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常青山回来
“的确不小了。”
云翼想表明立场：“以她的性格也不适合在宫中生活，我会想办法让她落选，然后再为她寻一个事事都好的佳郎成亲。”
若兰淡定如常。
以为这是他在暗示，要娶若曦。
但若曦却反应很大，大吼道：“我才不要嫁，我要一辈子待在姐姐和姐夫身侧。”
“那我的罪过就大了。”云翼手中扇子敲打在她头顶：“看你这没长进样，若真送进宫，指不定闯什么祸……”
云翼想着，早点把若曦嫁了。
一来，免得她留在宫里和四爷多接触，生出那段孽缘来。
二来，也绝了若兰让他纳若曦为妾的心。
谁知云翼的话，还没有说完。
若兰便迫不及待道：“索幸还有半年，可以张罗。”
她一直低垂着的眼睑，终于抬起来。
虽是冷淡，却微带着一丝期待和柔和：“还来得及，请八爷多费点心，让她千万不要进宫。”
“不必客气，都是应该的。”云翼柔声道。
便看到若曦红着脸，双手掩面往远处跑，一边跑一边嗔怪：“你们真讨厌，我才不要嫁。”
云翼望着她离开背影，有点担忧。
怕这小妮子和若兰一样想法。
一个明慧就够让他头疼，他可不想再来个小姨子扰局。
三天后，南阁楼。
“来人，把礼物送进去。”
云翼张扬着两个太监将一副紫檀木框的屏风抬进若兰房中。
若兰正纳闷，好端端为何送副屏风给她？
便见云翼将屏风上红布掀开。
洁白瓷上，细细勾勒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一位英姿飒爽的军装少年，策马扬鞭，奔驰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
那般自由自在，逍遥快活。
他脸上洋溢着笑，鲜活明亮，令人一望而醉。
那熟悉的五官，那熟悉的背影和醉人微笑，深深刺痛她。
她情不自禁抚上画中人，喃喃：“青山……”
“看来我画得还不错，你一眼就认出他。”云翼自嘲开口。
“是你画的？”若兰吃惊。
因为这幅，实在画得太传神。就连他脸上细纹，都一模一样。
“这幅“西风策马图”原是想做了屏风，他生辰时送给他贺寿的。”云翼低沉的：“如今他去了。你就留着，做个念想吧。”
若兰听着他的话，心里泛起酸楚。她扶着屏风，伫立着。身体不禁瑟瑟发抖着，仿佛不放开屏风，身体就会摔倒。
她努力压抑着，汹涌而来的悲伤。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但她的努力全部都无效，只要提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就不禁的绞痛。
“多谢八爷赏赐。”她终于找回一点冷静，端着优雅冷淡的态度道。但心中，却不禁疑问：你既然对他那么好，又为何要取他的性命呢？你是忠是奸，我真的已然辩不清了。
“不用客气。”云翼感觉到她眼中复杂情绪，便道：“若曦的事情，我会记在心上，你尽管放心。
不过，你莫要打我的主意。
我只当她是妹妹，从无男女之情。
我定会替她寻个好男人，不会委屈她。”
“若曦……”若兰惊诧望向门口，只见若曦嘤嘤而泣，转身跑掉。
“若曦。”若兰叫着，就要追忆出去。
却被云翼一把拦住道。
若兰疑惑地看着他。
云翼淡定劝她：“若曦长大了，你让她自己想清楚。”
“若曦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拒绝？”若兰仰面问道。
“我说过，我此生不会娶第二个女人。”云翼坚定地道：“我不会娶明慧，我也不会娶若曦。
我此生，只有一个福晋，就是你马尔泰若兰。”
明慧那么逼他，他尚不投降，更何况是娶若曦。
若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眼中认真和炽热，令她不禁痴迷。
但她不能这样的深陷下去。
将心托附给一个害死青山的凶手。
这样，她如何面对九泉之下，死得不明不白的他？
“若兰，无论你心里有没有我。
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的位子。”
云翼明明白白告诉她：“别再执着于过往浮华。
你应该知道无论他是生是死，你们都已经无缘。
这样痴迷不悟，无论对于你还是对他，都已经没有意义。”
“别说了。”若兰垂下眼睑，温润美眸里透着丝丝哀伤。
她何尝不想忘，但她做不到。
“无论我和你结局如何，我只希望你能放放下这份沉甸甸的枷锁，快乐的生活下去。”云翼见她不为所动，失落至极：“青山一定也希望你幸福，如果他真爱过你，必然不希望你整日愁苦。”
“我不想听。”若兰根本听不进去，沉声道：“八爷妾身累了想休息了，您请回。”
她突然发现自己无法面对这个男人。
无论是他深情目光，还是诚恳缠绵情话，都让她快要沦陷。
她或许曾经怨过他，恨过他。
但在嫁给他后，他对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她不是没有感觉到。
尤其是在她刺伤他后，他居然毫无怨恨。
还替她瞒天过海，帮她逃过一劫。
如斯情义，她感激涕零。
只是感激，有爱吗？
她对常青山之爱，真有动荡了吗？
“不打扰你，我先走了。”
意识到告白再次失败，他实在郁闷至极。
这小妮子真是固执得令他都无力。
走出南阁楼大门。
他仰视着星空，大吼：“常青山，你真讨厌。”
“臣究竟哪里讨厌？”
一道熟悉声音懒洋洋扬起。
潇洒身影倚在树杆上，打着哈欠问道。
“常青山，你是人还是鬼？”
云翼毛骨悚然问，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说呢？”
常青山冲过来，抱着云翼说：“八爷，青山好想你。”
“是热的……”云翼握着他手，激动不已：“你是人，你是人。”
他兴奋大叫：“你没死，我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容易死。”
八爷卧室。
“九爷帮马尔泰将军填了那笔亏空，让他想办法除了我。
幸好，我命不该绝，被一个采药老人所救……”
常青山细细说起近来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