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清冷疯批掌门师尊×娇蛮直球小师妹（三十一）
“……都知道了？”
叶思砚精致的脸上洒落几点零碎的光辉，少年玉冠束发，矜贵孤傲，偶有几缕清风穿堂，墨发轻晃。
常年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夹杂着细碎的情绪。
原来风光霁月的仙君原来也会害怕。
长寂的黑夜传来一声低叹。
“所以，你……”
叶思砚闭了闭眼，不愿继续说下去。
桑苒白足尖一点，落在少年身前，她眼里全然消去往日的痴迷眷恋。
“那我也问你，你到底是真心实意心悦于我，还是顺从体内的欲念。”
少女问的直白。
她只想知道徐清源对自己如此看护，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情劫？
桑冉白身子一僵，眉心皱的厉害，唇畔用力抿了抿，眼帘垂下，泪水随着脸颊流淌。
叶思砚微不可闻的低叹一声，盈盈之间，他指尖朝上，泪水滑入掌心。
泪珠泛着凉意，却一路烫到心间。
“我于你的情感出自真心，情劫不会影响到我分毫。”
他顿了顿，“若真要说点其他，你成为我的情劫，无关天道或是其他，是我选中了你。”
桑苒白顿住，张了张口，一字未言。
少年往前一步，目光在她身上久久流连，良久，叶思砚抬手为少女拭去眼角的晶莹，温声道。
“那，你呢？”
“你又是怎么想的？”
调笑，温情、攀附、迷恋、引诱……
全然只是因为沉冬吗？
“我喜欢你。”
没有丝毫犹豫，少女落下四字。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下，现在还有人在这儿啊！”
川穹心烦意乱开口。
叶思砚一板一眼吐出五个字，目光幽深的看着破坏气氛的男子。
“去死就好了。”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本座不会杀你？”
“嗯，你做不到。”
“……”
川穹被气的不轻，指尖灵力汇聚，欲要发起攻势。
少年不动声色的牵住少女的手腕，目光澄澈，“为什么入魔？”
“嗯？”似是没想到叶思砚会开腔，川穹顿了一瞬，灵力散尽。
他无所谓耸耸肩，端的是一副是漫不经心。
“当人没意思，做你这种仙君更是无聊，所以入魔玩玩喽。”
男人歪了歪头，语气疑惑道：“对了，你说若是世人知道，这修真界第一仙君是个心黑到极点的疯子，他们会怎么想？”
叶思砚说的很慢，菲薄的唇角微微向上。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川穹仍不死心，他连声逼问。
“你身为一个仙君，真要弃天下大义于不顾？”
“嗯。”
“……”“其他的人死活都不愿管？”
“嗯。”
男子牙关隐隐颤抖，眸光沉了沉，“你眼里当真只有这个女人？”
“嗯。”
“……”
川穹嘴唇翕动，再问不出一句。
叶思砚掀了掀眼皮，不甚在意的睨了少年一眼。
“身为魔王，你倒是比我还要更关心天下大义。”
心里的想法被人戳破，川穹连声否认。
“哪有！”
“怎么可能！”
“不可能！”
“我可是魔王，其他人是死死活与我何干？”
“我怎么可能关心旁人的死活，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
静默的空气里只能听到男人的声音。
桑苒白秀眉轻蹙，有些不耐烦。
“其他人呢？”
川穹回过神来，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良久，他啊了一声。
“除了那个嘴碎的女人，其他应该都找魔去了。”
嘴碎的女人无疑是云香之，但其他人找魔？
“什么意思？”
川穹不悦的啧了一句，“就字面意思，他们找魔去了。”
桑苒白也不是个脾气好的，她耐着性子开口：“我是问你他们为何找魔？”
“还能做什么，灭了修真界。”
除去云香之，剩下的几人分别是周峥、宁卿云、尹旭。
他们想灭了修真界，原因是什么？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三个人。
思绪百转千回。
川穹瞥了一眼少女，还是开口。
“你那个三师兄幼年遭遇不幸，长大了便想屠了整个修真界，多年前他寻过我多次，希望我能助之一臂之力，剩下的两人也同他有年少的交情。”
男人见桑苒白满脸不信的样子，嗤笑一声，“总之，万魔岀世天下大乱，信不信随你，我言尽于此。”
川穹往后一摊，勾了勾唇角，懒懒开口，“子时，玄天门。”
“去吧，天选之人。”
今日所接收的信息实在太多，桑苒白一时反应不过来。
“去吧，这是天意。”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桑苒白下意识依靠少年，她捏住叶思砚的的指尖，仰头看他。
“我不明白。”
“周峥命格太差，是为天煞孤星，谁同他亲近了些，定会受此人干扰。”
叶思砚渐渐回眸，眼中点点碎冰凝结。
“周峥幼年时，全村被恶修所屠，那些人手段极其残忍，如泄气一般，刀刀不致命却可让人痛不欲生。”
“可他们偏生不杀他，让他亲眼见证自己最亲近的人横死在自己眼前，还倒过来笑他，将来必定入魔为祸人间。”
“周峥一心只想报仇，凭着天赋灵根尚佳，他拜入落云宗后我顺势收他为徒。”
“起初他也只想走正道，品性也正常，终有一日他发觉，但凡和自己纠缠深了些的同门，接连不二的遭遇不幸，几番查阅后才知道自己是那天煞孤星。”
说到这儿，叶思砚淡讽一笑，又接上，“再后来他怕再酿苦果，选择疏远旁人。”
“故事的转机出现在一位同周峥情投意合的女修身上，少年人的春心萌动岂是刻意疏远能解决的。”
“顺着自己的心思，天道像是忘了他一般，二人关系越走越近时，也不见有什么晦事发生。”
“但命格之事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在一次几乎没有任何风险的任务中，他的心上人丢了性命。”
“至亲至重之人再次因自己枉死，幼年的记忆被唤醒，罪恶的种子埋下。”
“他恨天道不公，既如此便拿全天下人陪葬。”
叶思砚还想解释，却被少女出声打断，“可我为何不受影响？”
“天选之人自能克住天煞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