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助攻
第二天，冷清言将邹棠对车的要求转达给陆锋，并隐瞒了已经暴露一事，陆锋到是开心，而她自己却在发愁，不知该送邹棠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才好，所幸还有三周的时间可以让她慢慢考虑。
回到办公室，冷清言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名叫杨薇的女人。
杨薇生的很美，但不是外放的美艳，而是带着一股书卷气的温婉秀丽，她和邹棠同为医生，同为悸城人，同一所大学出身，一定有很多共同的老师、同学或熟人，还有共同的回忆和话题，最重要的是，邹棠曾暗恋过杨薇。
她的邹医生那么好，那么优秀，竟然也会去暗恋，思及此，冷清言心里如被蚂蚁啃噬一般，酸痛难耐。
虽然她相信邹棠对杨薇已经毫无留恋，可杨薇看邹棠的眼神却不是，从前的她也许读不出那眼神背后隐含的情愫，可如今的她一眼便能明白，杨薇也曾喜欢过邹棠，且仍有留恋，她还看出杨薇不仅想要道歉，似乎还想和邹棠重修旧好。
一股怨气涌上心头，冷清言愈发感到气愤，明明是
杨薇自己没有珍惜邹棠的感情，还深深地伤害了邹棠，如今却想要道歉想要和好？凭什么？怎么有脸？难怪冯
欣会讨厌她。
想到冯欣讨厌杨薇，冷清言记忆中的某根弦被拉动，蓦地想起了苏蓉在江婉生日时说过的话，苏蓉叫邹棠不要再相信自己的感觉，还说邹棠的眼光太差，冯欣听后不禁笑了出来，透着赞同的意味。
这表明苏蓉和冯欣都知道邹棠的情史，而且她们认为邹棠的每一位前任都不怎么样，冷清言不知道那其中是否包括杨薇，但既然冯欣讨厌杨薇，就表示在冯欣心里是包括的。
她们一个是表妹一个是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不认识邹棠曾经的恋人，可她们真的单纯只是因为亲友滤镜才对邹棠的前任持反感态度吗？
冷清言几乎可以肯定，邹棠一定是在每一段恋情中都受到过伤害，绝不会像邹棠描述的那样简单，不然苏蓉和冯欣也不会一语否定所有人。
可邹棠从未说过前任一句不是，而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把问题归咎给自己。
是她的邹医生太过温柔，太过善良，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还伴着强烈的思念，冷清言一边心疼邹棠，一边点开了微信。
她想给邹棠发信息，想见邹棠。犹豫着要说些什么，冷清言看到了冯欣的好友申请，她很惊讶，江婉生日过后苏蓉主动加了她的微信，但冯欣没有。
其实她很想加冯欣的微信，那毕竟是邹棠最好的朋友，只是她依旧不清楚冯欣对她持怎样的态度，就她目前看来仅仅只是单纯的客气。
通过后，冷清言先是礼貌性地问好，心中却隐隐泛起了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是关于邹棠的。
没过多久，冯欣回复了她【中午有时间吗？能不能来医院陪棠棠吃午饭】
心跳骤然加快，冷清言立刻回复：有时间，她出什么事了？
冯欣很快回她【没有出事，只是不想让她去食堂吃，最好也不要出去吃】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身影，冷清言紧蹙着眉头，直接问道：是不是因为杨薇？
冯欣很惊讶【你知道杨薇？那就好办了，是】呼吸愈发地急促，连打字的力道都在加重，冷清言又问：她去找邹棠了？
冯欣回复【还没有，今天我们医院和星海医院有个联合学术交流会，她也来了，我担心她中午会去找棠棠，别让她们见面】
冷清言心里亦是一万个不愿意，立刻答应：好。她想了想，又问：为什么不能出去吃？冯欣解释【部分主治和主治以上级别的医生都要参会，她不参加，但可能要留在科里】
她心想应该是类似值班，所以不能离开医院，想要回复时，冯欣又发来了信息【要开会了，杨薇的事，你好奇的话过后再说】
她将两条并做一条回复：好。放下手机，冷清言的心蓦地一颤，星海医院，星海市，那是她和邹棠第一次相识相遇的城市。
