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初试身手2-9
长刀借势滑开刀刃而另一只手上已经凝出了一面还算厚实的冰盾，尽管依然扛不住巨镰的冲击变成了满地的冰块，却为他争取了一点喘息的机会，头脑隐隐作痛，一些陌生而熟悉的片段再度被唤醒，长时间的对抗下来，似乎唤醒了某些深层次的肌肉记忆，他的招架拆招逐渐的轻松而迅速。
这样的变化让米莉感到了无比的棘手和悔恨，后悔当初没有早早地将他了结在上一个房间里，待在光罩里的艾达看着两人逐渐凌厉而迅猛的对决也心惊不已，这种程度的对战恐怕她上去就会落得身首异处，她们体内的魔力早已因为那瓶神奇的魔药而恢复了近五成，就连身上的伤势也好了三四分，但理智的她看了眼逐渐痴迷的妹妹选择了抱紧她取暖，没有半点上前协助的心思，感觉到姐姐心思的艾琳也默默地靠着姐姐，一言不发。
冰剑扫开了紧逼的两人，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狂热起来，甚至开始享受起这样的酣畅淋漓的战斗。
他呼出一口暖气，由他所施展的魔法对他也难免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影响，大元素环无须自己催动便疯狂地补充着他体内的魔力，哪怕是如此长时间的战斗，他的魔力消耗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米莉却不是这么想的，长时间无法占据优势的她冷静下来，哪怕是银白色的脸也能看得出她此时的阴沉心情，那颗作为独眼的漆黑珠子终于再度开始转动起来，周遭亮起的漆黑光点似无穷的繁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一道漆黑如墨的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他的身体，连身后的墙都被洞穿，没有任何碎块，消失在虚无中，突然一股异物感涌上喉咙，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右肩头那个婴儿拳头大小的伤口滴答滴答地往外淌着血水，滴落在地面上溅出一朵朵血花，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艾达姐妹俩高呼出声。
威利止不住地咳嗽，每一下嘴里都带着一股腥甜，那道光快得连精灵视界都难以捕捉，极其霸道地吞噬了他身上的血肉，造成了一个贯穿前后的可怖伤口。
那一击含蓄而恐怖，似乎也抽掉了米莉不少的魔力，她的身体上下晃动着，大口地喘着气，银白的身体色泽变得黯淡了些，看起来也不如之前凝实，构成双手的液体金属耷拉着往下垂。
威利扫一眼右肩上的猩红血肉，咬了咬牙，缓缓抬起另一只尚能动作的手凝出一团水球，尽管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还是狠下心将水球按在了伤口上。
痛！撕心裂肺的痛！比往伤口上喷消毒水要疼上万倍，他额头青筋跳起，不停地往外冒着冷汗，却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大元素环发生的异变。
属于水元素的那一团元素之火从自己的位置上移到了整个圆环的正中央，水元素的吸收速度瞬间加快了数十倍，而其他的元素吸收则被降到了最低，威利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便湿透了，浓郁的水元素甚至凝成了涓涓细流环绕在他身边。
米莉的声音彻底嘶哑，已经和人类的声音相去甚远，但依然能听出她在说什么：“本以为两个寄宿了神之力的小丫头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没想到你比她们更让我惊喜，这掺杂着神力的精纯水元素。”她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蜜糖般香醇的空气，“还隐隐掺杂着神力，即便说你是水神的化身都不为过，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无论是你还是那边的两个丫头身上的神力，都将属于我！哈哈哈哈哈——”
