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排戏
陆羽瑶被他突如其来的现身惊呆了，她瞪圆了眼睛，结巴道：“顾……顾……你怎么……在？梁……若辰，你快过来。”
梁若辰正在收拾东西，在陆羽瑶的再三催促下才慢悠悠地走过来。他看到手机屏幕里的顾晞宁，说：“你回来了吗？你……怎么会和我家瑶瑶视频啊？”
“是我家楚璇在和羽瑶视频，我就顺便跟你打个招呼，告诉你一声我回来了。”他将镜头稍稍拉远一点，让他俩看见他和楚璇十指紧扣的同框画面。陆羽瑶和梁若辰同时怔住，顾晞宁一脸淡定地调侃道：“网络卡了吗？”楚璇对他翻了个白眼，心想：陆羽瑶此刻一定又想揍她又同情她，在现男友的面前聊了半天前男友，也不知道她俩到底谁坑了谁。
梁若辰先反应过来，嗤笑一声说：“顾晞宁，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对，跟你们俩简单官宣一下。”
导演把楚璇和顾晞宁叫到房间，让他们把隔天的戏先对一对。楚璇问：“导演，这是编剧新加的戏吗？之前没有读到过。”
“对，给你们的对手戏加了一些铺垫戏份。”
将台词过了一遍以后，导演把剧本放下说：“这一幕问题不大，我今天叫你们俩过来是要谈谈你们最近对戏的问题。”
楚璇立刻紧张起来，她双手交握，目光闪烁。副导演在一边说：“你们俩最近怎么了？”
顾晞宁看楚璇脸色凝重，反而故作轻松地说：“没有啊，什么问题？”
“你们俩最近的对手戏怎么演得那么疏离？”导演问。
“疏离？”楚璇瞪圆眼睛说。
“你们自己不觉得吗？”副导演说，“说实话，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顾晞宁看了楚璇一眼说：“没有啊，又不是小朋友，怎么会闹别扭？”
导演稍稍放心，但还是疑惑道：“你们最近拍对手戏氛围不太对，总有种互相回避的感觉。”
副导演补充说道：“好像很客气的样子。小顾，你在警校的时候就认识楚璇了，对她是有了解的，而楚璇你的人设是不会跟同事客套礼貌的，你们之间的交流应该是有基本的默契的。”
楚璇点头说：“哦，我会注意的。”
导演说：“我之前也看过几集你们的综艺节目，在那里面你们演得很自然啊，该牵手牵手，该对视对视，身体语言非常流畅，也很专业。我想要的就是这种比较熟悉默契的感觉。”
顾晞宁立刻回答说：“导演，应该是我的问题，我刚从美国回来，时差没有倒回来就开始工作了，所以生理和心理状态都不太理想，我保证之后会给到你想要的效果。”
导演点点头说：“之前拍的是你们在单位里初相识的剧情，还没有很大影响，但我希望你们之后可以尽快进入角色。平时你们要多沟通多交流，保持一个比较熟稔的情感状态。”
楚璇说：“我知道了。”
副导演对导演说：“不然，我们把后面的戏先提上来拍吧，与其坐等他们慢慢进入状态，不如先拍些亲密的戏份，这样可以迅速把他们的情绪调动起来。”
导演说：“可以啊，你们俩有问题吗？”
顾晞宁抢先说：“我没问题。”说完他望向楚璇，楚璇也只好匆忙点点头。
导演交代副导演去重新安排通告场次，又给他俩梳理了接下来的剧情，将几场重头戏细细讲明，才放他们离开。
楚璇起初以为是他俩的恋情被撞破，却未曾想到结果恰恰相反，被质疑关系太生疏，导致对手戏的效果显得很尴尬。她回房间的路上诧异地问顾晞宁说：“他们非但没有发现我们的关系，还批评我们关系太生疏了。我们真的有这样吗？”
顾晞宁无奈道：“当然有。”
“我觉得还好啊。”楚璇蹙眉道。
“你怕被人发现，所以避嫌避得太刻意了，只要机器一关，就立刻跟我隔开十米远。就算坐在一起休息，也是一脸正色，不然就是睡觉，一句话都不肯跟我多说的。”顾晞宁这话讲的是事实，听起来却像是撒娇。
楚璇转头看看他，笑着说：“片场时刻有工作人员拍花絮的，当然不可以放松警惕。”
“适得其反。”
“你这是受委屈了吗？”楚璇侧头看他怏怏不快的神色。
“我委屈是次要的，关键是你不专业了。”顾晞宁打趣她。
楚璇轻轻打了他一下说：“你少给我来这套，你就是想公费谈恋爱。”
顾晞宁挑眉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导演的意思。说实话，这几天你防得那么严，我都累了。从明天开始，你别再那么小心翼翼了，免得物极必反。”
