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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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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阵中。

    “你怎么不走?”白小棘手执钝铁剑,面色很差。

    她真的感谢温冰玉和陈镜文,没有不由分说强行把她拖走。给她留在这里面对惨淡童年的机会。

    但是并不只是只有她一个人……

    神色悠然、轻抚银色面具的少年自不远处缓缓踱来:“看戏看了挺久的,突然就要散场。我寻思着,那便离去吧。可千不该万不该就随意地往台上一瞧,只见一个拖着剑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地独自留下,眼神要多凄惶有多凄惶,我可从来不是那种可以眼见姑娘伤心的人。”

    白小棘抻了抻脖子,手指在一边小臂上轻敲,心想难道就你会说骚话吗?

    “阿青少侠好本领,能和阿青少侠这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少侠一起死在这秘阵中,我白某都觉得好生激动呢。”

    熙和一头雾水地看这俩人突然就开始面对面骚了起来,咳了一声:“把他们,给我拿下!”

    她面色凝重,刚刚这群人凭空消失在她面前,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如若姑山执野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马上知道,那他俩的麻烦可就大了。

    可是那位她看着总觉得有几分亲切感的白姑娘,适才还救了她女儿小白的命啊。

    方才余斐打开钤章的电光火石间,白小棘看到了悬在他手中暗暗发光的墨色字迹。

    很抽象,但是又很熟悉。

    所以为什么余斐可以出得去,但是他们在地上见到的那半块,就不行呢?

    白小棘将两者一联想,忽然就明白了。要出秘阵,找到完整的钤章只是一种方式。第二种方式是冲破秘阵,还有第三种方式,是有人提前到这里来勘验过秘阵,也是。如果不是有人提前进来过,怎么可能会提前将钤章取走一半呢。

    被一群荒人押到了阴黑的地窖里,白小棘还在思考着。

    谢青雩在一旁闭目养身。其实他刚才留下来,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本就为这个秘境而来,他想知道令云巅之崖那帮人谈之色变、讳莫如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至于第二个原因嘛,他看到白小棘也要留下来。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也想知道,她想做什么。

    “白姑娘你是不是从小便是争强好胜的类型?所以才会铁了心非要自己冲破秘阵不可,愣是不跟着他们一起出去。”谢青雩饶有兴致地在黑暗中问道。

    其实他本不用困在这里的,他如果愿意的话,应该可以瞬间将整个荒人领地铲成平地。可是那就很没有意思了,到了秘阵最有趣的不是将人家的秘阵毁得一干二净,而是知道这个作者心中到底藏了什么隐秘之事。

    见白小棘装死一般靠在墙上不说话,他轻笑,偏过头去问:“你也看到了余斐手中另一半钤章了吧?那笔画凌乱,但是和你们当初看见的‘十三’旋转过来拼到一起,竟然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神名讳啊。”

    白小棘抱着钝铁剑,谢青雩感受到她突然升起的杀气,有些意外。

    “你认得他吗?”

    “谁?”谢青雩故作思考,“雨山君吗?不认得。这世界上有活着的人见过他吗?”

    他就这么直接将钤章的谜题点破了,白小棘沉默许久,又陷入了回忆中。时常觉得自己已经是个老人了,实际上几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活到三十吧。

    女孩轻叹,只回答了他上一个问题:“我小时候并不是什么争强好胜的人,根本没有人和我争。你看看那个姑山姑娘,就知道从小像是生活在冰上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谢青雩不无遗憾地说道:“生活在冰上的孩子。呵,其实也还好,你尚且还可以生活,而我从一生下来,便死了。”

    白小棘冷哼:“那我是在跟鬼说话呢?”

    谢青雩压抑着低笑,又卖力地表演起来:“你若真想听听我的故事,我愿意好好地讲给你听,只是我有点懒,可能讲着讲着就睡着了。不过我料想你也不会感兴趣的,你知道吗,我是一个有记忆以来,就被预言明天就会死的孩子。”

    白小棘躺下去,觉得他真不是个适合讲故事的人,铺垫忒多:“看兄台活蹦乱跳,这看上去是个打脸故事。”

    一声叹息传来:“不是的,直到现在,我活的每一天,都还有可能是我的最后一天。”

    白小棘因为并不知道他这个人几分真几分假,也就没有过多的情绪:“谁不是这样。那便好好地活好能活的日子吧。谁活得更长,还不一定呢。”

    她从地上弹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铁门处。

    谢青雩并不因为自己卖惨被打断而伤心,他有几分期待:“你干嘛?”