所以那时候，邹棠是去星海市找杨薇？心口像是被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但她立刻否定了这一想法，并告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她那时看到了邹
棠手边的资料，邹棠是去星海市参加学术会议的，和杨薇没有任何关系。
她知道邹棠对待前任的态度，更知道她的邹医生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一定早就切断了和杨薇的一切联
系，而杨薇如果能联系到邹棠，也不会等到现在，借着学术交流会的机会来找邹棠了。
看时间还不到十点，而邹棠是十二点午休，时间看似充裕，冷清言却坐立难安，她还没想好该用什么的理由去找邹棠，但也许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或借口。
她再次点开微信，发信息给邹棠：中午想去医院找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邹棠今天没有门诊，收到信息时懵了一下，睫毛乱颤【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冷清言蹙着眉头，冷脸回复：有事才能去找你吗？那算了，没事。
心头涌起一阵酸甜，邹棠弯着唇角，立刻回复【不是不是，随时恭候冷总视察，我等你】
冷清言轻抿着唇，眼里有了笑意：想吃什么？邹棠歪着头闭了闭眼，一颗心甜得发齁，回复【什么都可以，你带的，毒药也吃】
冷清言笑出了声，却在心里嗔道，这人又在胡说，什么毒药，她怎么舍得。
嘴硬回复：好，等着吃毒药吧。邹棠回复一个开心的表情，随即放下了手机。
她伏在办公桌上，又在桌下抱住自己，连同狂奔的小鹿一起在心里大声尖叫。
这女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主动，这么甜啊。这样想着，邹棠忽然叹了口气，还有三周，好久啊，她不禁想，她为什么不是明天生日，又或是立刻、马上呢。
饭店的食物再好也没有家里做的干净卫生，而且很快会冷掉，冷清言最终决定回家做饭，她先去超市买了三层的保温饭盒，又补充了几样食材，回到家后立刻开始准备。
待两菜一汤出锅，装入保温饭盒，冷清言又从冰箱里拿出草莓，洗净去蒂后装入了保鲜盒。
刚过十一点，冷清言有些等不急，决定先去外科楼医生专用的露天咖啡馆等待，邹棠告诉过她，那里虽然是医生专用，但外人也可以进入，医生通常会将来访的家属或亲友约在那里见面，所以她上一次去的时候工作人员才没有拦她。
将车停在疗养区的停车场，冷清言拎着装有保温饭盒和水果的纸袋走到了外科楼的露天咖啡馆，如邹棠所说，的确有几处座位上坐着正在聊天的医生和其亲友。
点一杯咖啡落座，冷清言选在了靠花坛边最深处的位置，背对入口，她想样既不显眼，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咖啡的味道很好，并不比外面咖啡馆的味道差，冷清言决定等下离开时给邹棠带去一杯，和水果一起，当做是下午茶。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随即是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喝什么吗？我去买”
“不用，有什么话快说吧，我很忙”
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冷清言没有回头，却觉得身后之人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
“你还是这么讨厌我，毫不掩饰”
“你都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心不由得一紧，冷清言听出来了，坐在她身后，语气态度都很不好的人是冯欣，而另一个人，她猜测是杨薇。
杨薇垂眸苦笑，但她早已习惯了冯欣这样的态度，开门见山道“棠棠呢，怎么没有参会？”
冯欣抱着手臂，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妈，不过换做是我，我可没脸再来找她”