“借口。”楚璇瞥他一眼道。
这一天楚璇通告结束的比较早，她回到酒店吃了饭，早早地躺在床上看第二天的剧本。自昨晚导演跟他们谈过以后，她有尽力说服自己放下一些防备心，更多地投入角色。他们彼此对对手戏的分寸感也拿捏得比之前更为准确，因而拍摄效果改善不少。虽是如此，楚璇一想到明天要拍吻戏，心中未免惴惴，她怕到时候顾晞宁会“超常发挥”，打乱她的节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事先跟他把戏对好，到时在现场也可以速战速决。她立刻起来，给他发微信：你回酒店了吗？
顾晞宁今天收工比较迟，隔了一会儿他回复道：刚回。
楚璇：我几时过来找你比较方便？
顾晞宁：十五分钟。
楚璇换了衣服，一路小跑冲到顾晞宁房间门口，边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边着急地按门铃。顾晞宁打开门，侧过身让她进来。楚璇见他头发滴着水，身穿酒店的浴袍，胸口还敞开了一大片肌肤，露出隐约可见的胸肌线条，她不敢细看，脸上也立刻滚滚地烧起来，她说：“你洗澡吗？那……我等会再来吧。”
刚要溜走，顾晞宁一把抓住楚璇的手臂，将她拉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他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按在墙上，凑近她的脸，与她鼻尖相触，哑声道：“已经洗完了。你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楚璇依旧眼眸低垂，不敢与他直视，结结巴巴地说：“那时是拍杂志……是工作，我也没……怎么看。”
“现在不是工作了，你可以尽情地看了。”顾晞宁找到她话里的漏洞，故意逗她，“这是女朋友的福利。”他一边说，一边将她的双手环上自己的后腰。
楚璇也不挣扎，她顺势抱住他嗔道：“你这是壁咚吗？老土。”
顾晞宁望着她亮晶晶的双眸，微红的脸颊以及害羞的笑容，心中不免一阵悸动，他捧起她的脸，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上去。他的吻热烈而绵长，可能刚刚刷过牙，唇齿间竟有一丝留兰香的味道，令得她情不自禁伸出舌尖轻舔了下。她的回应令他身体微微一颤，而这个吻也变得更加急切动情，纠缠流连。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楚璇感到自己的后颈似是起了一层薄汗，在这个吻变得越发激烈之前，她轻轻推开他，又将他浴袍的前襟拢紧，对他说：“我是来跟你排戏的。”
顾晞宁对这个戛然而止的吻似乎不甚满意，他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说：“白天都工作了一天了，晚上还要加班吗？”
楚璇嗤笑一声说：“你看过明天的通告表了嘛？”
“没有，拍什么？”顾晞宁拉起她的手，走到沙发边坐下。
“拍吻戏。”楚璇拿过他的毛巾，帮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顾晞宁笑道：“那还需要对戏吗？随时都可以拍啊。刚刚……不就已经彩排过了吗？”
楚璇手上动作加重，胡乱地搓揉着他的头发说：“你给我正经一点。”
顾晞宁拨开她的手，讨饶道：“好啦，正经正经。”
楚璇将毛巾丢给他，假装凶狠说：“赶快去换衣服，好好配合我工作。”
顾晞宁无法，只好去换了睡衣出来，紧贴着楚璇身边坐下。楚璇一边翻看剧本一边说：“明天要拍这两页，你看看。”
顾晞宁也不拿自己的剧本，只是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和她同看一本剧本。
楚璇伸手摸摸他的脸道：“这两页你看过吗？”
“嗯，看过，词没问题。”
“就是走位要排练一下，免得明天导演又要说我们俩看上去尴尬没默契。”
