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伤重又遇敌偷袭,临危恰逢鬼见愁
老和尚无奈,只得让他喝些清水,继续赶路。
一连三日相安无事,二人已进入河南境内,离嵩山不过二三日路程,仇天赐伤势复发的频率更密,老和尚为他续命消耗更大。
更恼火的是此时又发生一件足以让仇天赐万劫不复的事。
二人进入河南境内的当夜在一小镇歇宿,老和尚运功为仇天赐续命,正到紧要关头,一个穿夜行衣的蒙面人破窗而入,一掌拍向老和尚顶心。
老和尚武功甚是了得,听声辨位百忙中左手顶在仇天赐肺俞不动,催动内力为他续命,右手抽回一招天王托塔迎向蒙面人拍来的掌护住顶心。
双掌击实,老和尚伧促应战,蒙面人功力又极深,一碰之下受伤吐血,抵在仇天赐后背的左手依旧不肯收回。
蒙面人后退几步御去力道,大笑道:“渡难大师不愧是武林第一高手,伧促应战还能把在下逼退数步,厉害厉害。”
“是你?”渡难大师大吃一惊,他认识蒙面人,还曾与他并肩战斗。
“是我,你是将死之人,也不怕你知道我的身份。”蒙面人自信满满,他蒙面而来是担心渡难大师功力深厚,偷袭不成反暴露身份。
现在一击得手,渡难大师为救仇天赐分心二用,已伤在他手下,以他的功力要杀受伤的渡难大师易如反掌,所以再无顾忌。
“你骗了所有人……”受伤的渡难大师还在给仇天赐输真气,说话很吃力,说一半便说不下去。
“对,我骗了所有人,你现省悟过来未免迟了些,黄泉路上忏悔去吧。”蒙面人功凝右掌,如电奔上一掌又拍向渡难大师顶门。
“鲜于通你敢……”渡难大师不愿放弃仇天赐,已受伤的他功力受损,在救仇天赐与自保中只能二选一,他选择救仇天赐,已无力自保只能虚言恫吓。
“哈哈!老子有什么不敢?”鲜于通大笑,他并未被吓住,攻向渡难大师的掌去势不变。
“吾命休矣!”渡难大师闭上眼等待死神降临,用尽全力把残存的真气全渡入仇天赐体内,希望能助他渡过难关。
“啊!你是谁?”鲜于通的尖叫声传入渡难大师耳中,从声音判断鲜于通吃了不小的亏,攻向头顶的索命掌并未拍下。
“太极八卦全不修,一剑一酒江湖游。若问我是哪一个?武当弟子鬼见愁。”
那人坐在窗上,一腿弯曲脚踩窗棱,一腿悬在墙上脚尖点地,右手拿着的剑懒散的放在悬垂的腿上,左手拿着酒葫芦先饮一口再吟诗自报家门。
“是他?他可不好惹,辈份比武当现任掌门青鹤还要高上一辈,青鹤见到他也得叫一声师叔。功力之深不在渡难之下,今日遇上怕是讨不了好,还是先走为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鲜于通暗想。
他攻击受伤的渡难大师被鬼见愁一剑击退,已知来人武功极高,听他自保家门自忖抵挡不住便想要溜。
他开溜是明智之举,鬼见愁年近百岁,精修武当剑法,功力在他之上,先前若不是意在救人不想取他性命,此时他已尸横就地。
“前辈,此人罪大恶极,别让他走了。”他想走,渡难大师不肯放过,佛家慈悲也要卫道除魔。
鲜于通工于心计,利用正派人士对相思刀、断肠剑的忌惮,巧设计陷害仇如海,引正派中人群起攻之,灭其门还不放过幼小。
所行之恶比当年为祸武林的魔君有过之而无不及,渡难大师被他打伤才猜到真相,恨他已极。
自己有伤不能亲诛此贼,便想假手鬼见愁。
“你所犯何罪?竟惹得一向慈悲为怀,不嗔、不喜、不怒、不贪、不痴的渡难小和尚动了杀机?”
鬼见愁坐在窗上未动,既不看渡难大师,也不看鲜于通,但谁都明白他是在问鲜于通。
鲜于通审时度势,鬼见愁堵住窗口离门又近,想从此二处逃走几无可能,冲破屋顶逃走,鬼见愁赶上也不难。
他想要活着逃出去,只有说服鬼见愁不信渡难大师之言,遂说道:“前辈,大师与晚辈有仇,他如此说是想假前辈之手报仇。”
“你……”渡难大师气得说不出话,他有伤在身,又要分心为仇天赐续命,有心把鲜于通做的坏事说出来,又担心说来话长,久说分心误了为仇天赐续命。
“大师既无话可说,在下今日就看鬼见愁前辈的面子搁置争议,与大师的恩怨改日再了。”鲜于通得了便宜还卖乖。
“小子,你编假话眼都不眨一下,别以为道爷来得迟就不知是你偷袭渡难小和尚,致他受伤。否则以他的功力要留下你何需道爷出手?”鬼见愁拆穿鲜于通的鬼话。
如此一来鲜于通想蒙混过关的计划破产,只能铤而走险,射出一枚飞镖直奔仇天赐。
“鲜于通,你敢……”渡难大师大急,以他的功力若没受伤要接下飞镖并不困难,现在他有伤在身,还在渡气为仇天赐续命,那还有余力去接飞镖。
鬼见愁没料到鲜于通卑鄙若斯,为逃命竟对一个重伤在身,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出手,又见受伤的渡难大师应付不来,只得以移形换位的绝世轻功抢上先接射向仇天赐的飞镖。
窗户门洞开,鲜于通抓住机会,一招燕子掠水从窗洞穿出,为防鬼见愁追击人刚落地回首又以满天花雨手法射出无数以碎毒银针为主的暗器。
碎毒银针细而尖锐,是最好的破护体罡气之物,强如鬼见愁也不敢缨其锋,听声辨位以手中剑一一拔落。
等他拔落所有银针,鲜于通已逃出客栈隐于黑暗中,再去追,怕他工于心计藏于黑暗中,待自己追远返回行凶,反误了渡难大师和仇天赐性命。
想到这一层,鬼见愁弃之不追任他逃走。然后坐到床边,先饮一口酒再问道:“小和尚,这个小娃儿伤得很重?你重伤在身还以易经筋内力为他续命。”
“前辈切脉便知。”
鬼见愁依言把酒葫挂在腰上,长剑竖在脚边,左手抓起仇天赐的小手,右手食指按住寸口,只觉他的脉沉而虚浮,尤其是心脉几乎感应不到。
不由惊道:“他心脉已坏,全凭你用易筋经续命,要救他性命可不容易。”
“要救他,需要易筋经锻骨,洗髓经造筋。”
“小和尚你不是易洗双修,为他锻骨造筋当不难。”
“小僧虽是双修,但天赋有限。更多精力倾注在易经筋上,眼下易经筋已然大成,洗髓经还不过四段,要想再造经脉非九段易筋经洗髓经不可。小僧也想为他锻骨造筋救他性命,实有心而无力。”
“如此说来此子必死,已无力可救,少林寺中无人练成九段洗髓经。”
“也不尽然,合四堂、五院、一阁首座之力运转洗髓经也有九段的效果,小僧再以易经筋从旁协助,要救他也不难。只是眼下小僧伤重,内力运转不畅,一旦停手只怕再无力为他续命,单凭他自己的求生欲望实不知能不能撑到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