杨薇眸中泛起浓烈的哀伤，即是解释也是劝说“欣欣，我是来向她道歉的”
冯欣眸光一凝，冷声道“大可不必，你觉得她需要吗？”
杨薇压抑着涌上心头的悔意，红了眼角“欣欣，我当时。。 我真的是因为悲伤过度才口不择言，你是知道的，我只有我姑妈一个亲人。。 ”
冯欣丝毫不为所动，这样的解释，她已经听邹棠说了无数遍，虽然作为医生，她能理解杨薇当时悲伤的情绪，但作为邹棠的朋友，她永远无法原谅杨薇所说的话和当年所做的一切。
回忆涌上心头，冯欣气极反笑“同样身为医生，你可
以怀疑邹棠的专业能力，就像当年你不愿承认她比你优秀一样，但你凭什么说她是为了报复你？报复？哼。。 自视甚高的是你吧，五年了，你凭什么认为她心里还有你，又凭什么认为她会为了一个背叛过她的人去违背职业道德，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和名誉？你对一个竭尽全力、只为抓住一丝希望挽救你姑妈生命的医生说她是执刀将你姑妈折磨致死的凶手，就因为你悲伤过度？你情绪激动？所以你就可以侮辱她的职业，侮辱她的人格吗？那如果她当初没有站出来，你是不是还会说她是见死不救啊？”
懊悔与自责在胸中翻涌，杨薇紧攥着交叠的五指，垂眸也难掩痛苦的神情，却无从辩驳。
听到冯欣的话，冷清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翻涌着，抽痛着，快要无法呼吸。
待情绪稍有缓和，冯欣微挑着眉头，幽暗的眸光中透出了轻蔑“时隔半年才想来道歉，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还是说你认为你现在已经完成了学业，站稳了脚跟，也没有了牵绊，就有资格来挽回什么了？”
被道破心事，杨薇倏然抬眼，却心有不甘“我没有！从前你就是这样，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见杨薇像是被戳痛了心事一般的反应，冯欣冷笑一声，只觉得无语“敌意？你也太自负了，我只是单纯的
讨厌你，从你虚情假意地接近她开始，从你嫉妒她拥有你没有的一切开始，从你玩弄她的感情开始，从你一边和她暧昧不清一边却当着她的面和别人拥抱亲吻开始，从你彻底背叛她选择和别人出国进修开始我就讨厌你，
哦对，不是背叛，毕竟你们从没在一起过”
杨薇紧闭着眼睛摇头，激动道“我没有！我没有玩弄她的感情。。 我是真的。。 我只是。。 &34;她渐渐哽咽，垂下了眼帘“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能让我姑妈失望。。 &34;
冯欣沉一口气，冷声打断“别再为你的自卑找借口了，事到如今，我劝你不要自作多情，作为最了解她的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并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而且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你也了解她，就应该知道那傻子的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
想到邹棠和冷清言十指紧扣的画面，杨薇闭了闭眼，喉头哽塞“那她。。 幸福吗？”
联想到冷清言知道杨薇的存在，冯欣猜想她们应该是偶遇过，靠在椅背上勾了勾唇角“何止幸福，不知道多恩爱呢，发条短信都能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如果你非要去道歉我也不拦你，不过中午应该是见不到了，她女朋友中午来给她送饭”
杨薇缓缓闭眼，已经是面如死灰，她咽下满腔的悔恨与苦楚，带着绝望起身离开。
冯欣翻了翻眼皮，待杨薇走出咖啡馆，侧头说道“都听到了？”
冷清言一愣，转头看向了冯欣“你，你知道是我？”冯欣笑了笑，起身走到冷清言对面坐了下来“巧合，刚刚只有你身后的位置还算安静，走近之后才发现的”她看了看桌子上的纸袋，意味深长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冷清言紧抿着唇，倏然攥紧了五指，她想问的太多
