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探皇宫
深夜将至，万籁俱寂，人们都已进入梦乡。
昏黄的烛光下，古易对面坐着王博和祁玉。
既然验证过六彩凤凰精血，剩下的就是完成祁玉的嘱托，两人深夜上门，也是为了此事。
“祁玉刚刚得到消息，近几日国师会外出，你可以趁机而入。”
“倒是个好机会。”古易注意到祁玉一直在打量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祁太子，可是不放心？”
“不！不是的。”连忙摇头，祁玉眉头紧锁，站起来，躬身行礼：“若是父皇没死，能不能将他救出来？”
抬手，一缕星辰之力架住祁玉，古易沉声：“如果允许的话，我可以试一试。”
换取六彩凤凰精血的条件，就是夜闯皇宫，探寻祁玉的父亲，玉水国主祁砚是否还健在。
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当时的祁砚因身体不适有感，想要延年益寿，于是张榜悬赏。
一个名为张克的术士，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取得了祁砚的信任，甚至没用多久，就被立为国师。
自此之后，祁砚的性情开始转变，逐渐的荒于政事，一心求生。
后来更是变本加厉，横征暴敛，昏庸无道。
祁玉之所以觉得，现在的祁砚并不是真的祁砚，除了种种反差之外，还在于一年前他晋升太子的那场宴会。
虽然被封为太子，可祁玉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好几位兄长，都在太子之位上，被祁砚所杀。
那天他见到了许久未露面的祁砚，想要为兄长打抱不平的祁玉，仗着酒劲，问道：“父皇，还记得万世楼吗？”
“那是什么地方？”
祁砚的回答让祁玉悲愤不已，万世楼是他们这些皇子小时候玩耍的地方，那时的祁砚经常在此教导他们，要兄友弟恭。
只不过一场大火，万世楼不复存在。
酩酊大醉，醒来的祁玉诧异，祁砚怎么会不记得万世楼呢。
从这之后，祁玉开始怀疑，祁砚已经被人杀了。
一年的时间，他也派过死士前去探查，皆是有去无回，杳无音讯。
直到王博上门想要换取六彩凤凰精血，祁玉提出探寻祁砚之事，也就有了古易玉水国之行。
“多谢古兄！”又是拱手，祁玉暗暗出了一口气，落寞的自嘲：“家中如此变故，倒是让两位见笑了。”
“祸事临门，谁也躲不了。”王博见过祁砚几次，但是没有见过性情大变之前的他，也无法辨别；反而与祁砚寸步不离的国师张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也是为何，他要古易等到张克外出后，再夜探皇宫。
等了两天，张克终于离开皇宫，古易也开始动身。
高耸的城墙翻身而过，古易躲避侍卫巡逻的同时，快速朝寝宫而去。
来到寝宫外，殿内灯光明亮，却不见祁砚的身影，不得已拦住一个小太监，逼问之下得知，祁砚此刻还在勤政殿。
勤政殿外空无一人，靠近之下，闻得两人声音。
“师兄，最近太子很不安分，咱们是不是再找个由头杀了？”
“不安分？是没给你那滴六彩凤凰精血吧。”
“您都知道啊。”
“做好自己的事，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怎么回事？”
“远儿试探过了，一个想要巴结权贵的人，不知从哪弄到一张请柬。”
“没事就好。”
辛鹏？
从两人的对话中，古易很容易就得出其中一人便是辛鹏，可另外一人会是祁砚吗？
很快的，屋内两人的谈话结束，一人走出殿门。
不出所料，正是辛鹏，大步流星的离开勤政殿。
稍许，一个身着皇袍的老者露面，慢悠悠的缓步而行。
“祁砚？和祁玉给出的画像倒是一模一样。”
没敢靠近，古易远远的跟在身后。
眼见着祁砚走入寝宫，古易思索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换了便服的祁砚又走了出来。
矫健的步伐一点也不像年迈的老人，祁砚左拐右转，来到一处宫苑。
止步不前，古易目送着祁砚走入宫苑内的一处阁楼，这处明亮的阁楼在漆黑的夜晚，格外的瞩目。
“一个个小小的宫苑，竟然还要布置阵法，看来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围着宫苑转了一圈，古易来到河畔，仙气弥漫而出，包裹全身，纵身一跃，身体仿佛穿过一道水幕般，落至宫苑内。
