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苦情男主求疗伤
何烟顺利依靠“出卖”男主在何骁那里脱身,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下多日来跋涉所穿的衣服,好好地洗了个澡。
夜幕降临,何家派出去的暗卫应该已经在找寻步离丹的路上了。
幸亏何闫有先见之明,在摸清楚赵世昱虚壳底下的懦弱之后,及时培养自己的势力,终于还是派上用场了。
何烟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穿上里衣,走出屏风,就看见屋子里坐了一个熟人。
施云澜如同进自己家一般,坐在桌边,也不知道进来多久了。
悄无声息的,或许是何烟刚刚心里想事,没有注意到他。
“你怎么来了?”
他刚才顺便洗了头发,湿湿的披在身后,浸湿了后背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背部皮肤上。
晚上的安州比遂州更冷,施云澜又是翻窗进来的。
有风从窗户的缝隙里溜进来,何烟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施云澜见状起身把窗户关的严丝合缝,一点风都漏不进来。
“还是不要关得太严了,会闷的。”
何烟取了帕子擦拭头发,坐在床沿,慢条斯理的,动作间显出点散漫困倦的韵味,施云澜不断侧目注视。
何烟放下已经酸胀的手,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去管自己的长发。
“怎么不说话?”
他疑惑地看着施云澜,这人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全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何烟都容忍他一次又一次的翻窗行为了,施云澜真的是他见过最喜欢翻窗的男主了。
“我怕过病气给你。”
施云澜的声音很沙哑,但依然很有磁性,要是还在现代,做个声优肯定能大赚一笔,何烟也很吃这种类型。
何烟有点吃惊,走到他面前,施云澜要躲,何烟不耐烦地直接拉住他。
“躲什么,我看看。”
“别太近了,你会生病。”
何烟把他拉下来坐到自己面前,他自己站着摸施云澜已经滚烫的额头。
“我身体好得很,”何烟惊呼,“怎么这么烫?”
施云澜摸了下自己的胸膛,很快又把手放下,“受了点小伤,但是我立功已经升任了。”
太快了,何烟想,男主原本需要两三年时间才能有的官职、人脉,施云澜都完成的太快。他好像一直在追求更快的速度,为了什么呢?
“伤在哪儿?给我看看。”何烟退开一步,要看他的伤。
施云澜少见地有点别扭,“不了,不好看。”
“伤口哪有好看的,别动!”何烟不如自己上手,直接上前拉开施云澜的衣带。
刚刚他摸的是胸口这个位置吧?应该不会很严重,不然就直接动不了身了,何烟心里想。
可是当他拉开施云澜的衣服,一道横贯胸膛的,已经止血泛白的缝好了的刀口赫然出现在何烟的眼前,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么长……你都不包扎好就乱跑!?”
何烟的手不住地哆嗦,颤巍巍地覆上面前这道深深的伤口。
施云澜低下头,他不能告诉何烟,白天因为在城门瞥见马车上何烟的那一眼,自己傍晚追捕剌加探子的时候,分心了。
更不会告诉他,自己为了快速止血,一直用冷水浇灌伤口甚至全身,军医粗略缝好伤口就立即跑来了。
何烟注意到施云澜的头发都还有一点潮湿,隐约能猜到点什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回到床边,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药,回头看了眼施云澜,转念一想。
“过来。”
施云澜:“嗯?”
“过来,坐到这儿来。”何烟拍拍身边的床,示意施云澜坐过来。
施云澜走过来,却没有坐下,“我的衣服有点湿。”
“没事,”何烟按住他的肩膀,“坐好。”
药粉洒在伤口上,滋味并不好受,施云澜全程没吭一声,何烟保证每一处伤都沾上药粉后,才抬头看他。
施云澜咬着唇,没有别的多余的表情,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何烟从袖子里拿了块帕子,给他擦掉了。
“别乱动,”收起帕子,接下来就该给伤口包纱布了,衣服确实碍事,何烟索性让施云澜给脱掉。
施云澜也没有异议听话地把上体脱掉,拿在手里。
纱布要绕过背部,把伤口全部包裹住,两个人不得不靠得极近,呼吸交融的一霎那何烟避开了,把头靠在施云澜的肩膀上。
快速绕上几圈,再完美地打上一个结,大功告成。
何烟拍拍手直起身子,这才直视起施云澜过于完美的身材。
肌肉恰到好处的鼓起,精壮而不夸张,很有安全感,何烟有点不爽,捏捏自己的胳膊,虽然也有薄薄一层肌肉,但完全比不上施云澜。
果然是男主啊……
“好了,”何烟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再次伸手摸了摸施云澜的额头,还是很烫。
施云澜裸着上身,火热的手掌包裹住何烟的手,“谢谢你。”
【男主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8,宿主,再接再厉!】
小来短暂地来了一会儿,又极速下线了。
自从施云澜跟自己告白以后,这个好感度真的是蹭蹭往上涨啊。
要说何烟完全没有对施云澜动心是假的,但是他总能找到借口劝告自己不要过界。
施云澜毕竟是男主,基本相当于一个完美男友人设,摆在何烟面前,可他究竟是不是真的?
就连这个世界都是虚构的,那么处于世界中心的男女主呢?
都是为了故事而创造的人,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真切的思想,去爱、去恨、去笑、去哭?
何烟一直认为自己是外来者,总有一天要离开的吧……
“你总是这个眼神。”
施云澜的话把何烟的思绪拉回现实,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什么?”
何烟问。
施云澜举起他的手,抵住自己的额头,半晌他才继续说,“平静地、怜悯地看着我,仿佛无论什么时候你都置身其外。”
施云澜不敢说的,何烟像神像天上来的仙,像地上成精的妖,像风像雨像草木,他似乎从来不与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