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独孤斛珠抱不平,岳凌风出手惩恶
喝好酒,独孤斛珠回到孙府,见到孙守财笑脸相迎夸他事办得漂亮,并不急于动手整治。
一因没有九如哥哥的消息,不急于离开华山镇;二因她有更狠辣的手段,等孙守财家财散尽再出尔反尔取他性命。
想到那时候,家财散尽的孙守财一脸无助,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求自己饶命,她就忍不住偷笑……
独孤斛珠重回华山镇的消息很快传上华山,岳思华亲自来孙府相见打听仇恕下落,他相信这世上就算所有人都找不到仇恕,独孤斛珠也一定能找到。
他的华山派曾强捕过仇恕,独孤斛珠对所有华山派的人都没好感,就算知道仇恕下落也不肯如实相告,何况还不知道,草草应付几句便端茶送客。
没能从独孤斛珠口中探到仇恕消息,岳思华一点不灰心,他来之前就已预料到这个结果。
之所以亲至,是向独孤斛珠释放善意,用行动告诉她华山派不愿与她为敌。
他想释放善意,结果却不如人意,独孤斛珠并不领情,不但对他怀有戒心,而且有敌意。
想通过平和的手段找到仇恕下落已不可能,得另想他法,他是华山掌门,派中弟子孙旭文的死,他需要给门人一个交待。
回到华山,叫来云台堂堂主,如此这般吩咐一番,然后让他依计行事。
云台堂堂主领了命令径去安排。
孙守财施粥放粮第五日,独孤斛珠无事,一个人在镇上闲逛。
“臭叫花,老子打死你。”
正行时,听到不远处传来喧闹声,料是有热闹可看,有抱不平可打,加快脚步寻声赶去。
见一锦衣华服的年轻人正拳打脚踢,欺负一个头发蓬乱如蒿草,衣衫褴褛似竹叶,全身上下被泥污染得乌漆麻黑,年过五旬的老丐。
独孤斛珠看不下去,正要去阻止年轻人行凶,已有人先她一步抓住年轻人右臂吼道:“住手,你年纪轻轻欺负一个可怜的老人算什么本事。”
寻声看去,见管闲事之人十八九岁与九如哥哥年龄相仿。
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对剑眉浓而粗壮,两只大眼比水清澈,鼻挺嘴方,有不输子都之美。
颌下无须,两绺耳发用四段红丝线系上,左右各两段,恰好把一侧耳发分做系成束的三段,两边不多不少共有六段,顺耳下垂。
乌黑的头发梳在头顶,用一条镶珠紫缎带束住,发梢垂在脑后;额前右斜的斜刘海刚好齐眉。
一袭青衫尽显体态颀长,有不亚宋玉之潇洒,俊美之处与九如哥哥比也不遑多让。
空着的左手提一把宝剑,应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少年侠客。
“少管闲事!”打人的年轻人右臂被抓很是不爽,屈肘顶向美少年右腰眼。
“你这人好没道理,在下好心劝架,你连和事佬都打。”美少年好整以暇,全不管肘已及腰随时有断肋之厄。
围观众人无不为之担心,齐叫一声:“啊!”有的闭上眼不忍再看,有的摇头叹息,可怜美少年生就一副好皮囊,瞬间便要成残废。
事实却是他的肋没有断,打人年轻人的肘并未撞中他腰眼,在场众人除独孤斛珠外,无一人看清他是如何避开。
独孤斛珠见他在肘离肋下一寸时,人未动右肋突然内缩一寸,打人年轻人顶来的一肘贴着右肋滑过,不由暗赞:“不过十八九岁,内功修为竟已如此精纯。”
打人年轻人全力一击不中,重心全失,整个身体前扑,眼见就要摔个饿狗抢死。
美少年右手握住的剑突然从他胸前穿守过托住他的身体,止住扑跌之势调笑道:“离过年还早,兄台大礼小弟受不得。”
“找死!”打人年轻人不但不谢美少年出手相助免他出丑,反手一拳擂向美少年面门。
