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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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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对号入座,我也没有办法。”夏南城显然也是个死鸭子般嘴硬的硬茬,拐弯与示弱这两样东西似乎生来就漏写进了她的基因,看到对方都气成了这样,却还是不知收敛地继续拱火。

    “你!”海镶银一声怒吼,手已经摸上了腰间佩剑,夏南城则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就你那纸醉金迷的虚把式,我的剑耻于出鞘。”

    这下海镶银是真的怒了,蓄灵待发,这困仙阵锁了他的灵力不能外放,但这增附的剑诀还是可以的,他嘴中念念有词,明显动了真格。

    “殿下!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这次屠戮大家都始料未及,要怪也不能单怪在他们头上,微臣恳请您住嘴吧。”王大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拉着南城的手低声下气地劝道。

    王大人身高体长,现在委委屈屈地勾腰耷背,夏南城看了,心中的气不知为何消了一点,于是她破天荒地决定不跟法阵里那条疯狗计较,默默地转过了头,把肚子里酝酿好的恶毒话语又摁了回去。

    海镶银的眼睛却越来越红,受伤的伤口处也隐隐发黑,眼看是快要入魔的征兆,南城这下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握住了腰间的人皇剑,拇指微微顶开剑鞘,随之随地准备杀人。

    黑气!沈思渊一瞬间福至心灵,这不就是被酆不澈魂灵黑晶污染后的样子吗!他一指聚水,水流擦过戒指内小舞赠送的魂灵结晶,然后水流一股脑地打在了海镶银的额心灵台。

    海镶银像是忽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打了个寒战,眼神茫然了一瞬,又瞬间清明,联想到自己刚才准备做什么后,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风过,透了衣衫,也凉了心灵。

    海镶银眼神复杂地看了夏南城一眼,没再说话,重新盘腿打坐了起来。

    这时,一个小兵快步走近,递给了南城一个飞鸽传书用的竹筒,南城接过查看,因为面具的遮挡,看不出她的情绪变动,但那根细弱的竹筒却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生生化作齑粉。

    她抬头,眼中有愤怒至极的笑意:“沈道长,各地修士暴动,血屠我大夏十城,其他小城也濒临城破,加之疫病泛滥,你们是想我凡人死绝吗?”

    “殿下,不必拘泥于城邦之间,此乃众生之劫,你、我、他,没什么不同。”

    “冠冕堂皇!”甩下一句话,夏南城疾步离开,王大人也紧跟了上去。

    “你们且随我来。”想通了后的沈思渊不再耽搁,随手各点了五派一人,朝丹青青捣鼓炼丹的地方走去。

    “对对对,这还要再加一道火符两道风符……你个闷脑阔,我说的是乾位,你都偏到坎位去了,还有你,老郑,你画符能不能再快点,半刻钟一张你是想画到我得道飞天吗!”丹青青双手叉腰,横眉倒竖,一干人等被她支使得团团转,其中最惨的是她的亲师兄风采采,仅仅数步的距离,他们就听到这人被数落了整整三次,简直是比软柿子还要好捏的脾气。

    “丹青青。”沈思渊喊道。

    丹青青眼睛一亮,小步跑了过来,沈思渊对她传音了几句,还把一个东西抛给了她,丹青青手忙脚乱地接过,众人就看到她扯着嗓子无声地大骂,然后宝贝非常地一把把东西塞进了嘴里,脖子一伸一缩,一个明显的弧度划过咽喉,落进肚里,她这才安心地露出了笑颜。

    “你们几个,这几天就留在这给我打下手,等第一批丹药好了,就给我滚出去救人。”丹青青非常不客气地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了一番,然后傲娇转头,斗志昂扬地重新投入到监工事业中去了。

    “青山君。”易蛮神情复杂地喊了沈思渊一声。

    “如她所说,待丹药好后,你们每人携带一部分,速回宗门,此药可保修士不被魔性入侵,回去后,集结金丹期以上的弟子组队外出,派遣各地,镇压□□修士,记住,不论这些修士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不到万不得已,皆不可随意击杀。”

    “是。”众人应道。

    “青山君。”又有一人喊道,这人音气虚弱,穿的是旸谷那身金灿灿的校服,身姿颓靡,头发散乱,脸上多了一圈明显的胡青,自刚才起他就一直低着头保持沉默,现在突然发声,这才发现,赫然是旸谷二少——杨安。