米莉重组出一条钢铁长鞭朝着面容狰狞的威利猛地抽了过去，威利双眼怒目圆睁不为所动，抬脚轻剁间迅速构筑出两座巨大的冰柱拦着长鞭。
只是短暂的片刻，长鞭便已经突破了第一座冰柱，稀碎的冰块四处飞溅，依旧扑向难以动弹的威利。
大元素环将水元素不断地纳入他的体内，无比精纯的水元素经过元素之火的淬炼之后涌向全身各处，反哺着他的身体，他已经能看到右肩头的伤口以缓慢的速度生长出新肉，断裂的碎骨被排出体外，原先的断裂处生出了新的骨骼。
“妹妹，抱紧我一点，这样子暖和一些。”艾达紧紧地将紧张万分的妹妹又抱紧了几分，温度比方才还要更低上几分，就连哈出来的气都结成了雾。
她担心着体弱的妹妹会不会受凉，但视线却不曾离开过面临险境的威利，越是这样危急的关头她越是感到自身的弱小和无力，她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身上的装备，突然发现两人身上的装备除了脏了些倒也没有什么损伤。
“姐姐，好像越来越冷了，你看米莉的动作是不是也变慢了？”艾琳一直注视着那边的情况，有些不确定摇了摇姐姐问道。
艾达定睛一看，确实如妹妹所说，突破了一道冰柱的长鞭像是按下了减速键而抽打了被威利升起的第二座冰柱上，看起来柔软无力，但依旧威力十足，将冰柱劈了个粉碎，只是最后冲向威利的势头却再次变缓。
空气中的温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低温，就连炼金生命体的米莉都感到了行动的滞缓，凌空的长鞭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寒意沿着长鞭传到她的身体之中，只觉得四肢都有被冻住的趋势。
长鞭来到威利面前已经冻成了难以动弹的冰块，他长呼出一口浊气在空中形成了惨白的雾，按在右肩头的手酸软地放下去，新生的肉与周围的肉色差异明显，看上去更像是一道另类的疤痕，他动了动新生的右肩，几欲断裂的疼痛让他“嘶”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也不明白这种活死人肉白骨的现象原理是什么，但魔法的世界怎么能用科学来解释呢。
凝实的冰元素结出了冰花，在宽敞的空间里纷纷扬扬地落下，尽管脸色不好看，但复原的威利和这磅礴的冰元素让米莉自诞生以来头一次感受到了恐惧和害怕，两具分身已经融合到了一起，两颗珠子同时开始运转起来。
灰白的能量被她再度聚拢起来，两颗珠子的周边亮起无数漆黑的光点，数量庞大的灰白色能量霸道刚烈将艾达姐妹俩压制得难以呼吸，光罩如同即将熄灭的蜡烛，明灭不定，但依旧被充斥在空间每一处的冰元素所排挤，看起来对威利没有造成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威利尝试着左手拿起那把用液体金属炼成的长刀，猛地砸落在那根冻成冰棍的长鞭上，长鞭寸寸断裂，在地上摔成了粉碎，米莉唯有断臂才止住了断裂的趋势，断臂出蠕动了一阵又迅速生出了新的肢体，重组成一直锤子朝着身体砸落，将覆上身体的冰震碎。
两颗珠子蓄能完成，一股毁灭的力量锁定了威利，就连在在一旁的艾达姐妹俩也能清晰感知到这样的这股令人窒息的可怕气息，艾琳凝视着立在眼前的银白法杖，下定了决心做了某个决定。
她虔诚跪伏在银白的法杖前，无比诚恳地念道：“伟大的光明女神，您虔诚的信徒在此向您祷告，请您展示您的神力帮助威利获得胜利吧，您虔诚的信徒艾琳愿意奉献她所拥有的一切！”
银白的法杖不为所动，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虔诚祷告，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动摇，祷告愈发地忘我而诚心，持续了片刻之后，仿佛是回应她一般，连散发的光芒都逐渐开始耀眼起来。