“这个戏没什么难度啊，你那么紧张干嘛？”顾晞宁反复翻看了剧本说。
“毕竟有吻戏，虽说是跟你拍，我还是会紧张的。分寸不好拿捏。”
顾晞宁歪头看她道：“我记得你拍过吻戏的呀，和你的男神纪老师，不是吗？”
楚璇不甘示弱地说：“不如顾老师你有经验，你应该拍过几百次了吧？要不要一次一次详细地讲一讲，给我分享些经验？”
顾晞宁轻轻咳了一声，说：“也……没有那么多次。”
楚璇见他总算是消停了，得意地捏捏他的下巴，笑着说：“顾老师，你真不适合插科打诨，还是禁欲系的人设更适合你。”
顾晞宁见机赶快调整话题道：“不是说好不要再叫老师了吗？“
“什么时候说好的？”
“恋综第一集的时候就说了。”
“是吗？”楚璇挠挠头说，“完全不记得了。顾老师不是挺好的吗？那我要叫你什么？”
“叫darling好了。”
“肉麻，公共场合叫你darling你敢应吗？”
顾晞宁说：“有什么不敢的。我叫你什么好呢？”
“你就叫我小璇吧，我的小名。”
“那我岂不是和陆羽瑶一样待遇了吗？”顾晞宁不满地撇撇嘴。
“那你随意。”
他想了想促狭道：“honey，sweetie还是baby？”
楚璇夸张地抖了一下说：“baby？在外人面前你要是叫得出口，我也是没意见。”
两人腻在一起亲亲热热地笑闹了好一阵，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了，楚璇才催促他正经一点，两人好好地把台词顺了几遍。接着他们又排练了一下走位，设计了一些动作。待排练完，楚璇无奈说：“明天初吻的戏份，我超紧张的。”
“根据现场状况随机应变就好了的。”
“我原本跟任何搭档都是可以简单入戏的，跟你搭戏，反倒让我分心了。”楚璇叹口气说道。最近她沉浸在热恋中，对顾晞宁的感情正是最浓烈的时候，私人感情太过强烈，以至于在工作中也无法自持，不能忘记自我带入他人的角色。她为自己这种不专业的状态焦虑，也不想让人觉得她的恋爱脑影响了工作，可是这番心事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告诉顾晞宁。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跟别人拍吻戏没问题，跟我反倒有问题？”顾晞宁假意板起脸来说。
楚璇赶紧解释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顾晞宁继续说：“可是你刚才还要把我也当机器人训练。”
楚璇笑着说：“不是你说的吗？接吻就是肉碰肉罢了，那可不就跟机器人一样吗？”
顾晞宁将她按倒在沙发上，嘴唇凑到她耳边说：“再嘴硬，你应该知道有什么下场。”
楚璇耳朵被他温热的气息弄得痒痒的，她缩了缩脖子，很乖觉地说：“知道了，都听你的。”
顾晞宁亲了她的鼻尖一下，说：“平时就会嘴硬，一动真格就怂了。”他将她拉起来，说：“现在可以收工了吗？”
楚璇不敢再造次，乖乖地点头。
顾晞宁问她：“我听黎黎说，你下个月要去做《三角》的首映和宣传？”
“对。”
“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你戏份不少，请假换班都不太好。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来回奔波。”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傅伊泽咖位比我大多了，我想他也不会不顾脸面的。而且玳姐为了防止他再搞绯闻炒cp，已经做过预案了，我呢也会多带两个人的。”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到时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我是不介意公开恋情的。”顾晞宁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一脸真挚地望着她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