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怪的李二
走回大厅的郭阳，在人群中撒了一眼，径直朝着都是小孩的那桌走去。
走到跟前，没想到跟李二撞了个对脸。
“呦，阳仔来了，来来来，坐哥旁边。”
李二满脸笑嘻嘻地瞧着郭阳，将身旁的椅子往后拉了拉。
“二……二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厂子里的人吧。”
“嘿，你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家这几年，叔叔师傅过生，我们怎么能不过来祝贺祝贺，这也没说只能你们厂子里的人来不是。再说，这厂子里的人都是熟人，这这一算，我们家不就也是厂子里的人吗。”
李二一边说着，一边扫了一眼桌上其他厂内职工的儿女。
在李二身边坐下之后，郭阳的父亲走上了大厅最里面的小舞台。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讲两句。”
大厅内瞬间鸦鹊无声。
“今天，是我们厂老厂长的生日，他，可以说是我们每个人前进路上的明灯，没有我们老厂长的辛苦耕耘根本不可能有我们厂的今天，更不可能有我们在坐的每个人的今天，所以今天将大家聚在一起，一是想着大家工作半年了，一起联络联络感情，二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祝我们的老厂长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来我先提一个，我们大家先共同敬我们的老厂长一个。”
说完，郭阳的父亲将手中的酒杯举过头顶，一瞬间，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李二在内都学着郭阳父亲的样子站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也就是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李溦和前台的姑娘一人推着一个装满餐前小菜的推车穿行在桌子之间的空隙中。
“哎，郭阳，你没跟你爸爸坐一起啊。来来来，菜马上就上来了，你们先吃点小菜开开胃。”
李溦将小车推到郭阳跟前，在推车中取了几样小菜轻轻放到桌面上。
“溦姐，他们大人的一会儿一个个的都喝的烂醉，我们这一桌只管吃不管喝，哈哈哈。”
郭阳话刚落地，一旁的李二就插嘴道。“呦，阳仔，这美女这么漂亮你也不给哥哥介绍介绍，是不是藏着掖着啦，你这么见外我可不喜欢了。”
“美女，要不要交个朋友，哪天咱们一块看个电影去？”
李溦瞅了瞅郭阳身旁痞里痞气的李二没有作声，堆了个微笑推着车子快步离开。
李二赶忙歪了歪凳子，瞅了眼李溦的屁股。
“你看什么呢，溦姐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别整天他娘的瞎想。”
“老师？这么年轻的老师，还长这样，操，早知道老子当年也好好学习，指不定还能在学校里泡个老师呢。”
听了这话，一桌的人脸色都难看起来，倒是李二越说越起劲。
“是你老师怎么了，我看这样也差不了几岁。哪天给哥介绍介绍呗。”
李二搂上郭阳的肩膀，凑过脸去，却不想被郭阳完全无视掉。
推着车子返回厨房后，李溦扯了扯一个前台小姑娘道。“一会儿小孩那一桌你去送菜吧，我去别的桌。”
正在掂勺的侯天一听见了，打趣道。“怎么，当老师整天看孩子看腻了，感觉给小朋友送菜心里不舒服。”
李溦跑上前去，照着侯天一后背上的一块肉狠狠地掐了一下。
“别在这胡说八道，我可喜欢孩子了，是他们桌上一个男生让我有点不舒服。”
“哦？”
等侯天一回过身来的时候，李溦已经再次推着装满菜的小推车出了门。
“天一，等会儿别忘了把鱼掀起来，这蒸了应该也有一会了。对了还有那个鸡块，也在锅里炖着呢，等会儿我要是想不起来，你别忘了尝尝咸淡。”
“哎，张叔，你放心吧我都记着呢。现在还有几桌的卤味拼盘没做好呢，这一遍菜马上就上完了，张叔您再快点。”
“对对对，我都忘了，那个溦溦，微微……他娘的，都忙去了，我还是赶快自己取东西去吧。”
厨房中，侯天一和张师傅都全速运转着。
……
“师傅，今天的菜您还满意吧？”
酒过三巡，郭阳的父亲微醺着脸俯在过寿老爷子的身前问道。
“不错不错，这家馆子的菜，味儿正。”
这话一落地，郭阳的父亲乐开了花。
“唉，老爷子，这是我跑了好几家店专门挑选的，只要您爱吃就行。”
围坐在一圈的其他客人也应和着。
“不错，不错，郭厂长，您今天选的这家馆子真不错，我之前还真没来吃过，下回我儿子满月我也在这里办。”
“办，就在这里办，办的时候直接提我名就行，好使，哈哈哈哈。”
一旁上菜的李溦自动的屏蔽了酒桌上的话，将手头上的盘子放好后，认真查了查已经在桌上的盘子。
“一，二……十。”
也就是约么二十分钟的时间，二十多桌的菜都已经上齐，现在也就差最后两个汤了。
想到这，李溦推着空掉的小推车蹦哒着走回了厨房。
“呀，我看你们这是忙完了，连围裙都摘了。”
瞧着正在脱围裙的侯天一，李溦道。
“还有两个汤，已经在锅里了，我得先去办一趟人生大事。”
“哈哈哈哈，快去吧，人生大事这种不能耽搁。”
侯天一一溜烟往厕所的方向跑去。
刚走到厕所的大门口，阵阵香烟味已经冲进他的鼻腔。
推开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弥漫在烟雾中。
李二抽着烟扭头撇了眼刚进门的侯天一，嘴角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操，不是冤家不聚头，老子撒泡尿都他娘的能碰见你。你你你，你叫什么来着？”
侯天一一边解开裤腰带一边道。“侯天一。”
“哦，对对对，侯天一。你是怎么着，逛大街尿急，跑饭店里来撒泡尿。你这德行，直接路上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不就行了。”