    “杨安?”沈思渊也有点吃惊,然后把杨小鱼与兰十一的事和他简单说了一下,他体贴地用了密语传声,此事只有杨安与旁边的灵英宗大师姐听得到。

    “嗯,好,小鱼出息了,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等他出来后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眼中才勉强有了色彩,点点喜悦,点点责备,点点愧疚,当然,更多的是无尽的伤悲,这悲伤浓得好似新墨,无意间被沈思渊的话语打磨,便从固化液,且滴滴皆稠。

    “兰师姐,不好意思,我家小鱼虽然愚钝,但也是尽职尽责之人,十一妹妹从此就是我旸谷少主的妻,事后我们定亲自带小鱼上门赔罪。”杨安对着身边的灵英宗弟子深深拜了一礼。

    “此事我已了解,至于真相如何,还须得小师妹亲口陈述,若有任何不当之举,灵英定不会轻易了断!”师姐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一刻好似所有男人都化成了十恶不赦的鄙贱之人,就连在一旁默默调息的海镶银也幸运地收获了眼刀一枚,且不知为何,师姐对这位身怀绝世刘海的人好像敌意更加深重。

    海镶银被眼刀刮得头皮发麻,看着面前气氛凝重的三人,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关我什么事!我招你惹你了,大姐?

    “我要去办一些事情,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你们出去后务必记住,不得随意击杀入魔修士。”

    “是,恭送青山君。”三人一起拜别,沈思渊施法离去。

    去给丹青青打工前,五人都有些踌躇不定,灵英宗大师姐一马当先,目中无人,跨步前还故意撞了海镶银一个趔咀,让他险些屁股着地,海镶银满腹委屈,可看着气势汹汹的大师姐又不敢发作,只好打碎了满嘴银牙往肚子里吞。

    养心殿,终于有太监来换班,言辞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朝玉妃居住过的宫殿——隐香阁走去。

    曾经的暖玉生香,终究逃不过红颜枯骨,这皇宫中最最繁华的寝妃宫殿,在她的女主人死后,摇身一变,成了比冷宫还要森冷的地界。

    玉妃多年受尽独宠,有承奉天子之恩,皇帝念及旧情,怕她下去后孤身一人,无人照顾,遂下令全殿之人与之陪葬,以表哀思,但不知为何,却单单放过了言辞一人。

    宫中有流言盛传,说是那玉妃不守妇道,竟与蛇通奸,谁知那畜生凶性难除,竟把人活生生吞了,皇帝自知颜面全无,遂下令诛杀隐香阁众人封口,可这言辞是先太傅言简唯一的孙儿,朝中有不少人对言家被诛一事耿耿于怀,而这言辞又是个文绝古今的妙人,极得那一众迂腐墨客的欣赏,是万万不能就这样潦草杀了的,否则,大臣们寒了的心,恐怕再也难以暖回,所以这言辞勉强留得一命,但也只能终身居住在这不祥之地,以示那可笑的忠诚。

    至于当事人言辞,对这些流言也只是一笑过之,独居一殿,各中清静,凡夫岂可领会,不过是一群鼠目寸光,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

    黑洞洞的大殿,没有一丝光亮,唯一的光源,就只有言辞手中这盏散发着黄豆般微弱光芒的纸笼,风过,烛火摇摇欲坠,又顽强地存活下来,还未靠近,门便主动打开,一盏亮了许多的烛台欢欣雀跃地迎接晚归的主人,明亮的灯光照亮了烛台身后那个穿着铠甲的身影。

    这人挺拔建阔,步伐沉稳,落地无声,是一位武功极好的人。

    “四郎,你怎的又从军中溜出来了,就不怕宋都尉找你麻烦吗?”言辞的语气中虽有责备,但更多的是意外和欣喜,就像一直在外漂泊的小船几经周折,终于回到了家的港湾,充斥着无尽的眷恋与信赖。

    那人微不可察地一愣,听着爱人毫不掩饰的爱意与关心,他不自在地抓了抓脑袋,闷声闷气地说:“隐香阁黑,我怕你撞到门上。”

    话音刚落,晚风就应景地呼啸而过,一口吃掉了言辞手提的笼火,这下,他这边彻底陷入一片昏暗。

    “还是四郎体贴。”言辞笑道。

    朦胧的灯光照耀,在地上投射出两个黑色的剪影,较为纤长的那个握住门边,关了左扇,再关右扇,烛光向门内收缩,最后,由月亮接手了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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