“艾琳，相信我！不要向任何人祷告，这点困难都要向神明求救，即便被救了只怕也会被瞧不起，不就是个金属史莱姆嘛！”威利大声喊道，但却没有让艾琳改变想法，依旧虔诚地祷告，只是法杖的光芒却维持在了现状，没有再增长。
威利可不打算等米莉的技能蓄能完成，先一步超前踏出，双手握住炼金长刀，这一下的精气神达到了极致，速度快得连米莉都惊愕不已，在刹那间解除了人形的形态，似一滩水跌落地面避过了这雷霆一击，威利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落在米莉的眼里显得诡异万分。
威利的一刀急转刀势，砸落在地面发出一声巨响，刀尖擦过地面闪出火花，将瘫软在地面的米莉硬生生地刮了起来，液体在空中翻转一圈粘上了一点寒霜落在地上再度恢复了人形，黑光蓄能完成正要发射却发现失去了目标。
光滑如镜面的冰棱柱不知何时自地面升起，威利的身影消失在其中，米莉环顾四周，火把的光亮早已逐渐暗淡，身边的几根冰棱柱倒映着她的模样，她将手臂重组为一把巨大的冰刀，愤怒的回旋斩横扫了四周的所有冰棱柱，无数碎冰落地又在同一瞬间再度生成数不尽的冰棱柱。
米莉恨得牙痒痒：“这样庞大的魔力，这种高阶魔法的运用，我倒是一下子没搞明白我们俩到底谁才是怪物。”她侧耳仔细聆听，试图找到一星半点的动静锁定威利的位置，但却无比失望，这该死的人类比她想象中要精明数倍。
耀眼的光球忽然升上了高空轰然炸开，镜面般的冰棱柱两两交错折射汇成了一片光海，入眼之处尽是金灿灿晃眼的亮光，但她却锁定了位置——光球升起的地方。
巨锤摧枯拉朽地碾碎了一路的冰棱柱，碎落的冰块像是一块块散落的金子，她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反而陷入了更加复杂的迷宫之中，蓄能的黑光几乎耗尽了它近年来所吸收的所有灰白能量，若是浪费了这一击，势必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炼金生命体没有心，但她却感到了焦虑。
米莉的身体诡异的蠕动起来，无处释放的庞大能量让她逐渐陷入了癫狂，两颗珠子的转动已然不受控制，饱满的灰白色能量向外溢出将空间撕裂，而漫天的冰元素也变得更加的霸道，将这片空间中的灰白色能量牢牢地禁锢在米莉的周身。
一把冰枪自众多的冰棱柱之中飞出，命中完全不躲不闪的米莉，抵达她的面前的一刹那被无形的能量绞得粉碎，米莉努力地维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追寻着那道在冰棱柱之间飞快游走的黑影。
“你在找我吗？”温热的气体在耳畔响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舞起巨锤，一声巨响过后却只剩遍地的碎冰，温度再度低了几分，腰间发出铿锵的响声，多出了一个深深的几欲裂开的印子。
些微的寒意从那道印子中侵入身体，威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映在一片冰棱柱中，眼花缭乱根本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本体，她突然癫狂地笑起来，将两颗快速旋转的珠子沉入体内，紧接着整个身体开始膨胀的变形起来，一口气猛地吐出，巨大的气旋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顷刻间碾碎了无数的冰棱柱。
威利急忙将两姐妹安置到了墙角，凝出厚实的冰墙抵挡夹杂着锋利碎冰的气旋，乒乓的响声持续不断，沉下珠子的米莉看起来更像巨大的史莱姆了，威利立在墙角的冰墙分外显眼，庞大的身躯开始蠕动起来。
威利散去了堵在面前的冰墙，直视着庞然巨物张开了漆黑如深渊般的巨口，恐怖无比的吸力将散落在地面的碎冰纳入口中，但看起来远远不是终点，威利感觉体重正在不断地变轻，仿佛下一刻整个人就会飞向半空中，整个房间都开始摇摇欲坠起来，破碎的墙体和天花板落入深渊巨口之中。
