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选择

    “所以，夜辰寥落的灵魄选择的人都是怀有救世之志之人。”白子泽眼神微动，“这就是你们看到的密文？”

    白雯点头。

    这向来认为灵魄择人看重的是天资体质之类的，不曾想还与志向相关。

    这倒是有趣。

    像是这股子灵力有自己的思想一样。

    “而这种救世之志往往会成为这个人最强的‘源’？这听起来却是是个不错的研究成果，但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吗？”白子泽嗤笑。

    “暴动结果不明，可能造成巨大损失，无论对灵魄者还是普通人，一个救世的英雄，自然不会不管。”白雯再次把目光转向了窗外，“而想要挺身而出，也没有比这座城市更适合一个被夜辰寥落选择的人发挥了。”

    听到这里，白子泽不露痕迹地坐正了一些：“雯姨，这里到底有什么？”

    白雯呼出一口气，并没有回答白子泽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可惜了，我们白家，不是个会出‘救世主’的地方……”

    “我没有那种想法。”白子泽打断了她，“但选择留下来也并不是只有这一点能成为原因吧？我的灵魄和那个毁了神界的疯子关系密切对你们两边都不是秘密，你们不是联合研究我很久了么？我猜，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夜辰寥落的灵魄更高品阶的灵魄了吧？”

    “所以啊，我怀着这么大的宝藏，总要看看它能发挥出多大价值。”

    “藏在金库里金子，那能算金子吗？”

    952研究部，联合研究室。

    邵邱从研究室里走出来就看到了门口斜倚着的卡蒂丝维奇。

    他认识卡蒂丝维奇很多年了，哪怕是她还在塔里被锁着，也不曾流露出过这么脆弱的神情。

    邵邱一直觉得卡蒂丝维奇像是那些精致的瓷器，易碎极了，此刻却忽然发觉，她好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碎裂了，而今不过是粗糙地重新把自己粘起来，只要抹去表面遮掩的尘土，就会看到斑驳的裂痕。

    听到动静，她抬头看了过来。

    那个平静到不可思议的眼神让邵邱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不知道是什么，但现在真正的风暴中心，有两个在这条走廊里面对面，只剩下另一个。

    他斟酌着开口：“你还在关注白子泽吗？”

    卡蒂丝维奇用眼神无声地示意他说下去。

    “我也活了快两百年了，见过三代带着夜辰寥落灵魄的人了。白子泽是第一个对我形成绝对压制的。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在白家，一个八岁的孩子，看过来的时候，我甚至想要跪下。”

    卡蒂丝维奇看着邵邱的眼睛，良久后她说：“多谢。……还有，我也想给你讲个故事。讲完这个故事，我会去见局长。我估计，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关于这个故事……其实三百年前，灵魄的秘密曾经大范围曝光过，而在那样混乱的局势下，协会凭空建立，并且生生又把这个秘密压了三百年。你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吗？”

    “凛已经回去了。我们真的不需要他来帮忙吗？”澜感知了一下，然后困惑道。

    “没有用。他解决不了纯灵的事情。”萧溯道，知道三家族下场之后，萧溯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

    事情可能发展得比她想象地要快上不少。

    如果不是知道了灵魄不仅仅是灵力而根本就是有独立意识的灵魂，他们不会来趟这趟水。虚渊居然把这个消息这么快就放出去了。

    萧溯惊讶于虚渊快速行动的底气。

    到底是她的哪位故人，在三千年后重新醒来了？

    至于虚渊到底把消息放给了多少人，她不知道。三百年前那样的清洗她已经做不到了，她甚至衰弱到没有发现虚渊动了手脚加剧了灵魄暴动的强度。不然只是卡蒂丝维奇和凛的能量失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种催化型的能力居然在她眼皮底下被用出来了。

    她这次下界是没有带任何灵魄，但是她一直以为这个程度的不需要依靠灵魄的感知就足够了。

    所以她就想着……悄悄贪心一点……

    可是短短一天之内，就第二次意识到形势不允许她“节约自己”。

    她别无选择了。

    燃烧自己，或者求助最强援军，这是原本的两条路。

    但现在，她可能要两条路一起走了。

    “现在……才是真的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