自己喝了成了这副样子,如今这场面儿臣是万万没想到的,若是儿臣喝下了那杯酒,想必此时跪在这里的便是儿臣了吧。”

    风时凌想到自己喝了风时鸣吐出来的酒,顿时觉得翻江倒胃一阵恶心,但还是忍住想吐继续跪着。

    皇帝统治江山这么多年,自然是不傻的,这皇子斗法都斗到了他的头顶上和心窝里,让他血压上升,颜面尽失。

    皇帝闭眼道:“馨妃有失德行,辱没宫门,先打入冷宫在作处置。三世子风时凌陷害太子,荒淫无诞,那我的妃子做棋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蠢不可及,无德无能,不堪重用,德行有失,枉为人子,压下去在他自己宫中禁足,等待事情查清,再作处置。”

    馨妃和风时凌都没脸再求恩典,只能先缓一缓再找生机。

    水云楼雅间。

    “什么事儿啊这么高兴。”

    “昨晚啊,看了一出好戏”

    “啥好戏给哥们说说,我们要是觉得好我和若余也去看。”

    “我家中的好戏,你们看什么看。”

    “跟我说说呗” 陆南一撒起娇来要命不要脸。

    风时鸣一脚蹬在椅子上,手托着下颌道:“也没什么,就是昨晚不是宫中设宴吗,我那个弟弟本来想让我喝一杯失身酒,我假装喝下实际吐到杯子里了,后来我又让人把我吐的那杯给他上酒,结果他就喝了,然后就差点失身了。”

    陆南一说:“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这小子跟你来这出,然后呢。”

    风时鸣又道:“然后就是他和我父王的宠妃差点行了苟且之事,衣服都脱得只剩亵裤了,刚好被我父皇去抓了个正着。宫里再封锁消息也没用,私底下都传开了。”

    陆南一睁大双眼道:“这么刺激的吗”

    白若余依旧一脸平静的听着,小口的喝着茶,又听风时鸣继续道:“这种情况我肯定要锦上添花啊,于是我过去把他让我喝那杯酒,我没喝他自己喝了的事告诉了皇帝老儿,然后这下就不仅仅是有违纲常,淫乱后宫的罪了,还陷害太子,嫁祸兄长。”这下那小子是要了他半条命,以后是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陆南一把扇子在手中敲打着道:“好戏,的确是好戏,时鸣还是你绝,绝绝子。”

    宫中数日都不得安宁,处置了宫宴上的一众侍人,凤栖宫的公主风时乐与风时凌出自同一母妃姜贵妃,自然担心兄长风时凌的,又怕此事危及到自己,便大着胆子先出手为强去求皇帝。

    风时乐来见皇帝,一见面就跪下伤心的哭道:“父王,我兄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有违纲常之事,实在罪该万死,千错万错都是兄长的错,但是父王您念在兄长也是一时糊涂本想戏弄太子哥哥,结果害了自己,好在此事并没有并没有成真,还望父王饶他一命。”

    皇帝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戏弄。你身为未出阁的女儿家,我不想与你多探讨此等龌龊之事,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的好母妃做了什么吧,看在她替我生了一儿一女的份上,有两条路让她选,要么出家为尼,要么此生再不能踏出宫半步。”说着甩袖离去。

    风时乐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竟危及到母亲,强装镇定起身去找姜妃。

    风时乐打探一番才知道,馨妃中的药是姜妃挑唆丽贵人下的,而丽贵人又是个蠢的,一层一层就查到了她头上,无奈之下便把姜贵妃供了出来。本以为只要风时鸣和馨妃生米煮成熟饭,皇帝气急败坏之下不会听他解释,处置了馨妃便死无对证了。

    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姜妃纵横后宫多年,如今这次,虽惹皇帝大怒,可到底皇帝还是对她手下留情,她虽心有余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想到这里,便更想好好活下去。

    此宫宴风波几日后才消停,馨妃整日坐在冷宫的一棵银杏树下看着宫门,她的眼圈通红,双眸水汪汪的,如一潭秋水,却哭不出一滴,如今整个人越发的呆滞消沉。

    馨妃乃是国公府嫡女,从小到大哪受过这般凌辱,明明自己是受害者,还要被关在这冷宫暗无天日,国公府因她蒙羞,父亲母亲再也无法相见,从前她得宠时唯一能依靠的便是皇帝,如今发现,自己竟不堪到如此地步,活着似乎没有了任何希望和意义。

    隔天,皇帝正在御书房品着南汝刚进贡的曼松古树的普洱贡茶,底下有人来报,说是馨贵人昨天夜里绕开守夜的奴婢,自个儿投了井,皇帝闻言手一抖,只觉得腿上一热,茶汤尽数落在了龙袍上又缓缓流下。

    自古道帝王无情,可谁又知帝王不能有情,坐在那九五之尊之位,即便后宫多春艳,也注定是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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