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聚会
兄弟俩返回的时候把车藏在了很远的地方，然后徒步返回了一条小道。
“口令。”鹿海有模有样的从石头背后钻出半个头，这让两兄弟虚着眼看他，直到衣服堆里的林一露出半张脸淡淡道：“嘻嘻。”
毫无感情。
“哈哈。”他很有感情。
他带着笑意钻出身子：“哈哈，你们回来了。”
林一身上挂着很多衣物，像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他扬了扬其中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你要的东西。”
“感谢感谢。”他激动的像是在抢。
林一归心似箭，因此脚步都快了许多，向着熟悉山丘的某处走去，林凡不声不响的走着低着头————像是在想问题，他身上的行军包像是一块长方体的小山，但他的步履依然坚定而有力，直到一处拐角他顺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了。
“你干嘛去？”林一问。
林凡没有抬头，先是抬了一下手然后说：“我去好汉那边……”
“怪事。”林一没有想别的，于是加快了脚步，直到看到了别墅轮廓边的人影。
找回来的物资大多是过冬的衣物，这种反季节的衣物反倒是好找，因为尸潮总泛滥和大沦陷事件的时间是南方的夏秋之交，因此在民宅和商店还是能找到一大堆过冬的棉被羽绒服的，但是这个差事大多是林凡带队出发的，以他的品味真就是“实用主义作风”，拿来的衣服又肥又大，要是有军供商店他一定拿走整排的陆军大衣，这让女士们苦不堪言………所以这次林一给鹿海的东西就是一件包起来的羽绒服。
据白桐交代，邓女神是不喜欢颜色太明亮的东西的，因此那是一件全新女士的米白色长款羽绒服……林一贴心的
加油吧鹿同学，虽然你成功的几率真不大。
门口的赵懿正在忙活着什么，那是建在小院子里的一个石头砌成的炉子，在发电机连续使用几天后还是“发霉”了，所以他们不得不重新开始做起电气时代前的才做的事情，怀念农村民宅的土灶，那么大一口锅别说烧水消毒了，就是炖口猪都没问题。
“哈哈，你们回来了。”赵懿打招呼，这倒霉口令已经成了梗了，只要是林一林凡两兄弟外出那就是————嘻哈二将，她穿着一身白色毛衣和牛仔裤正在往里面添柴，这个北方姑娘灾前绝没有干过这活，对于这个天气来说已经有点冷了，林一开始找自己身上的披挂，然后提着衣架从中翻出来一件厚实的女士高领上衣。
“给我的？”赵懿有点惊讶：“谢谢。”
“这次多带了些，我们去了镇附近的几家店，都是新的，一会我放客厅你们挑。”林一说：“这件你的。”
是赵懿总是穿着高领口的来遮盖后背延伸到脖子的伤疤，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那件破旧的白色毛衣已经很旧了，所以在两人找寻物资的时候林一开了点小差。
赵懿接过衣服，眼里都是欣喜。
“谢谢。”她说：“我好像还欠你件衣服。”
“以后再说吧。”林一想到了去平安镇的事情，他和他老哥要组成侦察组一起前往，兴许还要带上其他人，于是他加快脚步的走到别墅客厅，白桐正在和邓倩在开放式的厨房帮忙做饭，这是在……包饺子还是做馒头？
“回来了。”白桐看见了圣诞树打扮的林一，她脸上还挂着面粉。
林一忽然有一种老公下班回家见到妻子的感觉。
邓倩瞧了一眼他没有说话，白桐蹦蹦跳跳的过来，林一看了一眼她们忙活的事：“还有这手艺啊？”
“齐妈教的。”白桐说，不过她的心思全在林一带回来的衣服上，立刻开始了挑挑选选：“啊，你的品味真差。”
“真不好意思，镇子上可没有博伯利和普拉达……”林一没好气的回道，他蹲在地上开始分类自己搜获的物品，主要是密封包装的电池和灾害前大量生产的罐头食物，见到白桐忽然趴在自己背上撒娇：“唉呀？我不是这意思啦。”
“看见花衬衫了吗？”林一本来也没有在意，把白桐抱下来就见邓倩拍拍手一脸不快的走到小院去帮赵懿做点什么去了，她的性格似乎就是这样的，那些失智时候的记忆似乎全部消失了，她甚至连花衬衫都完全没了印象，记忆变得坑坑洼洼，只知道自己叫邓倩，来自于一个遥远的避难所，是白桐一直在照顾她，因此只对她有些亲近————时不时会盯着林一看。
这种凝视即使放在鹿海身上也不会觉得温情，只会感觉到两种情绪：警惕和怨恨。
