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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路口吃饭逢意外,齐鲁四贤讨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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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上,风并无冒犯之意,请尊上高抬贵手。”另一个黑衣人替他求情。

    “今日且饶你一次,以后需谨记祸从口出,不该问的别问。”尊上就是尊上,话音不大却字字入耳,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是是!”难受得冷汗直流的风连连应是,尊上再次抬手指向风的眉心,他全身一激灵难受之感顿消。

    “好了,去吧!记住本座的吩咐,你们只能挑起仇恕与八大门派的争斗,不能让他死,留着他的命本座自有妙用。”

    “谨遵尊上吩咐!”二人慑于尊上性格多变阴晴不定,且手段狠辣,心有疑问也不敢问,领了命令退入黑暗中……

    “喔喔喔!”雄鸡司晨,东方露白,天将亮。

    仇恕一行早早起床洗漱。

    刚穿好衣服的仇恕,走到门前拉开门探出头,正要喊小二拿些热水来洗漱。

    还未开口,已听有人先叫他:“公子,小婢已拿来热水,请洗漱。”

    “叶姐姐,咱们是朋友并非主仆,你不必以婢女自居。”仇恕不肯接水,他不习惯被服侍,更不习惯做人上人。

    他不喜欢那种俯看众生的盛气凌人,更愿意与人平等相处。

    正是因为他平易近人,没有尊卑之分,岳凌风、独孤斛珠、顾盼兮、南宫冷月,包括眼前的叶真真才愿意接近他,与他同行。

    在他这里他们能得到从其他地方得不到的尊重、包容,还有发自内心的关心。

    “奴婢敬公子仁德,甘愿生生世世当牛做马服侍,公子不必推辞。”叶真真堵住门递上水盆,非要做仇恕的侍婢。

    “这……”仇恕很为难。

    “小太师叔祖,叶姑娘已拿来水,您干嘛不接?”二人争执不下,与仇恕同寝的了凡走过来,从叶真真手中接过水盆化解尴尬。

    “公子,您先洗漱,小婢去楼下候着。”叶真真说完转身下楼。

    了凡已接过水,木已成舟,仇恕只好先洗漱。

    等他洗漱好,其他人全洗漱完毕,大家一起下楼。

    刚到大堂,就看见叶真真站在一张摆满早餐的八仙桌前向他们招手。

    桌上有包子、油条、酥卷及大米粥等各色适合早餐食用的食物。

    “叶姐姐,你安排得真周到。”独孤斛珠看见吃的丢下众人,冲上去伸手就捞最爱吃的鲜肉包。

    “公子还没到,你斯文些。”叶真真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不让她拿,这一桌是为仇恕准备,正主未到她一个蹭吃的不得先动。

    “就一个!就一个!你家公子不缺这一个。”独孤斛珠缩回手先躲开,然后厚着脸皮再伸手去拿,嘴上说只拿一个一把抓下去拿了三个。

    怕叶真真打她,抓起包子的时候,已施展迷踪步退出三尺。

    “你这丫头,就没个实话。”叶真真苦笑,她很喜欢独孤斛珠的直率。

    另一边正在走过来的岳凌风,轻碰仇恕的胳膊肘,小声说道:“仇兄,你魅力不小,淫荡成性的万妙仙娘见你之后便收心改性,变成一个勤劳的淑女。”

    “岳兄……”仇恕嘴钝,轻唤一声岳兄,后面不知该怎么说。

    “公子,快些过来用餐,吃饱好赶路。”叶真真跟独孤斛珠闹完,又叫他过去用餐,遂快步走过去,找个位置坐下。

    其他人也过来坐好,唯独叶真真不坐,站到仇恕背后伺候。

    “叶姐姐,你也坐。”仇恕见他不坐,主动相邀。

    “公子坐处,那有奴婢位置。”叶真真不肯落座。

    “叶姐姐若还是以婢子自居,请不要跟着在下。在下既非官宦子弟,也非富家公子,用不着服侍。”

    仇恕话已说到这份上,叶真真只好入坐,与大家一起用餐,边吃边落泪。

    在仇恕身上,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而且这种尊重不掺丝毫杂质,没有半分虚伪,仇恕不贪她的财也不贪她的色,且被她算计过,还能敬她如姐,这份宽容大度世所罕有。

    几人用过早餐,结算房钱继续赶路,午牌时分赶到一三岔路口,见一茅棚,有一四十出头的汉子在卖饭营生。

    大家赶半天路,早已腹中饥饿,见有饭吃再走不动道,一起走进茅棚,想先填饱肚子再走。

    “女淫贼万妙仙娘,今天撞在爷几个手上,看你往哪走?”几人刚进茅屋,便闻有人在叫嚣。

    齐抬眼看去,见屋角落一张八仙桌旁坐四个彪形大汉恶狠狠盯着叶真真。

    仇恕怕他们突然发难,先把叶真真挡在身后,再抱拳朗声说道:“几位兄台,江湖中再无万妙仙娘,叶姐姐已改过,几位可否给她一个自新的机会?”