威利施加冰柱的速度已经跟不上被吞噬的速度了，法杖所施加的光罩几乎黯淡无光，哪怕如此也依旧抵消了不少的吸力，他疯狂地催动大元素环，冰元素泉涌而出，随着他的念头而喷涌向四处，他长呼出一口气，握紧刀把大步朝前踏出，冰霜沿着他的手爬满整把刀。
“等等！”艾琳叫住了他，指着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银白法杖，“你把它一起带去吧。”银白法杖突然闪了一下，像是回应了她的说法，但威利却摇头拒绝了她，惹得那根银白的法杖闪烁了好一阵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简短地答道：“不是我的东西我用不习惯。”声音在吸力中忽大忽小，显得有些缥缈不定，银白法杖一阵亮光闪过，将光罩收缩了大小，将他单独排除在外，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威利承受的吸力骤增，身体险些离地而起，索性直接一跃而起，身体如同离弦的箭飞向米莉张开的巨口，踏着半空中不断被吸入的碎屑而不断地改变着位置，难以忍受的超低温有效地抑制了巨口吞噬的速度，弥漫在整个房间中的冰元素在威利的号令之下轰然炸开一朵无比绚烂的冰之莲花成功地将巨口封住了。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冰莲就已经出现了裂痕，威利侧身躲过凌空抽来的巨大触手，落在米莉看似光滑的表皮上，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将覆上了冰霜的长刀插进了她液体金属所凝练的身躯中，全力催动大元素环，源源不断的冰元素被他灌入其中，激得底下的庞然大物疯狂地抖动起来。
艾达难以理解地望着在站在米莉背上的那人，薄薄的冰霜自地面开始向上蔓延，“他是想冻住这怪物吗？”她从未见过这样震撼的场面，满天的冰雪和遍地的碎冰，空气中的温度低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境界，即便是王国最北方的冬天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低温，“威利！”晃神的瞬间她听到了妹妹的惊呼，忙定睛一看。
威利身体晃动，脚下的巨型史莱姆像是急剧收缩的弹簧剧烈波动起来，他瞬间体验到了过山车般的体验，连人带刀一起被弹飞到了半空，失重的短暂片刻便直直坠入了下方的深渊巨口中，黑光如柱贯穿了整个天花板照向遥远的天际。
冷空气朝着缺口涌向外界，逐渐回暖的温度这才让姐妹俩渐冻的手脚恢复了些知觉，望着威利毫无抵抗地坠入怪物腹中，又看着这如残垣断壁的四周，许多的地方都已经支离破碎，不需要怎么耗费力气便可以打开一个通往外界的通道。
她盯着天花板的巨大缺口，竟一时没想明白方才的那一下究竟是不是威利的刻意为之，怀中的妹妹嘤嘤涰泣，双肩抖动的越来越厉害，这是她们有生以来最为艰难的一次经历，但眼下的战斗还没结束，她必须带着妹妹活着离开下山求助，为威利报仇！
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冻僵的四肢，从无吟唱到这惊骇的威力，没一样都超出了她的认知程度，依照先前两人交战中的对话来看，威利恐怕是某种超越一般人类的存在，而她们则见证了一场生平难遇的高阶魔法的应用对决，这无疑丰富了她们的见识。
冻僵的四肢随着逐渐升温的空气而很快恢复了灵活，她甚至觉得空气貌似升的有些过快，她擦了擦额头开始渗出的微小汗珠，察觉到了不对劲——银白法杖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哐当”一声光罩彻底消失，她们赤裸裸地暴露在怪物的面前，啜泣的妹妹也回过神来，姐妹俩不得不再次警惕起来。
然而自吞下威利之后的怪物仿佛成了一座石雕，没有任何的动静，唯一奇怪的，只有温度似乎升的有些过快。