太多，却不知道该不该问，又该不该像这样通过别人来了解邹棠，打探邹棠的过去。
看穿冷清言的心思，冯欣弯了弯唇角“像这种失去才知道珍惜的人不止她一个，不过没用的，对棠棠来说她早就是过去式了”
冷清言愣了愣，犹豫着，终于鼓起了勇气“你刚刚说。。 最特别的那一个。。 是什么意思？”
冯欣扬了扬眉，笑道“你就挺特别啊，甩了她不止一次，她还能和你保持联系”
酸楚涌上心头，还伴着阵阵刺痛，冷清言紧蹙着眉，垂下了眼帘。
但冯欣的话表面是在调侃，她却总觉得像在暗示什么一样，她想冯欣一定是知道邹棠喜欢她，所以是在暗示她才是对邹棠最特别的那一个？心蓦地一颤，冷清言抬眼看向了冯欣，试探道“你。。 可以说明白一些吗？”
冯欣笑了笑，决定帮帮她的好姐妹“字面意思啊，据我所知你是她第一个主动表白的人，也是第一个甩了她不止一次，她还能保持联系，不断绝来往的人，虽然她比较天真，内心还是很骄傲的，她那几个前任都因为后悔来找过她，但她都断得干干净净，绝不会回头，曾经喜欢过人都是如此，更别说你拒绝过她了，所以啊”
哪有不止一次，冷清言悄悄在心里否认，但其实她心里清楚，她曾经的每一次躲避在邹棠看来都是拒绝。
见她愧疚难过的模样，冯欣轻挑眉头，接着说“我不知道你了解她多少，虽然她看起来很洒脱，但其实就是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胆小鬼，你知道她当年为什么不敢向杨薇表白吗？”冷清言紧攥着五指，缓缓摇头。冯欣无奈叹气，解释道“因为杨薇和她初恋的情况很像，都是家庭条件一般，不敢冲破世俗观念，不敢打破世俗的枷锁和影响，她为了她初恋和家里人出柜，她初恋却没有选择她，而是和男人结了婚，她怕杨薇也和她初恋一样，所以就一直等，等杨薇能为她鼓起勇气，等一个承诺，结果你也听到了，还好她们没有在一起，不
然伤得更深”
“从那以后她都会避开同样的类型，算是从失败的经
验中吸取教训吧，还变得谨小慎微，追她的人很多，但她不会主动追求，因为怕被拒绝怕受伤，还会在心里考量很久才同意交往，不过就算是这样，她挑来挑去最后还是。。 唉，她可能是吸渣体质吧”
话已至此，冷清言更加想知道邹棠曾受过的伤害，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知道一些，之前还偶遇过她前任，叫宁希，但我问她为什么分手，她只把责任归咎给自己，说是自己的错，所以。。 你可以告诉我，她和那几个前任分手的真正原因吗？”
偶遇宁希？那几个前任？冯欣有些惊讶，她从没听邹棠提起过，更惊讶邹棠会告诉冷清言其恋爱史，愈发觉得有趣，却也更加对邹棠恨铁不成钢“她就那样，什么毕竟在一起过没必要再提，让她亲口承认前任不好就好像让她承认是自己眼瞎一样”
“初恋的渣是明知道没有未来还和她在一起，杨薇更
渣，暧昧不清玩弄她的感情，分手的理由我刚刚也说过了，第二任堪称渣女中的极品，比棠棠年纪小，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但是性格极差，不仅出轨脚踏好几条
船，还说是因为棠棠没时间陪她，算了，提起她我就觉得恶心”
她越说越气“第三任还是渣，就是宁希，分手的理由也是受不了棠棠没时间陪她，嫌棠棠忙，嫌没时间约会，就好像她当初不知道棠棠的工作情况一样，最恶心的是她们分手那天，棠棠为了陪她过生日把几个手术都排在一起，连着两天没有休息，赶回去的时候她在家里开party,左拥右抱不知道玩的多开心，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棠棠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分手后她还有脸来求复合呢”
她蓦地想起什么，补充道“之前小婉生日的时候，苏蓉不是说了很多给棠棠找另一半的条件吗？基本上反过来就是她那几个前任的毛病”她不禁笑了笑，嘀咕道“我说她怎么这么多要求”
冷清言紧蹙着眉头，但不是后悔知道这些，甚至连吃醋的感觉都没有，只有满腔的心疼在肺腑里翻腾，溢出了眼底。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了出来，冯欣犹豫后说道“你应该也知道她其实是外科医生的事情，所以。。 我有事想拜托你”
