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城府
“大一？”丁洪吃惊了一下，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这么看来，萧先生这本小说是在高中时候写的？那还真是厉害啊！”
丁洪嘴上夸赞着萧航，实则内心暗自窃喜。
应对一个连大学都还没上过的学生，比社会上的人肯定要好应付，尤其是自己说一句，萧航才答一句，这足以说明他不会社交。
“不知道萧先生当时是怎么想到来我们绿叶文学社投稿的？”丁洪试探着问道。
“灵机一动就来了。”萧航没有如实回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告诉丁洪：因为我被明音文学社拒绝了，所以才想到了你们绿叶文学社。
这句话很明显就是随口瞎说的，丁洪也能看得出来萧航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见萧航不想回答，丁洪也没有从这个话题开始往下扯，换了个话题道：“说起来我还没和你做过自我介绍，之前在电话里我就和你说了一个名字。”
“我是丁洪，《霁月风光日》的总编辑。”丁洪略显得意的说着，等待着萧航的奉承。
《霁月风光日》虽然不是全区连锁，但也在十几个省里连载，并且《霁月风光日》是目前唯一一个自身是非全区连锁杂志，但在销量上却超过了全区连锁杂志（指远茫有期）的刊物。
《霁月风光日》每月的成本低于《远茫有期》，带给书社的收益却高于《远茫有期》。
在绿叶文学社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要《远茫有期》一倒下，代替它的必定是《霁月风光日》。
而自从淘汰表决过后，《远茫有期》倒下的日子越来越近，社里负责其他杂志的总编辑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和丁洪打好关系。
普通编辑和作者见了丁洪都要阿谀奉承一番，这也让丁洪有些膨胀，下意识的认为只要说出了这番话，萧航必定会讨好自己。
就在丁洪等着萧航讨好自己的时候，萧航却抬头奇怪的看了丁洪一眼：“《霁月风光日》是哪个杂志，也是全区连锁杂志吗？”
萧航就是故意埋汰丁洪，萧航之前了解过全区连锁性杂志，没听过《霁月风光日》的名字。
萧航可以看出来，丁洪使用的谈话方式就是不停的增长自己的气势，以便在一会谈条件的时候占据更大优势。
而丁洪说出《霁月风光日》时语气里透着的得意，说明《霁月风光日》的确有一技之长，萧航要做的就是在言语之间打断丁洪增长气势的过程。
萧航只是不喜欢这种应付式社交，并不代表萧航不会。
不过萧航的这种应对方式也只是比较低等的方式，前世萧航开始写作后，基本上就没有经历过多少次这种应付式社交了。
有些东西不是你穿越了就自然而然能学会的，萧航上辈子也只是个普通人，上辈子不会的，这辈子依然得学习才能会。
萧航的这句话刚好扎在了丁洪的心上，让丁洪这个脸皮厚的人都有些尴尬：“我们《霁月风光日》正在朝着全区连锁的方向努力，最迟年底就能成为全区连锁性杂志。”
“我知道的如果没错的话，《远茫有期》现在就是全区连锁刊物吧？”萧航装作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故意这样问道。
这句话又是一刀扎在了丁洪的心上。
不过萧航的年龄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丁洪只当是萧航年少，没出生过社会，不懂得人情世故。
而且刚刚在停车场，萧航居然主动上去为自己和那个人解围，这也让丁洪确信是萧航不懂得人情世故。
如果是丁洪看见这种事，根本不会多管闲事，只会直接呼叫保安解决。
丁洪强忍着心里的不爽，挤出一个笑容对萧航说道：“《远茫有期》现在的确是全区连锁刊物，不过《远茫有期》的销量太差，不仅在全区连锁刊物里垫底，甚至连我们《霁月风光日》的销量都比不上。”
“这还是我们《霁月风光日》目前只在全区部分省发行的情况下，等到了年底，我们《霁月风光日》成为全区连锁刊物后，《霁月风光日》的销量就会把《远茫有期》的销量远远甩在身后。”
丁洪说完，故意一拍自己的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哎呀，不能用《远茫有期》和我们对比了，到了年底《远茫有期》很可能就没了。”
“你肯定还不知道吧，前段时间绿叶文学社才进行了关于《远茫有期》的商讨，如果年底前《远茫有期》的月收入没有达到成本的四倍，就会被总部强行给切了。”
“我就只说今年已经过去了的月份，从一月到六月，别说达到成本的四倍，甚至最好的一次，《远茫有期》也只是勉强收回成本。”
丁洪是故意说的这些话。
在丁洪看来，萧航会到《远茫有期》无非是两种可能。
一种是被黄兆源骗去的。
如果是被骗去的，那么黄兆源肯定不会说《远茫有期》当下的处境，自己让萧航知道这件事，也方便一会动摇萧航。
另一种可能是黄兆源阐述利害后，萧航依旧让书发在了《远茫有期》上。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黄兆源肯定已经把《远茫有期》的处境告诉了萧航。
自己再装作不知道黄兆源告诉过萧航这件事，至少可以给萧航一种感觉：自己是个诚恳的老实人。
萧航只是一个学生，自己说得这么诚恳，肯定能打动他的心。
丁洪说完以后，看着萧航的反应。
萧航没有回应丁洪，而是用筷子夹起了盘里的一个小花卷吃了起来。
丁洪说的这些，栗玥都和自己说过差不多的话，只是栗玥说的没丁洪这么详细。
见萧航不说话，身体上也没什么反应，反而让丁洪有些拿捏不住。
按理说萧航只是一个学生，不应该有这种城府，无论以前他知不知道，都该有相应的表现。
如果萧航以前不知道这件事，萧航一定会想进一步问出疑问。
如果以前萧航就知道这件事，萧航就应该会被自己的诚恳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