艾达的脸颊有些泛红，脸上冒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她提起长枪小心翼翼地靠近米莉，但每靠近一点便又热了几分，她已经可以确定导致升温过快的源头就是这庞然大物。
她忽然止住了脚步，急急向后倒退了一段距离，怪物通体瞬间染上赤红，如同烧红的铁块身形骤然间膨胀起来，看起来随时会炸开，她急忙带着妹妹逃出那个危险的房间，刚刚躲进通道中便听到了震动整座建筑物的巨大爆炸声，等到平静了片刻之后她们才有折回。
原先的庞然大物的尸体因爆炸而飞溅的四处都是，在残余的最大的一部分残渣中，那个男人双手握着长刀杵在地面上，刀锋上燃着炽烈的火焰，身后亮起炽热的火环，好似从天而降的火神，眼里蕴着难以言说的神秘韵味，扫过她们的一瞬竟带来了灵魂的战栗。
地面再次开始颤动起来，本就支离破碎的建筑再也支撑不下去，开始出现了坍塌的迹象，天花板的碎石掉落在地上，姐妹俩来不及上演一波感动的重逢飞奔向威利。
威利浅浅地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强大力量，还没来得及仔细梳理，神殿好像就要坍塌了，他看了一眼脚底下已经死绝的炼金生命体，这可是绝佳的炼金材料啊，掌心炼金魔法阵瞬间亮起覆盖了脚下的一大片液体金属，做了一次简单的冶炼，彻底断绝米莉复活的最后可能性，这才满意用腰包收了进去。
姐妹俩靠在他的身边显得有些拘谨，艾达嘴角微动想问些什么，却眼神闪烁苦笑着收了回去，默默地等他完成最后的收尾，站在他的身边是最安全的——头顶支起的巨大冰盾抵挡着下落的碎石。
威利看了一眼姐妹俩，脸上的担忧还未完全散去，妹妹的眼角还有方才没来得及擦去的泪珠，忽然感到一阵暖意，自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环顾四周找准了一处墙，单手扬刀斩出一刀炽烈的火焰弯月轰碎了墙体，带着两姐妹逃了出去。
神殿的倒塌不可阻止，一个漆黑的人影翻开堆积的碎石探出头来，“没想到当初撤离时失踪的样本居然吞噬了圣遗物【长目】而产生了智慧，那道黑光让我都心惊胆战，若不是有那个怪物跟它对决，我自己对上恐怕还得折在这里。”
银白的面具下男人扫了一眼场上尚未消融冰柱和覆盖在四周的冰霜，依然能感受到丝丝寒意，无比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出来收割人头，与威利的视线接触的一瞬间他便感受到了与艾达姐妹俩相同的灵魂战栗，他毫不怀疑若是当时自己出手了，此刻便是倒在这场上的又一具多余的尸体，他是个惜命的人，他无比地庆幸当时自己的精明决定。
拨开身上的碎屑，建筑的倒塌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他朝着某个角落疾步行去，在无数的碎石中翻找起来，两颗黑曜石般的珠子静静地躺在碎石中，他欣喜地收入囊中，迅速离开了此地，他必须要将此地的事情尽快上报，那个如同怪物一般的男人大概是他所见过的最强者。
芭芭拉在此扎营已经几天了，无视了被她强行留在这里的柜台小姐梅法的怨恨眼神，森林里负责搜寻的人员只剩下最后的几个，芭芭拉始终放心不下那几个上了山的学员，起初的几日每天都要拉上梅法一起到附近搜寻，后来索性直接拉着她扎营在河边不远处。
芭芭拉烧开了铁壶里的水，这是贫民区里某个教书先生所教的，据他所说这样可以减少生病的概率，也确实如他所说，烧开的水要比没烧的水要更安全些，但没有味道的水总让她觉得有些寡淡，便又从自己携带的包裹里取出几片晒干的花和几片糖，这才觉得满意。
水还没烧多久，一阵强烈的震感传来，循着巨大的爆炸声望去，一道手指粗壮的黑光自山顶某处冲天而起，将笼罩的厚厚云雾都震散，骇人的异象持续了短短的数息时间便沉寂下去，芭芭拉与梅法相互对视一眼，抓起靠在树干旁的巨斧便冲了出去，跑了不远又突然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将铁壶底下的火弄熄，这才放心地追上梅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