    “哈哈!陪我们每人睡一觉就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坐东席的汉子邪笑道。

    “妙!妙!绝妙的点子!”其他三人齐起哄。

    “不要脸!”独孤斛珠大怒,袖中剑已滑入掌心,一式灵蛇吐信直取东席汉子。

    “小娘们长得不赖,性子挺烈。”东席汉子边说边滑到凳头,突然起身踩翻长凳挡在身前。

    独孤斛珠的短剑刺入凳中,去势甚急,木凳被四溢的剑劲从中崩开,短剑去势不改依旧攻向东席汉子。

    那汉子见凳子没阻住独孤斛珠的剑大感意外,但他艺高人胆大,并不慌乱,右手食指中指分开,倒转手腕自下而上夹向短剑。

    不偏不倚双指刚好夹住剑身,独孤斛珠的剑进不得,也抽不回功力差那汉子甚多。

    “看剑!”岳凌风见独孤斛珠受制,长剑出鞘一招长河落日挑向那汉子手腕。

    那汉子欺他年轻,料他功力与独孤斛珠相差不大,用左手来夹他剑。

    要夹中之时才感不妙,只觉剑身劲气充沛,内力不在他之下,强去夹剑不但夹不住,还会被削掉手指。

    若不及时抽手后退便有中剑之厄,只好松开夹住独孤斛珠短剑的手指,并不后退,以左脚为轴身体后仰,右脚抬高一招倒踢江山踢向岳凌风右腕。

    岳凌风长剑收回,矮身扫出一记旋风腿,踢向那汉子的支撑脚。

    那汉子也是了得,眼见支撑脚要中招,倒踢江山转为鹞子翻山双手撑地双腿后翻,同时张嘴去咬岳凌风扫来的腿。

    这一招极怪,岳凌风从未见过,不敢大意,脚尖点地借力后腿先避其锋。

    二人以快打快交手数招谁都没占到便宜,距离拉开各守门户都不急于进招,重新审视对手。

    这时顾盼兮走过来把独孤斛珠拉回,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珠儿,这四人武功都在你我之上,不要逞强,交给天赐哥哥应付。”

    “嗯!”独孤斛珠差点被人一招夺剑,心知非其敌也不逞强,跟顾盼兮退过一边。

    “小子,你一定要护万妙仙娘?”东席汉子与岳凌风暂时止战,北席汉子盯着岳凌风冷冷问道。

    “我朋友已说过,江湖上已无万妙仙娘,几位找错人。在下护的是大姐姐叶真真,不是万妙仙娘。”岳凌风不承认叶真真是万妙仙娘。

    他认她是叶真真,不认是万妙仙娘,与人说理时不会留下助纣为虐的把柄。

    “叶真真就是万妙仙娘,小子,你少混淆视听。”西席的汉子猛拍桌面站起身,指着岳凌风鼻子厉声呵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叶姐姐知错能改,几位兄台何苦咄咄逼人非要追究过往?”仇恕踏前几步与岳凌风并立。