    “出去破阵。在这感伤以前的事情有什么用啊。”

    浣花楼。

    出来以后才知道,屋子里用来观看秘阵中实况的大屏早就没有成像了,而且按照时间精确来看,他们后面在秘阵里读过的几天,似乎就永远地留在了秘阵里,这外面的时辰,居然还是在除夕夜。

    再有三刻钟,便要过年了。

    变故发生在混战中。

    所有人都将手中的剑、符指向了琼华宫。

    烛晓阴催动了手上一个扳指,笑得宛如毒蛇,门外忽而传来点灯的声音,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发出来的粗哑和笨重的摩擦声。

    万亿肥胖的身躯腾转灵活,指着门:“是他们琼华宫的神塑!”

    雁霜月回想起之前在门外看到的那些情态各异的雕塑,在光下和黑暗中,呈现出不一样的面相。雕像居然活了过来吗?

    眼下她处在辟海修为,和在场的人并不是一个量级,于是在斗法的边缘,她开始重新复盘走进这楼里看到的所有东西。

    什么样的雕像,会因为转了一个扳指就凭空活了过来?其实那些塑人,她并没有仔细瞧过,但是在脑海中重新这么一看,她倒觉得有几分熟悉。

    外面加起来,总共有二十四个神像啊。

    二十四……

    雁霜月瞳孔微缩,喊道:“小心,外面是燕国姑衡山二十四神使!”

    就在她喊出声的瞬间,门被破开,外面瞳孔幽黑的列阵之人,神色自然地看着里间。

    他们好像……比之前见的那一次,更强大了。

    秘阵里也到了夜晚。

    白小棘鼓捣一会儿,从里面伸出两根手指,打开了那个大铁锁。

    “这锁的样式很复杂,我都没有见过,小白姑娘,艺高人胆大啊。”谢青雩在一旁言不由衷地称赞道。

    白小棘将锁扔到一边,瞥了他一眼。

    开锁还不简单,她小时候不知道多少次开这种锁,就为了偷偷溜出去泡在姑射海上。

    “可是这外面,根本找不到通路啊?”两人走到外面,黑压压的墙底下看上四通八达,他们走了半天就像在转迷宫一样。

    白小棘又瞥了他一眼,随手在不知道第几个拐弯的地方摸了几下,就转到了一个旋钮,一转,那堵墙就打开了。

    谢青雩:“……小白姑娘,我都要真的怀疑你是江洋大盗出身了。”

    白小棘听到这个称呼,忽然皱起眉头。

    她有一些不好的联想,之前一直有人——或许是沈长淮买的那个江湖传信人“信鸽子”——总是在照看她的行踪,还特意给她散播消息,他们在玄武门口被拦下来那次,不就是传出了朝廷在抓女江洋大盗的消息吗?然后因为这个,她就在长安城里出了名,省了不少事。

    她兜里到现在还装着一张不明不白的小像呢。

    之前和陈镜文也分析过,那个信鸽子、还有“三重梅”、裁决司,可能存在着某种关联。给她小像的人,不一定是要杀她的人,但绝对涉入其中。

    白小棘不是没有把信鸽子还有送小像那个人联系起来过。

    因为除了他,想不通会有谁对她的样貌行踪这么熟悉。而且能一路跟着她从孟京到长安,这已经是很令人难以置信了。

    她看着谢青雩的面具,忽然就想把它扯下来。

    外面的风很冷,她这样动手的时候,谢青雩忽然抬起头,一双黑眸没什么防备地看着她。

    白小棘的手停在了他下巴的位置,有点冻僵……

    “小白姑娘,你对我的脸,有什么兴趣吗?”谢青雩好整以暇地低下头,眉峰就像两把小而能杀人的利刃一样,唇角翘起,好像在等着她看够。

    白小棘挑眉:“不过如此嘛。”

    她甩开手,头也不回地往那边锣鼓喧天、叫嚷声不停的誓师现场走去。

    身后有人笑得像三月春风。

    第一个看到她的人,是盛装的熙和。

    一身黑红相间的长裙,裙摆拖在地上,整个人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夺目光芒。

    白小棘看了一会儿,往前走几步,又看了一会儿。

    “我盯着也就算了,你干嘛也盯着人家看这么仔细啊?”谢青雩也欣赏了一会儿熙和夫人的美貌。

    白小棘摇头,心想:“现在不多看看,以后就再难看到了。”

    熙和皱眉,用表情制止他们不要走过来。

    女孩却大踏步,走得坦坦荡荡。

    她想着:“你心里觉得你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再不信你了,阿娘。这一次,我要替那孩子、也是替我自己,试试不一样的活法。”

    阿娘,我不信你了。

    白小棘脸上洋溢着生动美好的笑容,向着众多疑惑和憎恶的目光,顾盼生姿:“姑山族长大摆宴会,我怎么能不来一睹荒人南下誓师的风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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