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狐妖降魔 大凶之兆
丘道人哭爹骂娘的心都有,用吃人的眼神瞪着阿难,吼道:
“你们如此这般对我就不怕遭报应。”
阿难回头一笑:“要不然我将你交到刑部大狱或者镇妖司。”
丘道人立马闭嘴。
去了那种地方,降灵手镣一戴,十几种酷刑上身,纵然是天仙下凡,也要磕头求饶。
阿难转身对李师师道:
“烦请姑娘放松心神,让狐妖掌控一会儿你的身体。”
李师师眼神怪异:“何意。”
阿难轻笑道:“我让狐妖给他跳一个勾心摄魂降魔舞。”
李师师俏脸微红,轻吁一气:“公子你若是魔,佛祖都要给你磕头。”
狐妖的元灵在李师师的脑海里收集关盼盼的破碎元神,李师师的所见所想,她感同身受。
只要李师师放松心神,她旋即可以掌控李师师的躯体。
李师师本就是风情万种,祸国殃民的美人,若加上狐妖一身魅惑大法,跳起舞来,菩萨也得尽低眉。
阿难在房中拿出张孝纯的竹箫,以乐和舞。
李师师莲步轻移,恍若仙子下凡,袅娜腰肢尽显风流,神色间欲语还羞,优柔时绛唇珠袖两寂寞,矫情处山海起波涛。
箫声婉转悠扬,似勾魂魔音,心神无处可防。
丘道人看得浑身血液沸腾,气喘不止,脸色潮红,眼里充塞了血丝,身体在土坑里前摇后晃。
趴在院中的老黑牛都大气喘喘,用牛蹄子挡住了铜铃眼,不是法力高深,恨不能起身去一口吃了李师师。
小柳芽是女儿身,虽受影响较小,却也看得痴迷。
李师师舞完,阿难古井无波,蹲在丘道人身前:“可想再来一次?”
“你……你……”丘道人鼻孔溢血,气喘吁吁,话没说完,晕了过去。
阿难嗤笑一声,叫出猪憨憨,让他坐在丘道人身旁,吩咐道:“敲醒他,念经一百遍。”
猪憨憨旋即一巴掌扇在丘道人脸上:“醒来,听本将军讲经。”
丘道人欲哭无泪,浑身虚脱,耳朵里佛音阵阵,想死的心都有。
李师师扫了眼肥头大耳的猪憨憨,也没多问,望着阿难笑道:
“公子多才多艺,吹得一口好箫。”
阿难一本正经道:“听闻京中有善口乐者,从此君王不早朝,来日闲暇,可与姑娘切磋切磋。”
李师师妩媚一笑:“丝竹管弦艳歌妙舞,咸精其能,皆有所长,定不让公子失望。”
阿难点点头:“天色己晚,姑娘暂且回去休息,明日若得空还请过来再助我一臂之力。”
李师师轻笑不语,转身离开。
阿难听着猪憨憨念的佛经,轻轻点了点头,朱无敌面相虽憨,却也脑子灵光。
“你就在此念一晚的佛经,每隔两三个时辰,喂他一口水,不得让他睡觉。”
猪憨憨一边念经一边点头。
小柳芽瞪着小眼儿围在猪憨憨身旁转了两圈儿,又在他头皮上摸了两下,惊疑道:“公子,这是那头猪?”
阿难笑了笑:“正是,他以后叫朱无敌,法号智空。”
小柳芽撇着小嘴:“朱无敌,还智空,那岂不是个傻子?”
阿难脸黑:“快去做饭,公子也饿了,吃完了你好去预习功课。”
小柳芽哦了一声,回屋去做饭。
第二日一大早,阿难起来去瞧丘道人,猪憨憨还在念经,见阿难过来起身道:
“爷爷,这犟骨头一晚上吐了三次白沫,都让咱给敲醒了,俺也能不能歇一会儿,嘴皮子都念疼了。”
阿难点点头,见地上的酒食不见了,皱眉道:“烧鸭酒水哪里去了?”
猪憨憨瞟了黑牛一眼,诺诺道:“晚上肚子饿,肉让俺吃了,酒让牛老喝了。”
黑牛骤然火大:“你个憨猪,说好的这次你背锅,下次我背。”
阿难头大,猪憨憨打不过黑牛,肯定是老黑牛出的主意。
“仅此一次,若是再犯,我把你们两个也埋在这菜园子里。”
一猪一牛不吭声,倒是丘道人要死不活,沙哑着叫道:
“张孝纯,你究竟意欲何为?”
阿难道:“让你做个善人。”
丘道人哭吼道:“士可杀,不可辱,想要老子当太监,没门。”
阿难摇头无语,丘道人脑子估计让猪憨憨给吵懵了。
“是善人,不是芟人,割你命根有何用,我要的是净化你的心魔。”
丘道人求饶道:“你放了我,从此以后绝不找你一点麻烦。”
阿难笑如弥勒佛:“可以,以道心起誓,精血立契书。”
丘道人一听怒不可泄,可浑身无力,气喘吁吁道:“你休想,我宁死也不会把命交在你手里。”
“那你死吧!”
阿难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转身出门去买馒头。
刚跨过院门槛,发现院墙外有个老道摆着小摊儿,搁在木桌在看字算命。
木桌上铺着一块黑布,上面放着一个插满竹片的竹筒,旁边一方砚台上面搁着一只毛笔。
桌后长板凳的老道双目似瞎似眯,头一栽一点打着磕睡。
灰不溜秋的马脸上留着山羊须,一身灰色长袍皱皱巴巴打满了补丁。
老道头顶上方一块白色破幌子随风舞动,上面写着一个斗大的“算”字,字上方和两旁各一行小字。
左边:算天算地吓死你。
右边:测东测西无吉地。
横批:鬼哭神泣。
阿难望着这个牛皮烘烘的算命老者直摇头,这是算命还是作死,哪个人敢找他算卦?
阿难刚想转身而走,体内像有道流光滑过,心中顿生警觉,回头再看,老道还是无半点异常。
降魔天珠上空空如也,体内那点破灵气只能看看小妖小鬼。
阿难不放心,转身回屋,没等黑牛反应过来,旋即收它进了佛珠,再出去用法眼观瞧,顿生惊疑。
老道仍是稀拉平常,普普通通,身上无半点法力,和凡人无异。
阿难笑了笑,走过去敲了敲木桌:“烦请道长给我算个前程。”
老道一双眼似微似眯也不睁开,手摊开往桌子一放:“纹银五两。”
阿难笑了笑,放了五两纹银放在老道手上。
老道眼神骤然放光,忙不迭地将银子拿了起来,还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难叹气无语,这老道一点不瞎,是见钱眼开。
老道在阿难脸上扫了一眼,骤然惊慌之色:“大凶之兆,大凶之兆。”
阿难不解道:“道长一没有摸我手相,二没有问我八字,何来大凶之兆?”
老道啧啧道:“你回头一看便知。”
阿难转头一瞧,李师师正立于身后,肩上披一件粉红的禙衣,里面一身薄薄的云裳羽衣。
目之所触,横看成岭侧成峰,如雪晃眼,山水至腰猛收束,呼之欲出。
果真是大凶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