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冲刺市场之捌 罚款保洁

    搭不上政策红利班车，就会给上市进程投上一道阴影。

    程家庚指示焦、危二帅，务必短期内提升项目投标水平，上市前关键一年把销售推上高峰。不仅当年“退耕还林”太阳能市场有几个亿，明年后年皆然，而且中标后，也会提高品牌声望促进全国市场。焦冬余善渠道营销，做事丁卯分明。危无畏土生土长，做事少有拘束。程家庚要爱徒主抓“退耕还林”项目。

    危无畏前往西北重镇依云，代理商卢伟说已经打听好关系，九月份招标前会做好万全准备。万全不在嘴上，危无畏让卢伟联系项目主管，要先行宴请。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十多天才排上队，高主任事务多多。危无畏驾轻就熟，一顿宴请便不再生分。离开依云时，叮嘱卢伟加强跟高主任联络，严密关注相关动向。

    隔个三五日，靳嫣然便到男人办公室走一遭。这天又来，或蹲在老板台下边，或挪动下沙发，察看卫生死角，末了起身，说这丽华保洁应付事，隐藏的地方不打扫。程家庚弯腰伸手，沙发下面抹了一把灰尘。好家伙，驴粪蛋子外面光，是在糊弄自己这土包子呢。又暗自思忖：大家都认丽华保洁是老板关系，或是多年没人敢提意见呢。

    程家庚要秘书把徐丽莲召来，“徐总，你看沙发后面，这就是你们干的好活儿。”

    徐丽莲俯身探臂，看着手上的灰尘红了脸，“对不起程总，我一定查清原因改正。”

    “我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大客户，我这里都搞成这样，他们那里可想而知。”程家庚道。

    因为关系亲近，收费低，在铁方大厦放了三个老姐妹。再亲近也是甲方乙方，徐丽莲不作辩解。十年创业，丽华保洁去年做了八百多万元业务，安排了一百二十多个姐妹就业，成了全市最大的保洁公司。她感谢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他的激励，自己不会走上自主谋生的道路。没有他的帮助，丽华保洁不会发展这么快。可是，现在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尖酸了呢？本来自己还一肚子委屈呢。先前时每隔三两个月，还会给她打电话问询指导一下，现在却是半年六个月也听不见个声音。知道程老板事业越做越大，人忙事多，心想是不是与人家有了距离。越想越多，眼眶里禁不住滴出几滴泪珠儿来。

    靳嫣然打量着徐丽莲的时候，秘书领着郜若桂又走了进来。程家庚诧异地望着稀客。

    郜若桂一眼看到徐丽莲，“徐姐，你也在啊。”

    徐丽莲装作去撩额前的头发，顺手抹下眼睛，“郜老师，我们员工工作没到位，我来接受批评了。”也不待郜若桂回复，转身道：“程总，我接受处罚。”然后，挥手跟郜若桂再见。徐丽莲并不识得靳嫣然，只当秘书在帮老板收拾屋子。

    郜若桂看着程家庚，“来说个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程家庚斜瞧一眼装做擦拭沙发的靳嫣然，想是徐丽莲一句郜老师，小女人已经知道来者何人。支开小靳，或不让郜若桂说事，恐怕都会引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嫌疑。摆手请郜若桂坐在老板台前的椅子上，拿起个杯子，去饮水机前接水。

    抓着空隙，靳嫣然俏皮地冲男人挤了下眼睛。

    郜若桂接过水，回身看了眼年轻女人，也当成了秘书。抬头望着坐下的程家庚，“想和你建议件事情，村里人都回迁了，你能不能给每家每户都装上太阳能啊？”郜若桂说：“搬迁上楼，是全村人一辈子的大事情，再给他们装上太阳能，就是喜上加喜了。”

    照顾老人、教导孩子、工作敬业、生活朴素，这是一个让他内心里敬重的女人。程家庚微笑着点头，“我想想吧。”

    郜若桂起身，“我觉着这是件好事情，你慎重考虑下。我走了，有空回去看看闺女，孩子想你。还有老太太精神头儿越来越不行了，常常丢三落四，有时间多去陪陪老人家吧。”

    这会儿靳嫣然已然走出屋去。既听到主题，就不必全程监督了，她想给男人和前妻留一点空间。

    不过，靳嫣然对于郜老师的建议持反对意见。她不想郜若桂掺和公司的事。这次拒绝，下次知书达礼的郜老师就该知趣了。而对于捐赠太阳能，程家庚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几十万块钱不是大数，可现在人心杂了。白装上太阳能，也会让有些人认为天经地义。说自己吃百家饭长大，就该回报乡里。东升撒那么多钱送那么多东西，还是有不少人说他不是。

    丽华保洁被罚款五千元，程家庚要让徐丽莲把自己当成客户。明年要上市，上市公司更得高标准。有了这张罚单，相信丽华保洁的管理也会提升，认是无情胜有情。

    忙过春天大旺季，危无畏再次来到西北依云。要代理商卢伟再请项目主管高主任，然而这回数请不得。最终得到明确回话，卢伟只得请危总原谅，说自己疏忽大意了，高主任手下传话要我们等明年的机会。起五更赶晚集，铁佛新能源老总危无畏急火入心，半夜里腹痛发高烧，被救护车拉进医院。

    此刻，方程新能源老总焦冬余也不省心，正接听江亭代理商梁滨的投诉电话。

    去年为加大宣传力度，要求代理商在当地做广告。梁滨说自己做了一年公交车车体广告，早就将拍摄的见证录像带、广告合同和发票，都交给了业务员纪峰。半年过去了，还没有见到报销的钱。催问纪峰，纪峰说那些材料因为办事处搬家弄丢了，告诉他可以再打一年广告，把材料弄齐一并报销。梁滨气不过，投诉说焦总你打我一个耳光我很冤屈，还要你再打我一个耳光以示友好，你们还说理不说理？

    没有广告见证资料和发票，严格的集团财务不好报销，纪峰的主意未尝不是一个解决办法。但其中有没有小纪个人心思在作怪，不得而知。纪峰是不是因为梁滨去年举报他而存心报复呢？另外报不了这笔钱，就省却了一点广告成本，与纪峰个人收益是有利的。焦冬余让梁滨不必再做广告，把去年的材料重新准备一下，直接寄到自己助理那里。

    纪峰向焦总汇报，说梁滨早不与公司一条心了，今年销售跟去年同比下降很多，他暗中代理了北京一家品牌，自己正调查取证。毛驴拉磨牛耕田，梁滨与纪峰各说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