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叛逆宿主把真相抖落出来
“我不是故意笑的。”何烟低头扣手，跟他道歉。
他自己情况也跟施云澜不相上下，却不知道为何就是笑出了声。
“真的没忍住……”
何烟戳戳施云澜，他动了下肩膀挪得更远了些。
突然想起床上的帕子，何烟回头拿了过来，背对着施云澜反手递给他。
“擦擦，我不看。”
施云澜听见身后铁链摇摆的声音，以为何烟不想管自己了，新一波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蓄好，但手突然被碰了下。
低头一看是已经冷掉的湿帕子。
想了会儿还是准备原谅何烟，伸手要接。
没想到何烟下一秒就放下了手。
“真生气了？”何烟举了好一会儿，施云澜都没有接，还以为施云澜真的生自己的气，垂下已经举酸了手。
转身看向施云澜，没想到这人又别扭地转开了。
何烟拉他的衣服，被施云澜转身挣开了。
转到施云澜面前，何烟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先扯了他的衣服，亲了他一口。
“我给你擦，别生气了。”
何烟举起帕子，一点一点把施云澜的泪痕擦掉，又是一张帅脸。
真是赏心悦目。
施云澜将帕子拿在自己手里，翻个面给何烟也仔细擦了血迹。
低头又亲他一口。
“不闹了？”
施云澜走到床边坐下，“我没闹。”
“好好好，没闹。”
何烟也在他身边坐好，哄着他。
“告诉我什么时候回去？”
施云澜手里不断折叠可怜的帕子，何烟看出来他很不安。
“等你好。”
他还是这么说。
何烟叹气，把他手里的帕子扔在盆里，激得盆里的水都荡了不少出来。
“你听我说。”
施云澜手肘撑着膝盖，低头抱住脑袋，“你又不是大夫，别乱下结论。”
他知道何烟想说什么，只是想逃避，似乎只要不听实话，自己身边就能永远有一个何烟。
何烟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近了。
“我不是大夫，但是云澜，我确实药石无医了。”
无论怎样，施云澜都得听他的实话，以往何烟觉得对他太残忍，不想告诉他。
可今天这一遭，他算是明白了，让施云澜糊里糊涂地接受现实，才是最残忍的。
“我能找到天下最好的大夫。”
施云澜仍旧没有放弃，或许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性，他都不愿意失去何烟。
“云澜，这不是病。”
是系统的不可抗性，是命运如此，如果到最后告诉何烟这一切都是个梦，也许他会好受很多。
眼前人的眼眶又红了，但迟迟没有掉眼泪。
何烟纠结了一会儿，看了眼天色，刚好是黎明之际。
最冷的时候。
“我给你讲的事，或许对你来说实在荒谬，但无论你是否相信，我都要说的。”
下了决心，何烟要把所有事情告诉施云澜。
【宿主！住嘴！】
是小来，但何烟充耳未闻。
施云澜红着眼点头，“我信的。”
何烟摸上他的脸，“我不是何烟。”
施云澜因为流泪而微微红肿的眼睛，因为这句话睁大，他突然握住何烟的肩膀。
“你说什么？”
“真正的何烟在十六岁那年离开了，或许是死了，或许是去哪里了，我是个后来者。”
【宿主，告诉男主穿越的事实是大忌，你快住嘴啊！】
小来无能狂怒中，奈何此刻她正处于被罚的状态，没办法强行封住何烟的嘴。
何烟甩甩脑袋，保持清醒。
“我的意思是，我占据了他的身体，现在时间到了，我必须得走。”
长话短说，何烟希望施云澜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施云澜的手滑下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天雪地里，给了我荷包的人，是你吗。”
半晌，他开口。
何烟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那天是你吗？”施云澜抬起头再问了一次。
他的眼神太平静了。
何烟吞了口唾沫，回答，“是，那是我来的第一天。”
“那就够了，”施云澜说，他靠近了，抵住何烟的额头，“从始至终都是你，就够了。”
何烟骤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初遇时，何烟就是何烟，他就无所谓。
只要投入这段感情的，至始至终是何烟，别的都无妨。
是不是真正的何烟，这对施云澜来说并不重要，他要确认的只有这一件事情。
“你真的……”何烟苦笑，可转眼间就掉了眼泪，“这么喜欢我？”
他瘪嘴，不想哭又忍不住。
【完了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说了……让你别说的……哔——】
小来下线了，继续接受主系统的拷问。
脑海里清静了，何烟抬手擦眼泪，却被铁环束缚住了行动。
施云澜见状，将他的右手放在自己膝上，拆开布条，冰冷的铁环贴着泛红的肌肤。
何烟被冷得缩了下手。
施云澜温柔地在他手背上拍拍。
“一会儿就好。”
说完找到铁环的连接处，何烟借着屋外微若的亮光看清楚了，这居然是个没有任何机关和锁口的铁环。
这是怎么套上去的？
下一秒施云澜就给了他答案，他手上用力，小臂上青筋突起，就连裸露的胸膛上，肌肉都明显跳动了几下。
何烟光顾着看胸肌了，都没注意到铁环已经从手腕上取下。
“好了。”
何烟闻声回神，移开视线，摸了下鼻子，举起手看了半天。
又拿起被扔在一边的铁环。
“你就是这样给我戴上的。”
施云澜无辜地点点头，“太急了，来不及做机关和锁口，我让他们就这样给我了。”
何烟放下已经被强行掰开的铁环，把施云澜的手摊开。
抚摸上面不浅的红痕。
“我以为包了布条，就不会伤到你，但还是磨红了。”
施云澜看向何烟的手腕，何烟摸了下，“没事。”
“昨晚本来想给你解开，但是我……”
昨晚发生了什么两人心知肚明，两个多月不见，施云澜是真的憋坏了。
何烟到现在腰都痛。
“云澜，我现在确实时日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剩下的话被施云澜堵在嘴里，他吻住何烟。
“我知道，我会慢慢习惯的。”
施云澜停下看着何烟，头一次真真切切地与他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