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温柔少年帝王×娇软正直乞儿（四）
齐潇儿被他的举动吓的差点跪下去，她一个乞丐出身的，哪里配得上当今天子给她服侍。
少年也看出了她的顾虑，轻唤一声：“潇儿？”“别想太多，快过来。”
齐潇儿忐忑不安地被少年扶上马车。
……
装潢华美的马车内只余二人，皇帝不开口，齐潇儿也不知道说什么。
马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终于，齐潇儿决定打破沉默。
“皇上为何要选我陪同南下？”
皇帝答的毫不避讳：“许是见你第一面时，便觉得颇合我眼缘。”
他沉吟片刻，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又觉太过直白：“我这样说，潇儿是否会认为我太轻浮？”
齐潇儿垂着脑袋，耷拉着眉眼。
“民女不敢。”
“那我长得很可怕吗？”
少女摇头。
“那你何故一直低头不肯看我？”
齐潇儿用手绞着衣角，咬咬牙，嚅嗫道：“民女出身卑贱，不敢直视龙颜。”
少年垂头哑然，眼底笑意分明：“无需在意那些规矩，只要你愿意，我便只是宋公子。”
少年人的话随着微风吹进了齐潇儿心底，从此平静无波的水面泛起涟漪。
“好。”
下定决心，她迈出心里那道槛，讷讷地瞧着少年的面庞。
据她所知，当今圣上九岁即位，至今在位八年，堪堪十七。
十七岁的少年郎长得十分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看着自己时如春日暖阳，但若是旁人瞧了去，便只余寒冬料峭。
他眉目疏淡，面若冠玉，春晖映在周身，为他上了一层清霜。
公子如画，画撩人心。
她想，若是眼前的少年不当皇帝，那应当也是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少年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那潇儿又认为我如何？”
有钱又好看。
这是齐潇儿的第一想法。
但她可不能这么说，她在心底斟酌着用句：“皇上仁慈，一心为民，潇儿心中自然是十分爱戴陛下。”
皇帝被她揶揄的模样逗笑：“认真点。”
“有钱又好看。”
皇帝疑惑的嗯了一句：“当真这么想？”
齐潇儿义正严辞：“当然！”
皇帝点头：“信你。”
……
马车行的稳，速度却不慢，二人谈笑间已抵达皇宫内。
红墙黄瓦，熠熠生辉。
皇帝先她一步下车，不过一瞬皇帝向马车内伸出手。
齐潇儿定定地看着那只白皙纤长的手，犹豫一瞬还是把手递了出去。
感受到少女的手柔柔放在他手心，他微微握紧，将她平稳牵出。
齐潇儿被眼前的雕栏画栋震住，她几时近距离见过此般极尽奢华的碧瓦朱檐。
“这是我的寝宫，日后你可愿陪我住这儿？”皇帝轻声开口，带微弱的恳求。
他的手一直未曾松开，拉着少女往前走，步子不大，足以确保少女可以与自己并肩而行。
察觉到身后人从马车下来后一言不发，少年帝王唇角有意无意漾出一抹苦笑。
他压低声音：“潇儿放心，你若不愿，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好。”
少女刚从眼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重重点头，又回想着少年方才对她的承诺。
她手指交叉，轻轻晃动，其实对她做点什么也无妨的。
不知为何，心底总是有个声音叫嚣着要和眼前的少年生子婚嫁，她也被这道声音一直指引靠近眼前的少年。
少年将她带到殿中，饶是早做了心理准备，齐潇儿还是被眼前的富丽堂皇震撼住，好一阵儿才回过神来。
少年为她简单介绍了一下殿内的陈设。
“皇上身边没有太监宫女之类的人服侍吗？”
齐潇儿被他带着转了一圈，发现整个殿堂内只有他们二人。
空旷而凄美，倒是很符合眼前人的气质。
“原是有的，但我喜静便将他们都派到外头做差去了，该让他们服侍的时候，还是可以进来的。”
少年话头停了停，怕眼前人不悦，又柔声开口：“潇儿若是需要，我便派几个太监宫女给你？”
齐潇儿连连摆手拒绝：“不用了，潇儿谢过皇上好意，我还是一个人自在些。”
“都依你。”
……
皇帝政务繁忙，又向少女简单交代几句就往勤政殿去。
齐潇儿大着胆子叫住他：“我可以一起去吗？”
少年回头望向她：“潇儿能来陪我自是最好。”
“那你等等我！”齐潇儿小步追上眼前人。
勤政殿内。
少女垂首给他磨墨，她的动作很不熟练，在皇帝细心教导下才算正常起来。
勤政殿内站着的老太监被眼前的一幕震住。
半日未见陛下何时寻了个女子回来？！
他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吗？！
他眼观鼻，鼻观心，在心底默默消化着眼前的重大事件。
震惊的何止他一人，殿内的小太监小宫女们纷纷风中凌乱，他们低头侧首用眼神快速交流。
殿内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奇怪了起来。
少年帝王悄声停笔，他把上好的软笔放置在一旁，眉头微蹙，淡淡开口：“你们今日好像有些过于……”他顿了顿，斟酌着用词：“……闹腾？”
皇帝不怒自威，顷刻间，殿内跪倒一地。
“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
………
少年抬手扶额，长叹声气：“朕有那么可怖吗？”“都起来吧。”
“是！”
“喏。”
……
“既然你们都如此好奇，那朕就同你们说说。”皇帝语气轻快，尾调拉长，听起来心情似乎很好。
他一字一句道：“这位姑娘姓齐，一月前朕在闹市街头同她巧遇，今日又遇上，朕觉得她颇合眼缘，从今往后她会常伴朕身侧，你们都且认识认识。”
在宫里当差的哪个不是玲珑心？
即便是皇帝不解解释，他们也知道此女对陛下而言非同一般。
但偏生皇帝又愿意向他们这些为奴为婢的解释，更见皇帝对这位姑娘的重视程度。
众人齐齐向齐潇儿行了一礼。
“齐姑娘好！”
齐潇儿被眼前的形势弄的有些懵，她身体微微前倾，摆手示意：“无需多礼，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