趁着一个道童起夜，他混进了阁楼。
滚滚热浪夹杂着药香扑面而来，一座庞大的丹炉矗立，足足有五六丈之高，熊熊火焰将炉壁烧的通红。
丹炉周围，环绕一圈石制的药柜，其中凿着道道梯石。
几个道童忙碌的站在梯石上向丹炉内投放药材，悠长的铁杆挂住把手，掀开顶端的口子，架起一条不宽的管道，将药材倒入管口，顺入炉内，好不费劲。
“祁砚呢？”
阁楼内不小，却也宽旷，一眼就能扫尽。
然而除了忙碌的十几个道童，却没有祁砚的身影。
不便查找，古易也只能等候。
约有一刻，地面上的石板突然下沉，脚步声浮现，祁砚走出，不悦的望向上面的道童，怒喝：“让你们加点药材也慢吞吞的，给我快点。”
说着，祁砚来到药柜前，不断的取着药材。
古易借机，进入暗道。
沿石阶而下，在昏暗的火光中，行了有半里地，古易看到一间宽广的石室，约有三丈方圆。
靠近石阶的一端，有一张石桌和几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些刑拘，而在另一端，则囚禁着一人。
四条手臂粗的铁链，将囚禁之人擎在半空，还有一条铁链锁住他的脖子。
被囚禁之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祁砚？”
古易询问，如此之地，如此酷刑，怕也只有玉水国国主祁砚有这样的待遇了。
低垂的脑袋猛然提起，散乱的头发下，眼睛上布满了血丝，满是疤痕的脸早已面目全非。
不过从轮廓上，还能看出与祁砚有四五分相似。
“还活着啊！”没有回答祁砚，古易在想，如何将他带出去。
拿起架子上的一把利刃，星辰之力灌注，古易朝铁链砍下。
“锵！”
金石碰撞的声响顿时在石室回荡。
古易看看断裂的利刃，再看看缺了一口的铁链，有些头疼。
铁链砍不断，如何带祁砚离开。
暗道里传来动静，古易朝祁砚静声，站在入口的石壁后，用仙气隔绝气息。
“刚才什么动静？莫不是老小子又发疯了？”
假祁砚进来，直朝祁砚而去：“想明白了没有？再不说的话，祁玉可要步他那些兄长的后尘了。”
“还敢瞪我！好！”
掏出瓶子，假祁砚将瓶内的粉末洒在祁砚的身上。
“啊！”
痛彻心扉的吼叫，祁砚整个人都抽搐起来，连带着那些铁链，也在‘哗啦！’‘哗啦！’作响。
“哈哈！”
“不要以为你脑海有禁制的保护，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再不说出宝藏的位置，下个月祁玉也要死。”
“一年死一个儿子，我看你有多少儿子可以死！”
假祁砚的话有没有引起祁砚的深思，古易不知道，但是古易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家怀重宝而被人追杀，囚禁。
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熟悉到古易立刻就想起古家的遭遇。
“你的兵器该不会是一把刀吧？”收起仙气，古易的气息散发而出。
登时，假祁砚转身，瞪着古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些不重要。。。”
眼见着假祁砚掏出一把刀，身上的气息勃然而出，刀身之上火焰燃起。
古易冷笑：“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刀身横扫，火焰窜出，灼烧的空气袭来，古易凌空而起，翻滚躲避。
“嘭！”
火焰扑打在墙壁上，滚滚热浪在石室内蔓延。
狭小的空间内，横移的古易一脚踹在石壁上，整个人弹射而出。
“啪！”
手掌从假祁砚的脑袋上掠过，古易落地，假祁砚也身死人亡。
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古易看向祁砚：“他师父就是国师？”
“是！”祁砚终于开口，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像是设置的骗局，即便是，只要自己不松懈，那些人也奈何不了他。
在这阴暗的石室呆了太久，听到太多惨痛的消息，祁砚迫切的想要重见天日，结束这一切。
“谁让你来的？”
“祁玉！”
踱步，古易发愁怎么截断那几条铁链，在假祁砚的身上搜了搜，还真被他找到钥匙。
解开铁链，浑身瘫软的祁砚无法行走，古易只好拎着他，悄末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