冷清言隐约能猜到些，凝眸说道“你说”冯欣垂了垂眸，迟疑道“你能不能劝劝她，让她别再浪费时间了，我想你的话她会听的”
冷清言心里很纠结，不知该不该答应冯欣的委托。短信提示音响起，冯欣不用看都知道是邹棠，笑道“看看吧，可能是着急了”
冷清言点开微信，不禁弯了弯唇角，的确是着急了
【午休时间到，随时恭候冷总视察】
她看向冯欣，认真道“我知道她会转科室是因为杨薇姑妈的那场手术，但我觉得还是应该等她彻底放下这件事，彻底释怀，再给她一点时间吧，相信她，她一定会走出来的”
冯欣愣了愣，眸光忽闪，渐渐扬起了唇角“好”冷清言忽然想到礼物的问题，问道“对了，你知道邹棠喜欢什么吗？她快过生日了，我不知道该送她什么好”
冯欣眨了眨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你把手伸出来”冷清言歪了歪头，虽然疑惑却也照做，伸出了一只手。
冯欣握住冷清言的手腕，探身将冷清言的手臂弯向了这手的主人。
看着自己手贴在胸口，冷清言倏然睁大眼睛，能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她看向冯欣，掩饰着羞涩嗔道“冯医生！我先回去了”
红透的脸颊在眼前一闪而过，看着冷清言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冯欣的笑意渐深，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冷清言赶回心理科的时候，邹棠已经等在了门口，远远地看见冷清言便迎了上去“怎么是从那边过来的？”
冷清言莫名感到心虚，笑道“来早了，去外科楼的咖啡馆坐了一会”随即递上了咖啡“顺便给你带了一杯”
邹棠扬眉接下，不仅没有说谢谢，还略有些不满“早点告诉我多好，我又不忙”
冷清言弯了弯唇角，嗔道“不能打扰你工作啊，又没
什么事”
邹棠心里甜滋滋的，立刻挽住冷清言的手臂讨好“没事也可以找我呀，我全天二十四小时随时恭候冷总视察冷清言笑出了声，不经意瞥见了邹棠别在胸口的钢笔，认出是她送的那只，心中的甜蜜亦是抑制不住，溢出了眼底。”
邹棠的办公室也是诊疗室，一切都如冷清言第一次来时那样，没有任何变化，她的心境却完全不同。
脱下白大褂，洗手消毒，在沙发上坐下后邹棠迫不及待地从纸袋里拿出了保温饭盒和装有草莓的保鲜盒，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她不禁感到惊讶，眸中却泛着抑制不住的欣喜“刚做好的？都是给我的？”
冷清言心里觉得好笑，却歪着头故作疑惑“不然呢？这里还有别人吗？”
邹棠忽然眯起眼睛，打量着，猜测着，蓦地想到了什么，苦笑道“我知道了，是你欣欣拜托你来的吧”
这人，该聪明的时候变笨蛋，该笨的时候却比谁都聪明。
冷清言嗔她一眼，眸光幽怨“不吃算了”“谁说我不吃了！”见她要收走饭盒，邹棠急忙拦
下，讨好式哄道“别生气嘛，你最好了”
冷清言对此毫无抵抗能力，垂着眸小声道“谁生气了”
邹棠弯了弯唇角，忽然疑惑道“对了，你的呢？你不吃午饭吗？”
冷清言一愣，她只想着给邹棠带午饭，忘记给自己
准备了。
邹棠见她抿着唇眨眼，意识到她是忘记了自己那份，噗嗤一声笑倒在她的肩头，还不小心将心中所想露出了唇边“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冷清言早已羞红了脸，推起邹棠站了起来“你慢慢吃吧，我，我要回去吃午饭了”
邹棠拉住冷清言的手，起身将人按回到沙发上，抑制着满心的甜蜜与悸动将冷清言披散的长发拨到了肩后，柔声嗔道“不许走，等我去拿筷子，我们一起吃”
冷清言沉陷在邹棠柔情似蜜的眼波之中，抑制着满心的甜蜜与悸动轻轻点头。
待邹棠走出办公室，冷清言不禁将手抚上了心口，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想着冯欣的暗示，温情似蜜的眸光中透出了一丝坦然。
她的一颗心早已有了所属，心是谁的，人便是谁的。
既然胆小鬼不敢主动，那便由她来主动好了，谁主动又有什么区别呢，她不禁垂眸笑了笑，心都已经交出去了，人也早就交出去了，她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