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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草包流泪 剑要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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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难让小柳芽去摊鸡蛋饼,一盆儿鸡蛋废物利用,免得浪费,自己回房间给蔡鞗和王闳孚写罪己书。

    鸡蛋饼摊了不少,阿南让小柳芽给门口的神棍拿了几张过去,自己拿着罪己书和鸡蛋饼去看菜园子的草包。

    王闳孚和蔡鞗脸都被猪憨憨扇肿了,正值中午,又饥又渴,两个纨绔何曾遭过这种罪,见到阿难过来眼泪儿直流。

    阿难坐两人跟前儿:“饿不饿?”

    王闳孚点头:“张孝纯,我错了,放了我,我再也不找你麻烦,让我爹升你做礼部侍郎。”

    蔡鞗却还不服气,一张脸肿得像包子,嗡嗡说道:“张孝纯,你就不怕我爹找你麻烦。”

    阿难没看他,把罪已书给了王闳孚:“手印按了签字,你就可以吃东西。”

    王闳孚一只手拿着罪己书一看,上面写着:

    “始承父母恩泽,我王闳孚却放浪形骸,蹉跎岁月,犯禁不止,今日闲得无所事事,打砸了新科进士张孝纯的家院,言语跋扈,辱骂了镇妖司捕头,经张孝纯孜孜教诲,幡然醒悟,愧疚不已。欲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且自愿拿出黄金百两,赔偿张孝纯的财物和感恩他的教诲之情。

    自责于心,叩首父母大人,观不孝子日后长进。”

    王闳孚愣了片刻,道:“我们何时辱骂了镇妖司的捕头?”

    阿难笑道:“我就是!”

    王闳孚傻眼道:“你又何时入职了镇妖司?”

    阿难又笑道:“你们砸我院子的时候。”

    王闳孚唉声叹气,在罪己书上签字按印,大口吞吃着鸡蛋饼,瞪着蔡鞗默不作声,心里想把蔡鞗骂死。

    奈何蔡鞗的老子蔡京比王黼官大,王闳孚只能憋在心里。

    如阿难只是个新科进士,打就打了,骂就骂了,蔡鞗和王闳孚是一百个不惧,宰相门前三品官,何况是宰相的儿子,真没将一个进士放眼里。

    可镇妖司不一样,都是修道之人,隶属神宵宗,归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赵佶直接管辖。权柄之大,蔡京见了镇妖司的人也是恭恭敬敬。

    蔡鞗饿得心慌,冲阿难道:“先让我吃点,放我出去,别说白两黄金,一千两我都给你。”

    阿难把罪已书递给蔡鞗:“签完字就能吃。”

    蔡鞗二话没说,签字按完印,吃着鸡蛋饼问阿难:“何时放我们走?”

    阿难将两张罪己书收好,在地上插了根木棍,挂了一张写好的《礼记》抄选,说道:

    “何时放你们走看我心情,把这上面的背下来,方才有晚饭可知。”

    两个纨绔瞪眼一看,纸上洋洋洒洒近千,全是如“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等般的至圣警言。

    蔡鞗气道:“张孝纯,你妈的是不是有病,让老子背这个。”

    阿难冷着脸道:“两人彼此监督,出言不逊者,掌罚一次,王闳孚,打蔡鞗耳光,否则一人之过,两人同罚。”

    王闳孚哭着脸道:“张孝纯,你这样会玩死人的?”

    阿难向在吃鸡蛋饼的猪憨憨招手:“过来,打他一人一耳光。”

    王闳孚连忙喊道:“不用!我来。”

    “啪!”

    王闳孚说完就是一耳光抡在蔡鞗脸上,蔡鞗嘴巴的鸡蛋沬子都扇出来了。

    蔡鞗也陡然一巴掌扇在王闳孚脸上,骂道:“你个狗日的,是不是想死?”

    阿难看着王闳孚:“不服监督打人者,掌罚十下,打。”

    王闳孚也被扇得火大,抡起手又扇了蔡鞗十耳光。

    蔡鞗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却不敢再还手,闭嘴瞪着阿难,吃人的心都有。

    王闳孚打得爽,额头上却冷汗直流。

    阿难无动于衷,淡淡:“谁先将这纸上的内容背下来,就可以先行从土里出来了。”

    王闳孚和蔡鞗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旋即一副好书生的模样,哭哭啼啼的背诵起来。

    小柳芽冲阿难伸着大拇指:“公子,你真威猛。”

    阿难整了整衣袍,傲然道:“就没有佛降不了的魔。”

    小柳芽嘻嘻地笑,吩咐猪憨憨拿菜刀切萝卜,两人准备晒萝卜干,院里的木门敲得砰砰响。

    阿难把板凳搬到院中间,坐那儿对小柳芽道:

    “去开门,送钱的来了。”

    小柳芽把门打开,一个体态富贵满面红光的老者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老者一进院里,正在苦读的蔡鞗就大喊大叫起来:

    “吕官家,快救我出来,把这个狗日的张孝纯给我杀了。”

    阿难坐那看也未看吕官家,冲王闳孚道:“他出言不逊,打。”

