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诤臣监考 柳芽种菜
阿难苦口婆心，到最后是对牛鼓簧，鸡同鸭讲，只有李师师眉弯如月，静声未言。
“公主，那几个草包你也看到了，如今朝上，奸臣当道，外有邪魔作乱，公主虽是女子，但古有花木兰，今有梁红玉，公主切莫儿女情长，应有济民扶世之心。”
阿难劝导着赵福金，又对李师师道：
“今夜的晚宴还是请师师姑娘推迟掉，小柳芽明日就拜托师师姑娘照看一天，在此谢过，两位请回吧。”
阿难下了逐客令，赵福金虽心有芥蒂，可也不便再多说，只有李师师明白了阿难的心意。
看破红尘此生愿，一盏青灯伴古佛。
两人告辞，带走了一众丫鬟和伙计，小柳芽送走了两位女子返回房间问阿难：
“公子，今日我见那慧能大师和国师大人好生厉害，你何时教我杀生大术？”
阿难愣了愣，不知说小柳芽什么好。
她见什么厉害就想学什么，可至今是佛心晃荡，笔不成文，剑不成招，大好的天生灵体，却心猿意马。
阿难却不忍心责怪小柳芽，一来是她孩子天性，好奇心强，求知欲重，也是好事儿。
二来是自己对小柳芽有种特殊的情感，宛如是化身为柳的女子和自己的精神寄托。
阿难想着小柳芽身上点点滴滴，计上心来，笑道：
“佛门中人慈悲为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打打杀杀，我教你诸般经义，读懂念通，内心强大，再见到那帮花拳绣腿的，舌灿莲花，灭他们易如反掌。”
小柳芽还穿着小沙弥的僧衣，脸上红扑扑的像个苹果，笑得灿烂：
“公子，我懂了，知识就是力量。”
阿难点头：“孺子可教也。”
“那我现在就去读书。”
小柳芽说完就抱着一本阿难从大相国寺带回的经书细读，摇头晃脑，神态认真。
阿难心中宽慰，愉悦之情胜作十件功德。
翌日，李师师一早前来，阿难将小柳芽和小白狐交于她，前往贡院会考。
大宋对科考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不仅扩大了科举制度，选拔人才更是不拘一格，不论出身，寒门士子皆可参加，可谓是读书人的天堂。
太祖皇帝曾立下祖训刻于碑上：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
故宋国文人地位之高，天下学子趋之若鹜。“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书中不仅有颜如玉，还有黄金屋。
阿难被搜身后入了考场，坐在狭窄的小号里，开始打坐参禅，静等发卷。
考卷共分诗赋，经义，论，策四大部，策为殿考内容。
殿考阿难胸有成竹，只要能见到赵佶这个艺术的狂热追求者，阿难会用另一种艺术让赵佶大吃一惊。
而要进得殿考，先得让诗赋，经义，论入主考官的法眼。
奸臣立朝，考得再好，不如黄金开道。
阿难看着一位须眉皓然的主考官进场，心中忐忑少了许多。
主考官是尚书右丞李纲，为人清廉，忠君忧国，乃社稷之臣。
阿难心有感慨，看来赵佶还没有昏庸到无可救药，此次会试应无大碍。
……
李师师在院中看着小柳芽摇头无语。
小柳芽不知发什么疯，见院子大，空地多，找了把锄头吭哧吭哧地刨地，好好一个风景如画的院子，让她折腾得乱七八糟。
“小柳芽，你这是要做甚？”李师师煞是不解。
小柳芽一边刨地一边回道：
“诗诗姐，你是不知道，公子太穷了，不是红玉姐姐救助，我估计在外讨饭，他又不吃荤，我刨个菜园子种菜，免得他饿死。”
李师师嘻笑道：“你家公子只要点下头，门口富贵人家的小姐可以排到大相国寺。”
小柳芽抬头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有板有眼道：“公子清高，绝不会吃软饭的。”
李师师心里突然郁郁起来，身在烟花巷，命比纸薄……
“师师姐，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点种子，我也穷。”
小柳芽打断了李师师的思绪，用小步丈量着刨好的菜地，准备起埂挖沟。
李师师嗤笑一走：“小柳芽，你会种地不？”
小柳芽拄着锄头，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下：“见别人种过，应该没问题。”
李师师摇头无语：“清明前后，种瓜点豆，现在临秋，你种什么菜能活？何况你家公子考了状元，高官俸禄，送礼的一大堆，会差你这点买小菜的钱。”
“姐姐尽管让人去买，我种什么长什么，至于送礼的人，公子估计连门都不会让他们进。”
小柳芽信誓旦旦，说完又开始刨地垒田埂。
李师师也不好多说，出门让守在院外的一个小厮去买种子，想看看小柳芽秋天能种个什么瓜出来。
小柳芽刨得汗流浃背，李师师也脱鞋挽袖系裙，下地给小柳芽踩田埂，笑道：
“小柳芽，姐姐今日陪你疯一遭，看你今天种个什么瓜出来？”
小柳芽抬头看了李师师一眼，唉声叹气道：
“姐姐，你这金枝玉叶就别帮倒忙了，看你那细腰，上面晃晃悠悠，别把腰闪了。”
李师师呵呵大笑：“小柳芽，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姐姐这个腰，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比你公子那张嘴还厉害。”
小柳芽脸上尽是泥巴，眨着小眼儿瞧着李师师盈盈山峰在扬柳细腰上左闪右晃，三寸玉足白如莲藕，啧啧称赞：
“师师姐，我要是个男人，定娶了你日夜相守，恩爱白头，公子这个木头，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茶壶当夜壶。”
李师师笑得弯下了腰，“小柳芽，你家公子不是把茶壶当夜壶，是茶壶里装冷水，只能看不能喝。”
小柳芽道：“红玉姐姐也是这么说的，蜡烛银枪头，中看不中用。”
李师师拍了拍胸脯，笑道：“小柳芽，你还是种菜园子，等你公子回来，知道我和你说了这些非骂死我不可。”
小柳芽嗯嗯点头：“放心，我不说。”
两人闲聊着，小厮也拿了几包种子回来，小柳芽忙不迭地拿了过来，也不管是些什么种子，抓着就往菜园子里撒，也不埋土，撒完后拍了拍小手：
“大功告成！”
李师师瞪着俏目问道：“这样就好了？这样能长出菜来我就把土吃了。”
“还要浇点水。”
小柳芽嘻嘻一笑，说完拿了个木盆在院子水池里舀了点水端在面前，闭着眼一动不动，俏脸涨得通红。
李师师不知她在搞什么鬼，疑惑道：“你是不是要上茅厕。”
小柳芽摇头：“我在酝酿感情，要哭两下，你等着吃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