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砚水湖上观比武
阿难一听想笑笑不出来,神棍估计今晚棍子要开花,不知能否活着回来。
却又怕神棍暴毙而死,旋即骑上牛身:
“去砚水湖!”
黑牛脚踏黑云,遁空就到了湖上空,阿难放眼四望,砚水湖大无边,又是黑夜,哪里看得见神棍人影。
阿难让黑牛下水去找,自己踏着水波如履平地,寻了半天,见夜色的湖面上漂起一片白光,踏过去一看,却是条七八尺长的大青鱼翻了肚子,没过片刻,又是条大鲤鱼浮了上来也翘了辫子。
阿难脸色漆黑,两条大鱼肚子上都有个大洞,真叫一个死不瞑目。
水波晃动,一个赤条条的人影浮出了水面,月色之中像条黑色的鳗鱼,身上还冒着热气,一见阿难就破口大骂:
“张孝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你是不是想害死道爷!”
阿难没理他,看着两条死不瞑目的死鱼双手合十,悲切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黑牛也从水中遁了出来,踏在湖面看见两条死鱼牛眼都差点瞪掉了,惊叹道:
“神棍,你不是棍,是真牛x!”
阿难摇头道:“将军有剑,不斩苍蝇,上捅苍天,下刺大地,你是口不择食,让我大开眼界。”
神棍气得七窍生烟,身体在水中发红发烫,用内力逼出了火毒,几条大鱼确是发了欢儿,围着他转悠,神棍一气之下打死了两条,刚好打在鱼肚子上。
如今铁证如山,神棍百口莫辩,气得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水里,向岸边泅去拿衣服。
阿难懒得理他,骑上黑牛准备回家,却见半空上一个黑影疾飞,踏水而行,后面一个白影手执宝剑追寻而至,在湖面上一起一落,如燕翻飞。
阿难仔细一瞧,白影正是南宫易守。
一前一后人追赶不停,眼瞧南宫易守要擒住黑衣之人,黑衣人却是往湖中一落,扎进了水里。
南宫易守停在湖面怒不可泄:
“淫贼,今天姑奶奶就是将这湖水砍上天,淹了国子监,也要取你狗命。”
南宫易守说完浑身光华亮眼,手中剑气冲天,和杀阿难的那一式无形剑截然不同,那一式如扬栁依依,这一式却如江河决堤,气势煌煌,就要将湖水倒挂上天。
“且慢!”
阿难一声大喊,真让南宫易守这疯子将湖水倒灌上天,别说国子监,就是自家的小院也要淹得荡然无存。
黑牛踏云遁空,闪到南宫易守身旁,看着剑气隐隐欲发,阿难急劝道:
“公子且慢,千万不要将这湖水掀上天,何事说来我听,兴许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
南宫易守见了阿难也顿感意外,收了剑气,疑惑道:
“你在此作甚?”
阿难笑道:“替公子赎罪,这躲进湖水中的是何人?公子为何此如生气?”
南宫易守怒道:“大宋第一采花大盗,沈大!”
阿难不可思议道:“沈大武功如此了得,以公子的剑术竟然杀不了他。”
南宫易守哼了一声:“要杀他易如反掌,我是要抓活的,这淫贼不但轻功厉害,而且水性了得,贼滑的很。”
阿难豁然明悟:“不知公子可需要我帮忙?”
南宫易守翻着白眼:“你能下水捉他?”
阿难摇头,拍了拍牛背:“我暂时不行,但这老牛可以。”
南宫易守也不客气,直呼道:“那还等着作甚?”
黑牛旋即下水去抓沈大,南宫易守和阿难一前一后踏浪飞到岸边,还没上岸,南宫易守见一光溜溜的背影向岸上潜游,大怒道:
“淫贼,看你往哪儿跑?”
南宫易守说完剑气迸发,就要一剑刺了过去。
水中的背影之人吓的魂飞魄散,阿难也是惊出了冷汗,这一剑刺下去神棍焉有命在?
“公子不可!”
眼看一道剑气就要刺出去,阿难急喊,连将南宫易守抱在怀里转了个身,手也不知抓在那儿,一团丰腴柔软捏变了形,两人体内气机骤乱,就要落到水中。
南宫易守却是剑尖在水面一点,翻身落了岸,阿难扑通一声落在水里,几个狗刨式向上岸边游去。
神棍在岸边拿着衣服顾不上穿,一溜烟儿躲进了岸边树林中。
阿难湿漉漉的爬上了岸,南宫易守揉了一下上次被阿难木棍击打的地方,气的花容失色,踢了阿难一脚,咬牙切齿道:
“你是不是想死?”
