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风乡间会试

    今年“三月三”，玉关县第一次组织擂台赛，长风乡里进行预赛。然而暗地里传出，参赛人选，乡里早已预先准备好。名单已内定，选拔赛不过是做样子，据此传闻，阿奎遂决意看看再说。

    晒谷坪上，挤满了各村来看热闹的人。明亮的灯光下，摆了两张桌子，算是歌台。乡村比赛，没什么严格的评分标准，评委之类。

    乡里派来文体委员易卷絮主持一切，高声动员：……，大家要认真，为了赛出高水平，特地从外乡，请来两三个高手，大家可不要太随便，比赛开始。

    似乎没有多少人听报告，场面说的、唱的、笑的、闹的，什么都有。

    经过一两点钟闹剧似的对唱，外乡请来的两个姑娘，似乎是已经唱赢了，易委员急于草草收场，高声道：谁再来。

    连呼两遍无人应后，正当易委员准备宣布预先定好名次的结果时，忽然，“噌”的一声，人群中冲出奎哥，由于急刹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背后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

    阿奎尴尬的说：“易委员不好意思，我来试试看。”

    本来已经稳操胜券的两个外乡请来的姑娘，正面露得胜笑容，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只好应战；不料，这阿奎在一旁观察良久，早已识得她们二人。

    因此，颇不把她二人放在眼里，接着，不到半小时的对阵，那两个姑娘唱了一夜歌，显得有点疲惫，明显要输了，这边奎哥却越唱越有劲，不断出击，对方在唱词上捉襟见肘，破绽百出。

    易委员看这架式，便提前宣布：夜深了，明天还要干农活，阿奎作为首选和其他二三名队员都参加擂台赛。

    易委员上前来和阿奎握手说：不愧是‘歌王’，说说你拿冠军后的感想。

    阿奎悻悻地道。“不不，易委员，我只想知道是哪个混账，把我推出来的……”

    背后一群年轻人，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那两个姑娘趁机上来说道：“易委员，有人弄虚作假，参赛作弊，比赛不算数，改日重新再来。”

    易委员却不置可否，这回轮到奎哥笑了：“哈哈，阿妹，认输吧，就是唱到天亮，你们也赢不了。”

    姑娘转过身来说：“什么歌王，手下败将，也敢出来打擂台。”

    “阿妹，第一次来参加比赛吧，就你那榕树脚下的水平，居然有胆量去摆擂台招亲。”奎哥笑道。

    “你知道个屁，我参加过的比赛，得到的鲜花、荣誉满屋子，够开一家花店了。”

    “阿妹，我参加过好几年的比赛，人家给了我一座房子。”

    “你就使劲吹吧。”

    “不，那是人家往台上扔的砖头，已经够我盖一间房子了。”

    周围响起一阵姐妹哥们的笑声。

    ……

    阿妹笑道：“那好啊，下次你叫他们往台上扔汽车、金条、妹仔，岂不更好。”在众人的哄笑中，阿妹转身而去。

    奎哥和好友水远说：“知道那外乡来的阿妹么，我认得她，当年榕树下对歌的阿妹就是她，走，会会她去。”说完跟在外乡来的苗妹后面。

    阿奎紧赶几步上前道：“阿妹，实话实说吧，其实刚才我是为了你，才故意冲进来，不是人家推我出来的，我就是有意不让有权者自己说了算，如果名次都是内定，岂不违反了比赛规则，助长走后门之风，那比赛还有什么意义。”

    阿妹说：“不对吧，我看你是上来争奖金的，实话实说，这次预赛，我是看你可怜，故意让你赢的，下次擂台上，你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还是阿妹高明，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曾经历过无数次比赛，从没输过，这次还真是棋逢对手，留下来，咱们当面交流一下，怎么样？”

    “我才不上你的当，想留我下来陪你唱歌，做你的美梦去吧，不过，在我看来，其实你还是一个蛮有事业心的人，听我一句劝，努力奋发，无为而求，隐道阳取，将来定有所为。”

    “阿妹，承蒙夸奖，受益匪浅，感激不尽，说句心里话，我愿意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

    “大哥，你专门和人家对着干，谁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我们该走了，再见。”

    “阿妹，请问芳名，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可以向你学习。”阿奎跟上去问道

    “叫我阿姐好了。”

    “阿姐，我喜欢你的坦率性格。”

    “你呀，不光唱歌敢于创新，交朋友也那么勇敢。”

    “能提个问题吗？”

    “你说。”

    “有没有男朋友？”

    “猜猜看。”

    “我觉得不可能有。”

    “为什么？”

    “谁会看上你呀，只有我才会独具眼光。”

    “你就是欠揍，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阿奎笑着说：“可以离婚呀，有一个远方的帅哥在等你。”

    “那你就试试看呗，耐心等吧，走了。”

    “去哪里找到你？”

    “远山乡。”

    阿奎将她们送上车，目送汽车看不见为止，忽听背后有人叫：“奎哥，你父母叫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