    了凡、了尘、雪斛珠紧随其后,护他周全。

    “你说她改过就改过,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南席的汉子也站起身准备开战。

    “几位非要咄咄逼人?”岳凌风好脾气也受不了四个汉子一再相逼,话音冷了几分。

    “万妙仙娘我们要定了。”四个汉子齐道,言下之意是仇恕等人不交人,他们就要联手抢。

    “既如此,还说什么?放马过来,在下不倒绝不让你们染指叶姐姐一根头发。”岳凌风剑横胸前摆开架势。

    “小子,你也要护万妙仙娘?”西席汉子瞅一眼仇恕,冷冷问道。

    “当仁不让。”仇恕的回答干脆爽利。

    “好好好得很!”西席汉子说话的同时,突然一拳擂向仇恕,拳风呼呼甚是劲疾,正是百变神拳中的一招劲风疾草。

    “休得无理!”仇恕还未动,了凡已先动,他动得已够快,但了尘比他更快,大力金刚掌已拍向那汉子的来拳。

    “大力金刚掌,你是少林弟子?”西席汉子倒也识货,一眼便看出了尘一招苦海无边,正是大力金刚掌的招数。

    了尘是聋哑僧,他说什么全听不见,右手苦海无边未用老,左手又一招佛毋我渡抢攻。

    西席汉子欺他年轻,劲风疾草不变硬碰他的苦海无边,左手同时回一招风卷残云迎向了尘的佛毋我渡,不取巧与之硬碰。

    四手相交,发出一阵呯呯嘭嘭的声响,桌上的竹筒已被炸成碎屑,二人各退两步才拿住桩。

    不过西席汉子站稳时脚踩坏身后的凳子,功力不及了尘精纯稍逊一筹。

    了尘虽是僧人,但不参禅不礼佛,且脾气暴躁又认死理,谁敢对仇恕不敬他便跟谁拼命。

    西席汉子拳打仇恕正好触他逆鳞,一击无功,并不泄气,刚站稳又扑上,一招佛渡众生攻向西席汉子。

    刚缓过劲的西席汉子见他又攻上,急使一招风起云涌相迎,拳掌相交前,他突然沉拳身随拳进切入了尘中路空档。

    左手一招黑虎偷心捣向了尘胸口。

    了尘功力稍胜,奈何临敌经验不足,只知一味猛打,让西席汉子钻空子抓住空门,眼见要伤在拳下。

    了凡大叫一声:“了尘!”正要来救,忽见一道白光闪过,仇恕手中惊风剑已出鞘,剑尖前指迎向西席汉子的来拳。

    “啊!”西席汉子大惊,他拳头再硬也硬不过利剑,急抽回手,了尘看出便宜功凝右掌,以十成功力打出一掌佛法无边,结结实实轰在西席汉子胸前。

    将那汉子轰飞十丈,震塌吃饭的茅屋。

    屋中众人全无防备,皆被盖在屋中,手忙脚乱撕掉盖顶的茅草,钻出屋外一起冲向了尘轰飞的汉子。

    近前一看,只有出气没有入气,再无生还可能。

    余下三个汉子自知不敌,撂下一句狠话:“万妙仙娘,齐鲁四贤与你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不杀你与那小秃驴誓不罢休。”

    随后一溜烟撤走。

    “王八犊子,叫谁秃驴,给我站住。”了尘聋且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同行的了凡不聋,能听得清楚明白。

    他们骂了尘是秃驴立刻不依,展开身法追上去要找剩下的三贤讨个说法,三贤不想与他纠缠加快脚步逃走。

    “了凡,回来。”了尘打死人,仇恕不想再招是非多伤人命,急忙叫住了凡。

    三贤跑得快,了凡追不上,又闻仇恕在叫他,只好悻悻回来。

    走到仇恕身边,还不甘心,轻念道:“小太师叔祖,那三家伙骂了尘是秃驴太没礼貌,不给他们点教训就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

    “了凡,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尘打死他们的人,人家说话不好听也在情理之中。”仇恕拍拍了凡的肩头。

    “他就该死,没过硬的本领还喜欢惹事。”仇恕劝了凡得饶人处且饶人,独孤斛珠不爱听。

    珠儿“天不怕,地不怕”,向来嫉恶如仇,又气齐鲁四贤上来就咄咄逼人要绑叶真真,便没忍住替了凡出头。

    “就是,人在江湖,没过硬的本事就该夹着尾巴做人,放开双手做事。像他这样本事稀松,还尽惹事,能活到这个岁数算是赚到了。”

    南宫冷月也来帮腔,她难得与独孤斛珠站在一起一次。

    顾盼兮不说话,她保持中立,帮谁她都觉得不妥。

    “大家别争,人死为大,他同伴已走,让他暴尸荒野也不好,我们还是把他埋了,好让他入土为安。”岳凌风转移话题,他想早点赶去华山,不想在其他事上耽误太多时间。

    “岳兄所言有理。”仇恕认同岳凌风的建议,其他人也没话说,大家齐动手挖个坑把死的汉子掩埋。

    忙完再去买饭,茅屋已塌,卖饭的人哪还敢停留,早不知躲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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