阿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摆手道:
“刚才多有得罪,那个人不是沈大,是神棍。”
南宫易守反问道:“半夜三更他赤条条的在这湖里干什么?”
阿难拧着衣服的水渍,唉声叹气:
“都是姑娘你做的好事,那罐神仙汤放在家中我没动,神棍给偷喝了,身体炙热,跑在这湖边在泅水散热。”
南宫易守听完哈哈大笑,捂着肚子道:“他怎么不去熙春楼泄火?”
阿难脸黑道:“估计没银子。”
南宫易守笑得不行,围着阿难转了两圈儿:
“你如果喝了怎么办?”
阿难一本正经:“我在,佛在,一念可万物生,一念百花败。”
“啧啧啧!”南宫易守惊讶道:“说的好听,你就是羡慕嫉妒恨,鸭子死了嘴巴硬,问你几多愁,恰如一群太监上青楼!”
阿难头疼,不怕李师师,就怕南宫易守。
不是怕她的剑,是怕她嘴贱,赶紧岔开话题:
“姑娘为何要将沈大抓活的,可是要交给官府?”
“交给官府便宜他了,要将他阉了挂在城楼上暴晒而死!”
阿难身上湿漉漉的发冷,听见这句话更是冷,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南宫易守瞧见后讥笑道:“是不是说到你的痛处了?”
阿难摇头道:“还是莫用私刑的好,他做了恶,官府自有判决。”
“放你的屁!”南宫易守叫骂起来:“这个狗贼糟蹋了一百多个良家女子,你难不成让这一百多个良家女子上堂作证,讲述经过,她们以后又如何见人?”
阿难语塞。
“你那头老牛行不行,整这么半天还没抓上来?”
阿难看向湖面:“老牛比较顽皮,估计在水中撵着他玩。”
两人话刚说完,顿见黑牛从水中出来,嘴巴咬着沈大的小腿,一甩头,将他扔在了阿难脚下。
沈大要死不活,一口气进两口气出,不知是冷还是看见了南宫易守,身上颤抖不止。
黑牛一口水喷了出来,吐了颗珠子在阿难面前:
“在水中捡了个宝贝儿,耽误了些时间。”
阿难把珠子拿在手中观瞧了两眼,放在衣兜中收好,笑道:
“这不是你捡的,是有人专门送给你带给我的。”
那边南宫易守将沈大一身穴窍封得严严实实,脚踏胸膛,剑尖扺在沈大裤裆上:
“淫贼,姑奶奶发个慈悲,让你说个遗言!”
沈大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临死硬气了起来:
“南宫易守,不是这头黑牛,你休想抓住我,落在你手里该我倒霉,要杀要剐我绝不眨一下眼,但我要告诉你,本大爷虽然不是个东西,但采了一辈子花,没败过一朵花,采花若败花,必死乱刀下,每个和我心生爱慕的女子,我都留下了足够银两,时常还去看望她们。”
“啊呸!”南宫易守骂道:“那个女子被你糟蹋了还会和你相爱?”
沈大一扭头,不屑道:“你是个雏儿,有些滋味儿你不懂。”
南宫易守气得脸发白,把剑使劲往下一刺一剜,冷声道:
“我懂你个蛋蛋。”
沈大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捂着裤裆在地上翻滚,阿难都快看不下去,劝南宫易守道:
“你不如给他个痛快!”
南宫易守冷哼起来:“他痛快了那么多次,何曾想过别人的痛苦,今日就让他痛不欲生。”
阿难知道劝不了南宫易守,沈大也是罪有应得,可听着他的撕喊声心里堵得慌,跨上牛背就要回去。
南宫易守却叫住了阿难:
“等会儿,帮我把那个东西捡起来包着,要拿回去交差。”
“哪个东西?”
“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
“就沈大的那个玩意儿!”
阿难无语,气道:“南宫易守,我求求你做个人,你都给他切掉了,还拿回去有什么用?”
南宫易守也气道:“你以为姑奶奶想要,是李师师和她们一群姐妹儿说了,将那玩意儿泡成药酒,和沈大一起挂在城头,看着世上谁敢再做采花贼。”
阿难看了眼沈大,他已疼的昏了过去,那把“大茶壶”血淋淋的挂在裤子上,惨不忍睹。
“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
阿难说完骑着黑牛就跑了,留下南宫易守在湖岸边大骂:
“张孝纯,你真是个怂包,自己没有,看也不敢看是不是。”
执剑的女子骂完又摸了摸左胸,气得咬牙切齿,才让李师师上了止疼药没两天,刚要好点,又让阿难抓复发了。
“喝你头,吃你个妹,你个该死的张孝纯……”
南宫易守一边骂一边用剑割了沈大的衣衫,又去砍了根木棍,将东西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