“呐，看到没有，要分场合。”林一批评道。
白桐乖巧的点点头，然后拿起一件难看的绿色外套，毫不犹豫：“但是你的品味真的很差。”
“林凡挑的，他觉得暖和还能隐身。”林一甩锅，然后轻柔的抱住白桐在她粉脸上啄了一口：“过两天我和林凡要出趟远门……”
“郭俊也说要出远门，还问我要了手电筒和背包。”白桐忽然说。
“啊？”林一有点傻眼，林凡如果要带上别人，他以为会带上好汉，这个家伙的训练成绩是最好的，那把171冲锋枪在不多的打靶训练中成绩一直很好————所以才让他守营地？
“啧。”他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然后把一件早就准备好的纸盒从衣服悄悄拿出来：“你的。”
一纸盒的化妆品，来自林一的私货。
他自然不懂女孩子化妆到底需要那些装备，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看不懂的瓶瓶罐罐全部收起来带走，看见口红就每样都拿一支……所以白桐在里面还发现了一盒莫名其妙的啫喱喷雾，他当是化妆品一起拿走了。
“哇！”白桐眼里放光，她找了自己喜欢的口红色号。
“别说我没送过你礼物。”林一得意道，这种灾害前的行为很容易会让人误会现状——他们在沦陷区。
“又不是过节。”
“总会过节的。”
“最近的是重阳节。”
林一抱住她坐在沙发上：“总会过节的。”
白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手里还在翻腾那个纸盒子。
齐妈端着盆正好路过，两人尴尬的局促不安的结束亲昵的举动，像极了被长辈发现的小情侣，见到齐妈盈盈的笑了说：“没事，小两口子嘛……”
“呃……齐妈，今天吃馒头？”林一尴尬的问。
“饺子。”齐妈回答。
“哪来的肉？”林一莫名，因为林凡的规矩是只能食用密封食物，所以林一脑子里就算包饺子用午餐肉是不是太黑暗了。
“王成他们找到的腊肉，我寻思在这住这么久了，干脆包点饺子。”齐妈说。
蔬菜是有的，来自于齐妈自己开辟的小菜地。
她是个结实的农村妇女，因此在五谷不分的林一面前她像是土地里长出来的神仙：白菜，土豆，西红柿，她还架了竹子准备做个小果园，这些新鲜的食物极大的丰富了众人的菜单，尽管绝大多数作物还没有端上餐桌，但不妨碍众人对这些秧苗的渴望——它们长的快极了。
“这里地好，种啥长啥。”她说：“白菜能吃了，用腊肉丁包点饺子，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你们不嫌弃就好。”
是的，沦陷区的土地像是被施加了魔法，所有植物都在疯长。
“再过一会你就去你叫你哥哥他们……”
“好。”林一感受到了朴素的热情。
于是这天，除了巡逻的林凡与赵英钦，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这栋别墅里，热情的享受着齐妈做的美食，她的手艺好极了，不枉费觅食小队奋力寻齐的调料，腊肉白菜馅和黄豆馅的饺子最后盛到每个人碗里的只有三四个，主食还是馒头和各类罐头食物，但这足够在末日下令人开怀大笑了。
好汉开了一大堆酒跟郭俊猛喝，他作为成员出去寻找物资的时候是真没少带私活啊，烟酒齐全，要不是林凡拦着他定要去山林中打猎野猪野鸡，他想吃烧烤很久了————林一也想吃，比较意外的是邓倩，她没吃几口饭但喝了不少酒，是闷酒，一杯又一杯的白酒和葡萄酒令白桐考虑要不要阻止，作为很少痛饮的乖女孩，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超量了？
“这么喝，你能喝多少？”白桐小声问。
“得看你说的程度了。”林一也喝了一些。
“就是哇哇哇哇………”白桐模仿呕吐的声音。
林一估算了一下邓酒鬼的海量和自己的酒量：“十分钟前我就应该躺在垃圾桶里……模仿掘地求生。”
于是白桐阻止了，委婉的劝阻邓倩少喝一些——她已经醉了，于是泛着红晕自己回到了楼上的房间，白桐上去照顾了一下，下来时已经结束了晚餐开始了茶话会，齐妈在清洗和收拾残局，好让这些孩子不用太在意，没有饮酒的赵懿很贴心的帮着齐妈。
鹿少侠自从邓倩上了楼就很难受，喝了不少酒壮胆，但脚边的礼物一直没机会送出去————这怯生生的模样让林一作为赞助商很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