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诡谋赶逐
第二天，奎哥和陆副馆长告辞，副馆长热情请奎哥坐下：“我正要找你，有件事和你商量，我们这个馆的山歌厅，是为了响应上级重视少数民族艺术的指示，特地刚开设不久，我们想找一个非常懂行的人来管理，正好你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们希望你留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阿奎立即站起来说：“谢谢副馆长，在省城的这几天，感谢副馆长的大力帮助，我非常愿意留下来，这是份不易寻找的工作，而且也是我的爱好，我非常珍惜。
但是，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没完成，必须回去处理一下，时间不会很长，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到那时我一定来，至于到馆里干什么工作我不在乎，临时工我也愿意。”
“行，就这么说定了，等着你的到来。”
阿奎刚离开，秦主管听说陆副馆长想留阿奎，立即快速向组织科跑来，气喘吁吁对干事东方慕老乡说：
“老乡，听说老陆想留泉阳的阿奎，此人不可留。”
“为什么？”
“我听说，泉阳市山歌擂台赛’筹委会，已经聘他为评委，留在这里，会让人家以为我们在跟人家抢夺人才。”
“阿奎确实是个难得的山歌人才，如若为我所用，必将使我馆山歌厅有大的起色，如果不能留住，太可惜了。”
秦主管说：“对于一般人说来，能留在艺术馆工作，多少人是梦寐以求；然而阿奎却表现出从容不迫神态，一定是泉阳市、县里有朋友帮他，此人是远近闻名的奇才，回去后泉阳筹委会必将用他，所以他对我们热情留用他，非但不感恩，以后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说不定还会抱怨；
另一方面，他在这里，逗留了几天，对我们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比如出版情况、馆里结构、人员资历，留他在馆里，恐怕会惹祸。”
“既然不能留，那就让他走吧。”
“不能马上放他走，首先，恐怕他到其他地方去说三道四，给我们造成不好的影响。其次，给他人造成一种、我们似乎留不住人才，不想要他的感觉，恐怕不好。”
“留也不好，不留也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秦主管继续说：“我有一个办法，先暂时留住他，这段时间之内，每日热情款待和招待他，适当委予重任，又给他稍微加薪，使他不愿意离开，就像当年曹操挽留关公一样心诚意尽，让他帮我们管理十天半月。
等过了泉阳市的报到期后，找理由婉转对他说可以走了。如果他不愿走，就冷眼相待，不断给他制造一些麻烦、和烦恼，让他待不下去，愤而离开。
这时泉阳已经不要他了，在他走投无路时，组织科再出面去请他回来，他自然会感恩不尽，目的是把他的傲慢气焰统统打尽，必然会死心塌地的在这工作，这是宋江制服卢俊义的釜底抽薪用人之计。
如果此计不通，他执意要走，我们打电话到泉阳市大赛筹委会，说他如何表现不好，尽惹麻烦。筹委会自然不会敢要，那时候阿奎迫不得已，再回头来找我们，馆里无论提多么苛刻的条件，他必然被迫顺从我们，不得不为我们所用。这叫欲擒故纵，老乡此计如何。”
东方不由得拍手称妙：“这办法好。”
离开组织科以后，秦主管不禁偷偷暗笑：“山野村夫，和我斗，我不会让你好过。设个套让你钻，叫你动弹不得，乖乖听话，到时候你再次回来的时候，我绝不会让你在这里留下来，略施小计，使你进退两难，生不如死，让你两手皆空，再次卷包袱滚蛋。”
不曾料，没有不透风的墙，红翠早把这个消息，婉转告诉了阿奎，阿奎闻说后惶恐不已，以为事不宜迟，先走为强，后走遭殃，于是匆忙收拾简装，连夜回到了泉阳市。
泉阳大赛筹委会设在市艺术馆，阿奎思之良久，决意先去找群众文化艺术馆康虹老乡。
康虹与阿奎是同乡，又是同龄人，两人曾在乡里一起办事，遇到分东西时，偶尔比康弘多拿一点，旁人心怀不满，康虹辩解说：阿奎外出比赛活动多，经济上很难自给，是我让他多拿的。
两人常在一起讨论山歌理论、天下事，阿奎又总是比老康略胜一筹，见识观点不凡。康虹常与人说：孔子曰，人固有遇或不遇，若有人看中提拔阿奎兄弟，定会做出一番不平凡的事业。
阿奎感叹道：知我者，唯有老康。
次日，阿奎到了康虹办公室，两人相见，分外热情，互诉思念之情后，康虹说：“为何这么久才来，筹备准备工作即将逐步展开，再不来我就亲自去请你了，平时也不见你来找我，忘了发小之情了吧。”
“出版歌书耽误了一点时间，而且，为了到你们这里，我是花了很长时间查询你们艺术馆的有关资料，学习、研究工作需要的知识，做了充份的准备，不会召之即来、随便应付了事的，绝不打无准备的仗。”
“奎哥真是有心人，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将来必有所为。”
“若非兄弟从中周旋帮忙，恐怕难得在此相见。”
“奎哥如果不是山歌方面奇才，我就是想帮，恐怕也爱莫能助。”
“些小技艺，微不足道，常被高尚人士耻笑。”
康虹说：“古来‘成大事者，不恤小耻，立大功者，不拘小谅。’，你的奇才过去未遇其时，只能在市井之中、乡村间徘徊，如今遇上了大展才华的时代，你当奋力拼搏，岂能计较墨守匹夫小节，你在这坐一下，等会我带你去见于帆馆长。”
老康转身去找于馆长，于馆长问：“擂台赛筹备工作即将开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赐教一二。”
“如果只是按照旧的比赛规则仪式，尤其是普通的规模方法，我们的经验当之无愧；但如果要进行山歌创新，使擂台赛有新的起色，有所发展，继往开来，则非山歌方面的专家、高手莫属。
对内他们可博得参赛者喝彩，向外可使大赛名扬四方，荣誉遍布各地；能使艺术馆生辉，领导有他们组织，有如处泰山之安，享无疆之福，利垂当今，名播往来。”
于馆长被小康说得开怀大笑：“照你说来，当今还真有此能人？他是谁？”
“如果只是为了应付大赛了事，馆长不找专家也可以，要想把大赛办得不同以往，长风乡黎海奎当之无愧。”
“听说过此人，长风县群众艺术馆专门推荐，大赛组委会已经聘用为评委，但刚才省艺术馆打来电话，说阿奎在他们那里印象不好，劝我们慎用。”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况阿奎乎，戴有色眼镜看他的人多的是；据我看阿奎：敢于创新，不循规蹈矩旧山歌，又不全部推翻否定重来，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发展、改革；阿奎来源于山村，深懂风俗民意；为人正直，信仰坚定，道德信义高尚，威名传四方；坚持原则不妥协，敢于和不良倾向做斗争不弯腰；深得各地歌手的尊敬拥护。
这就是我多次推荐他的理由，于馆长若用之，当为馆长唱遍天下。此外，四方歌手、馆内人员和文化之士，闻馆长用人尊贤礼士，而不计个人文凭高低有否，谁不愿跟随于馆长而努力工作？”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既如此，为何至今还没来报到。”
“现在已经来了，恐怕到了门外，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