    王闳孚这时哪里敢打,宰相门前三品官,吕官家乃蔡京的心腹,自己的老子王闳孚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

    王闳孚苦丧着脸不敢动手,阿难冲猪憨憨道:“各掌二次。”

    猪憨憨上去就是一人两耳光,两个纨绔牙都要扇掉了。

    蔡鞗和王闳孚大哭起来,吕官家皱了皱眉,却笑着对阿难拱手道:

    “老朽乃蔡臣相家中官事,受臣相和王大人之托,特来给张公子登门道歉。”

    阿难也不起身,盯着菜园子里面的两个纨绔:“一息之内我听不见读书声,各掌十次。”

    两个草包那里还敢倔,连忙边哭边读了起来。

    阿难点点头,似乎颇为满意,方才起身对小柳芽道:“给吕官家看座。”

    小柳芽笑道:“公子,家里穷就这么一条板凳。”

    吕官家连连挥手:“不用不用,老朽说两句话就走。”

    老者说完从身上掏出张银票递给阿难:“此来丞相和王大人的一点意思,望张捕头好生管教两个公子。”

    阿难扫了一眼,白银十万两,比要的二百两黄金多出一大茬儿。

    阿难却没客气,示意小柳芽收了银票,掏出两张罪己书给吕官家,笑道:

    “黄金万两,不敌孝心一颗,你们这十万两白银可出得不亏。”

    吕管家接过罪已书一看,神色微变,转而陪笑道:

    “张捕头不愧是新科进士,做事有理有据,教人有节有方,老朽这就回去禀告丞相,告辞。”

    阿难:“不送!三日后来取人。”

    吕官家看了眼两个苦读的草包,轻轻摇了摇头,带着两个小厮转身而走。

    蔡鞗嚎啕大哭,比死了爹的还伤心。

    王闳孚冷着眼,继续苦读。

    小柳芽拿着十万两银票喜不自胜,跟着阿难穷得叮当响,今日头一次见大钱,满脸都是鲜花怒放。

    阿难摸着小柳芽的头笑道:“走,跟公子去买宝贝。”

    小柳芽嗯嗯点头,跟着阿难出门,却站在了院外算命的老道面前。

    “十万两白银,买你这个破幌子。”

    小柳芽一听大急道:“公子你疯了,十万两买一块破麻布。”

    阿难笑而不语,老道却紧张得要命,连忙将插在桌上的破幌子拨了下来抱在怀里:

    “莫说十万,百万两也不卖。”

    小柳芽切了一声:“还百万,你病得不轻,倒给我十两我都不要。”

    阿难戏笑道:“钱财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么好个宝贝儿,你留着糟蹋了,给我还能起点作用。”

    老道一脸的威严:“什么话,我也能大用,怎叫糟蹋了。”

    阿难摇头,略显失落:“不卖算了,明日若还在我院外摆摊,记得交租。”

    老道一听交钱就泄了气:

    “能不能欠着,这京城的人都不好骗,今儿一天都没开张。”

    “可以,就怕你以后还不起。”

    阿难说完也不理老道,刚准备进院,一匹枣红色马停在门口,跳下来一个妖艳女子,却是赵福金。

    赵福金穿着一身戎装,腰系一把三尺剑,看着英姿飒爽,很像个大侠。

    阿难头疼。

    赵福金斜眼瞪着阿难,眼神愤怒,却是保留着公主的体面,没有暴走,冲阿难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阿难莫名其妙。

    赵福金四处望了眼,直接把马绳拴在老道的桌子腿上,冷笑道:

    “给本姑娘看好,跑了取你人头。”

    老道给弄得一愣一愣,看着桌子上面拴着马绳儿,怒道:

    “岂有此理,你是那个,凭什么让我看马?”

    赵福金回头瞪了一眼:

    “这京城都是本姑娘的家,瞧得起你,才让你看马,这是西夏上贡的汗血宝马,跑了你可赔不起。”

    老道愣那儿不说话,脸如吃了黄连。

    赵福金大大咧咧的进了院子,看了眼菜园子里的两个草包,冷哼一声,冲阿难勾了勾手指头,转身进了他的房间。

    阿难让小柳芽在院里玩耍,进去看赵福金又要做什么妖。

    一进屋,赵福金将房门一关,冲阿难气道:

    “说你有种,你又没有种,皇宫的王公大臣都炸开了锅,连我父皇都惊诧不已,蔡京老奸巨猾,表面和和气气,暗地里杀人无形,没见过你这样作死的草包。”

    阿难苦笑道:“公主是帝王之后,千金之躯,说话文雅点好。”

    赵福金恨恨道:“你个骗子,那日我是百撕不得其解,今日方才想明白,为什么骗我?”

    阿难故作不知:“公主说的何事?”

    赵福金啍道:“瞒天过海,剑藏已身。”

    阿难哀叹道:“公主,我是真得有苦衷,绝不是故意瞒你。”

    赵福金俏脸微怒,骤然拨出三尺长剑搁在阿难脖子上:

    “我不管你是有病还是有苦衷,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剑要见血,方为宝器,剑不出鞘,就是个棒槌,你就去给我当贴身太监。”

    阿难一脸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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