“哎哟!全靠这张脸骗吃骗喝,兄台这是要砸了在下吃饭的家伙?”美少年调侃的同时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向来拳的反方向。
打人年轻人打出的拳再次落空,美少年一颗美头顺着他的手臂切入空门,直抵他面门,张嘴就要在他脸上咬一口,吓得打人少年赶紧低头躲避。
“兄台莫急,在下是回回不吃猪肉。”美少年口才极佳,骂人不带脏字。
独孤斛珠只觉这少年十分有趣顿生好感,若不是遇仇恕在前,心中只有仇恕,再容不下其他人,只怕会喜欢上眼前的美少年。
“回你大爷,找死!”回过味的打人年轻人出手两次皆落空,还不信邪,又一脚踹向美少年裆部。
心想:“长在正中的话儿看你往哪移。”
“哎哟!兄台,在下与你无冤无仇,干嘛出脚就铲祖坟。”
美少年调侃的同时双腿也没闲着,跃升一尺双腿两分,中门大开以开门揖盗之势迎接踹来的一脚。
待脚穿过空隙,双腿合拢挟住来脚,人也随之落地。
“快放开!”打人年轻人脚被挟住急得大叫,边叫边用力往回收。
美少年趁机松开双腿,他单腿立地,回拉之力又大,前面突然少了牵扯之力,单腿吃力不住仰面后倒。
眼见要摔个仰八叉,美少年身形晃动,人已抢上,在他倒前单臂接住止住下跌之势,嘴贴着他左耳说道:“兄台小心些,地板硬,你这一摔不得屁股开花。”
“开你大爷!”打人年轻人连连吃瘪,面子上挂不住,右手抡圆掴向美少年左脸。
美少年抽手后退一步,无力扶持打人年轻人后背悬空,啪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痛得眼冒金星,泪花儿盈满双目。
“在下好心提醒,兄台偏不信,这下摔痛了吧!”美少年嘻笑着伸手去拉。
打人年轻人哪敢让他拉,翻身爬起,左手揉眼,右手拍屁股,边走边摞狠话道:“小子,你给我等着,小爷要让你好看。”
“哈哈!能有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好看吗?”美少年的嘴是真损,又损打人年轻人一次。
“你……”打人年轻人气得面色铁青,双目赤红,刚吃过亏不敢出手相攻,狠跺一脚会下一句狠话:“给老子等着。”转身走远。
“老人家,你还好吗?”打人年轻人走远,美少年上前扶起还坐地上的老丐问道。
“老叫花命比狗贱,挨打是家常便饭,打挨多了身体也就皮实了,他这三拳两脚算不得啥。”老丐答道。
“没事就好,这里有些散银,您拿去花,别再乞讨受人轻贱。”美少年从怀里掏出一锭足有五两的碎银递给老丐。
“他英俊处不输九如哥哥,品性也像九如哥哥一样善良,实在难得。”旁观的独孤斛珠不自觉拿他与仇恕相比。
“老叫花还没谢公子援手之恩,怎好受你布施,不敢收!不敢收!”老丐推脱。
“小可家境殷实,几两碎银并不影响小可生计,对老人家却大有帮助,您还是收下吧!”
“多谢公子,还请公子留下大名以图后报。”
“小可姓岳,双名凌风。老人家问起姓名,小可未学后进不敢不答,后报之事休提。”
“岳凌风,临风玉树,他的长相人品倒是担得起凌风二字。”独孤斛珠暗自记下岳凌风的名字。
“公子大德,受老叫花一拜。”老丐身体一矮就要下跪磕头。
岳凌风急忙扶住道:“老人家,您年近花甲,小可尚不及弱冠,您给小可下跪岂不折杀小可。”
“公子大恩,老叫花除了磕头,无以为报。”
“不过举手之劳,不必报答,老人家您且回去,小可还有事要办就不与您多叙。”岳凌风担心老丐还要跪拜,找借口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