李二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侯天一跟前斜着眼往下瞅了瞅。
“这馆子是你想进就能随便进的吗？他娘的，你也是赶巧了，碰上人家的喜事，我也不好弄出点什么动静，要是没人，……”
侯天一身上一阵哆嗦，慢悠悠的提上了裤子道。
“要是没人，什么？”
李二一瞧侯天一这种架势，抿了口烟将脸凑到侯天一的脸跟前。
呼。
一阵青烟从李二的口中飘出来，包围住了侯天一的脑袋。
瞅了瞅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香烟，李二冷笑一下将烟塞在了侯天一的嘴里。
“爷给你个面子，赏你一口烟吃，吃完快滚。”
“哦，是吗，那我也赏你一口饭吃，吃完了老子做的菜，你也赶快给我滚。”
说完，侯天一不嫌弃地抿了口剩下的半截香烟。
“什么？你做的菜。你他娘的再跟我这吹个牛逼……”
李二扯着侯天一的衣领子，拳头已经抡起在了半空中，但是瞧着他一脸淡然的表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还是松开了拳头。
“砰。”
所有的气氛都被李二发泄在了厕所的门上，出了厕所，李二消失在了来回敬酒的人群中。
侯天一随后也掐灭了烟，径直走回了厨房。
不过这一幕，全都被李二看在了眼里。
刚进了厨房，李溦就凑到侯天一身前鼻孔微张。
“你是不是抽烟了？”
“没有，是刚刚厕所里有人抽烟，我身上沾上一点烟味也是很正常的。”
“哦？”
李溦有些质疑。
“行了溦溦，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抽个烟怎么了，你爸还整天抽烟呢，你怎么不去管管他。”张叔凑着热闹插嘴道。
“哎呀张叔，这不一样，我劝我爸他也得听啊，而且抽烟对身体不好。”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难不成你心疼天一，不心疼你爸，啧啧啧。”
“行了张叔，你别逗她了，汤应该好了，我们快盛出来吧。”侯天一走到灶台前，尝了口汤道
“得嘞，最后再撒上一点葱花、芫荽，完美。”
张叔拍了拍手，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看着最后一道汤被李溦推出了厨房。
“天一，没想到咱们爷俩可真是够厉害的。这搁以前，后厨要是没有四五个给我打下手的，这活还真没法干。哎呀，这怎么也是这几个月来最忙的一天了，晚会儿等他们都走了，我得做几个好菜犒劳犒劳我们几个，这几个上菜的小姑娘跑来跑去估计也累够呛，一会儿问问她们想吃什么。”
“张叔，这一会儿怎么做了也得百十多道菜了吧，您这一会儿还有功夫做菜呢。我反正得去歇着去了，我呀，就等着吃您的大作喽。”
“唉，你这小子不行啊，年纪轻轻就天天喊累，以后指定幸福不了。”
“嘿，您搁这拐弯抹角说……”
“天一，张叔，不好了，前厅的菜好像出问题了。”
李溦喘着粗气跑进厨房打断了侯天一的话。
张叔脸色一变解开身上的围裙甩在一旁跑了出去，侯天一也快走两步跟上前去。
大厅中。
李溦的父亲正站在李二面前点头哈腰。
“老板，你们这菜是怎么做的，这么大一只虫子难道你们的厨子就看不见吗？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吃进了肚子生了病，谁来赔。去，把你们厨师找来，我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溦的父亲也不敢出大声，搓着双手一脸歉意地道。
“这位小兄弟，实在是不好意。如果您因为这道菜生了病，那么所有的治疗费用都由我们来承担。您看这样好不好，今天这所有的菜我们都按半价。”
“说什么呢，按什么半价，按半价都赔到姥姥家去了。我就是饭店的厨师，这道菜有什么问题？”
张叔挤开围观的人群，凑到了李溦的父亲身旁，一起的还有侯天一和李溦。
“呦您就是这家饭店第大厨啊，您看看这道菜里这是什么。”
三人都凑上前去，盘子的一角正躺着一只拇指肚大的臭娘娘。
“这不可能，这道菜就是我炒的，每一篇是什么样我心里都有数。”
“呀呵，大伙看看，看见了吗，这就是这家参观待客的态度，我刚刚还看见这个人刚从厕所出来手也不洗就回到了厨房，你们厨房就这么随意让无关人员随意进出吗？”
李二将矛头直指侯天一，中间还不忘瞟一眼缩在侯天一身旁的李溦。
“他也是我们饭店第厨师。”李溦的父亲依旧是一脸歉意地说道。
“哦？”
这时，郭阳的父亲也从主桌上挤了过来道。“怎么回事？”
侯天一的拳头越攥越紧，感觉事情不简单，但是他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叔叔，我刚刚看见了，这个虫子是哥哥从地上捡的。”
眼看着郭阳的父亲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娃娃音从人群中传出来。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只露出了一个小辫子揪揪。
李溦忙上前温柔的问道。“小姑娘，你刚才说这个哥哥刚才从地上捡了一只虫子是不是呀。”
小姑娘被这么多人围着，倒也不紧张，摆弄着自己的小手指，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黑着脸的郭阳父亲一字一句都听的仔细，瞅见小姑娘点了点头，脸色更黑了，目中带火地瞅向李二的父亲。
李二的父亲瞧着这一幕，神色慌张起来。
硬生生地挤到李二旁边将李二拽出了人群。
“你他娘的给老子没事找事，我xxxx，快给我滚回家，回家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还不忘狠狠地往李二屁股上踹几脚。
李二一个趔趄，直接趴在了地上。
捂着屁股，李二还不忘咬牙切齿地回头瞪一眼正在一旁看热闹的侯天一。
侯天一瞧见了，也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