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焦急地等待
“爹和哥哥怎么现在了都还没回来？”
何烟与林晴母子二人用完晚饭就在前厅里等，一直到二更天。
“剌加宣战了，应该是有很多紧急的公务要处理，烟儿别急。”
何烟满心忧愁地坐下继续等，从昨晚送走施云澜起，就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自己绑定的那个废物小系统也还几天都叫不出来了。
就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京城里来信说，裕妃被废，关在了别殿。”
京城和遂州相距千里，就算是加急信件也得五日才能拿到。
何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张裕妃，前期这个妃子确实存在感很低，直到有了身孕才有所耳闻。
“陛下不是还高兴她有身孕了？做错了什么，快要临盆了还被关起来。”何烟随口一问，他对原著里着墨不多的人物基本没有印象了。
林晴轻轻叹了口气，“私通。”
“私通？”何烟吃惊，倒是不知道裕妃有这么大的胆子。
“就怕不是私通。她怀胎足足十一个月，魏贤不知道跟皇帝说了什么，当天就废了妃位，关起来了。”
母子两个谈到此处，都知道张裕妃肯定凶多吉少。
“娘，我实在担心，不如去衙里看看吧。”何烟此刻心跳如雷，只觉得这一颗心脏在见到何闫与何骁之前都不会安静下来。
林晴虽然也十分担心，但是没办法答应何烟，“你爹和哥哥让我们待在家里等，不要轻易出去。”
“可是……”
“烟儿，如今外面变天了，白天剌加宣战，还不到天黑，百姓就收拾好东西北上了。”
林晴说的是事实，一旦开始打仗，边地的百姓都是最先被敌军屠戮的对象。
大晟兵弱，跟剌加打仗，胜算不大。
一旦城破，剌加人屠城，后果不堪想象。
“娘，娘要不连夜回京城候府，带上几个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何烟现在有点慌不择言，他知道城破了之后等待何家的是什么，他想不到这么早就……
对，怎么这么早就……
“烟儿。”林晴坐到何烟身边，握住何烟发抖的双手。
“烟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
何烟逐渐从原著中的情景中脱离出来，“娘，我不想看到娘受苦。”
“好孩子，好孩子，娘知道你心疼娘，但是天下战乱，娘是不能独善其身的。”
是了，若是何家人都死在遂州，林晴一个人回到京城又怎么会安心度过晚年？
“老爷回来了！”小翠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跑回前厅告诉他们。
母子二人迅速走出去，正好碰见何闫急匆匆地回来，还是昨天那件衣裳，可见他们是彻夜商谈了。
天边已经吐出点鱼肚白，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该上来了。
“怎么样了？”林晴赶紧亲自给何闫倒了杯茶润嗓。
茶已经冷了，一整晚主仆都耗在这里等，倒是没有人注意到更换茶水。
何闫一点不介意，仰头把茶喝了个干净，拉了林晴坐下。
“沈家不愿意往安州去，留在这里驻守，史云林留在边域司看着沈贯。”何闫一句话把昨晚他们吵出来的结果简单地告诉林晴与何烟。
在场的都明白了，这是要何家去安州。
此去绝对凶多吉少，何闫刚上任没有兵是一回事，他半生清廉，到了战场这种处处要花钱的地方，又该如何。
“荣家怎么说？”何烟问。
从一开始，荣家和沈家在遂州就是狼狈为奸的关系，一官一商，相互勾结，荣康仁通过沈贯在遂州发家，沈贯又拿了多少好处。
何闫何尝没有思考到这点，他摇摇头，“荣家紧闭大门，说自己顶多算一个乡绅，成家发财没有依靠朝廷一点，打发了五千两就没再出来了。”
“五千两……”连前线将士三日的军粮都支撑不了。
何烟一对细眉紧皱，从思绪里回神，看了眼门外，还是没有何骁的身影。
“爹，哥哥为什么还没回来？”
何闫看了一眼林晴，飞快的移开视线，“你哥先跟着边域司拨的兵一起，去安州了。”
“什么！你，你……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林晴果然立马惊讶地站起身，指着何闫，半天顺了气才说出完整的话。
她连连抚着胸口，心痛难忍。
“娘，娘！”何烟上前扶住她，让她慢慢坐下来，又从旁边抓了杯茶给她顺气。
何闫也难做，“骁儿固执，你又不是不知，不要气坏了，我等会儿就启程，能追上。”
他想让林晴放下心来，可是林晴喝了茶，眼里没有埋怨，悠悠地盯着何闫。
“你也要走，”她还是垂下眼来，两滴泪顺着脸颊滑下，“这世道……”
“晴儿，别哭了，早日打退剌加，我也就回来了。”
何闫的父亲随高祖征战，他年少时也上过战场，归来后娶了青梅竹马的林晴。当时林晴就时常担心他回不来，推掉好几门亲事。
“当年有高祖亲征，现在呢？”林晴虽然是妇人，不常出门，但大晟朝因为赵世昱成了什么样子，她心里有数。
“晴儿。”何闫确实也心里没数，当年的大晟，高祖皇帝、施大将军、老英国公等众多将才，一路把剌加从安州南打回戈地，数十年不敢再犯。
可就在不久前，何闫刚到遂州就在城里抓到了剌加探子。
大晟朝缺将才，剌加却来势汹汹，谁能扶大厦于将倾？
林晴擦掉眼泪，整理好面容，目光坚定地看着何闫，不容一点反驳，“我和烟儿都要跟去！”
“这怎么行！”何闫不肯，他握住林晴的肩膀，蹲下身子与她对视，“晴儿，我已经给侯府传信，你从小道回京城，不会有人发现的。”
“母亲年迈早就不管家，你如今传信，也只能落到几个嫂嫂手里，她们不会管的。”林晴站起身，态度十分坚决。
何烟也支持林晴，不管怎样，安州是一定要跟着去的。
“爹，就让我和娘一起去吧，我们一家人，也有照应。再说，娘回了侯府不见得好过。”
何闫最后还是妥协了，“我该怎么和老泰山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