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队雏形
林凡用线锯割断了一截树枝，然后修修剪剪出一个轮廓，比划了一下，这根拐算是勉强可以使用了，郭俊在他的搀扶下起身，腹部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但还是成功了，他试着走了几步，似乎可以勉强跟上林凡了。
“为什么要抓走那个女人？在沦陷区带着一个随时叫喊的病患，相当不安全啊。”林凡低声说，他们的交谈全部都是低声进行的，那些红色大鸵鸟的威慑感实在太强烈了，即使没听到它们的啼鸣也不敢大声说话：“呐，现在讲就算你自首，从轻发落的。”
“她胸大身材好。”郭俊的回答很吃力：“值钱……”
“啧………”林凡回忆了一下自己刚看到过的香艳场面，然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就因为这？”
“就因为这……”郭俊缓缓说：“我们在一辆车里捡到的……老何……找地方想先强了她，但是遇到了你们……”
“嘿嘿。”林凡笑了笑，得意的说：“现在能说实话了哈？”
郭俊点点头，慢慢拄着拐走着：“我……想回家……”
“都想回家，可是家在后方。”林凡说：“你们……说她值钱，那在哪换钱啊？”
“王老板的避难所。”
“王俊凡，王老板啊？”
郭俊瞪大了眼睛，奇怪的看着林凡，满脸都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这家伙，私藏了军火培养私人武装，我们早就心知肚明了，不拿他，是顾及他在沦陷区的影响力，私人武装也确实有一定的合理理由，他在转运幸存者这件事上也有很多贡献，所以我们尽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林凡说话的时候也在警惕四周：“人口买卖，还是逼良为娼啊？”
“都干……他在营地建了很多东西，就有妓院……”
“呀呵？”林凡赶紧重新检查了一下他腹部的伤口：“你千万别死，我需要活口。”
郭俊苦笑了一下：“我跟着老何去过很多地方……知道很多拾荒者的事情，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全都告诉你。”
“我没法儿替公安战线的同志保证什么……”
“如果我活不下来，帮忙毙了我………”郭俊认真的看着林凡的眼睛：“我不想那么痛苦的死掉，不想变成丧尸……”他瞟了一眼林凡那把帅气的191自动步枪：“两眼之间，一枪……”
“我答应你。”林凡说：“前提是你得奋力活着。”
两个人的移动速度很慢，一路上也没碰到任何东西，那条通往民宅的小路现在显得如此漫长，郭俊努力让林凡背下他的身份证号，好让他回去之后能在安全区找一下母亲，至少是替他母亲扫一次墓，尽一次孝。
死过一次的人往往都会回忆一下自己的一生，站在一个第三方的视角来客观评价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若大难不死，则心性骤变……这一点在灾前世界也出现过很多次，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恶徒在临刑时突然悔过，开始数落起自己的一生，痛骂自己的不是人……你当然可以说这是在求饶，因为这不妨碍他的死期已至。
心理学上叫做：心格转变。
林凡知道这点吗？
他当然知道，也许踏进军营的那一刻他决定做好人，兴许更早。他曾混蛋却非十恶不赦，他的家庭环境和教育没有给他十恶不赦的借口和途径，父母没什么文化但都是好人，心地未必一定温和但一定善良。同国内绝大多数的父母一样抱着朴素的心：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方法不一定对，甚至可以在以后恶毒的解读成很多版本，但却无法回避一个基本的道理。
全天下人的父母，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总是喜悦的。
林凡庆幸自己有一个好弟弟，这个弟弟不爱说话，甚至一跟女孩子说话都不知道该手放在哪，但却独跟他斗嘴耍贫……母亲常讲小时候两兄弟天天粘在一起玩，可越长大越陌生，他贪玩好斗，弟弟安静如鸡，他村口斗殴，弟弟趴桌学习……他最后做了很多错事，以至于深切影响到了全家人的命运。
所以他很庆幸，还有一个弟弟守在母亲的病榻前，至少在离开人世前还有二分之一的子女在面前尽孝……
“那你千万不能死……”林凡有意缓解他的紧张情绪：“我会负责把你带到安全区的，职责所在，所以有问题交待问题，争取宽大。”
“我要有儿子肯定让他当兵……”
“那你还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啊………”林凡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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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心脏嘭嘭直跳，感觉胸肩的伤口都冒出了更多的血。
这算告白吧？真的算告白吧？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跟他告白了？林一这辈子都没想到在如此时刻居然会有这种神展开？金山小姐花容月貌，楚楚动人，岂是林一这么一个失业的小年轻能觊觎的？难怪和平年代那么多中二病幻想着天下大乱，乱世为王，原来真有漂亮妹子投身给勇者啊？
“血渗出来了！”白桐惊声说。
“没事……”林一捂紧了伤口：“血压高了。”
“你脸红了。”
“精神焕发啊……”
“怎么又白了？”
“失血过多而已……”
白桐凑过来认真的闪动着眸子：“你发烧了吗？”
“哼，区区致命伤………”林一偏过头刻意不去闻少女身上微弱的体香，这香味让他心猿意马的：“你的枪，还有备弹吗？”
说的就是那把挂了机的92式手枪，只见白桐摇了摇头。那把已经弯曲的95-1步枪显然没法用了，除非林一打算把右手也一起炸掉，于是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伤腿难以动弹，目前的状况似乎只能安静的坐在这里等着林凡归来，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之前返回，现在天已经快完全黑下来了，于是林一指挥着白桐用布料重新遮挡窗户，然后尽可能关上房门，并堆上石头砖块保险。
邓倩原本抱着膝盖发抖，没多久似乎因为哭喊太耗费体力，靠着墙边沉沉地睡了过去，白桐贴心地给她盖上被子，然后抱着另外一张棉被跟林一坐在一起，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面前就是那只死去的血鸵鸟尸体——煞风景的东西。
“你看……”白桐捡起了一根羽毛，借着正在消弱的昏黄光线展示给林一。
这根羽毛很奇怪，根部发白而羽翼血红，林一伸手拿过来用手指捏了一下，发现羽毛并非单薄，实际上是有一定厚度的，当捏下去的时候能感觉到一点点泡沫破裂的感觉，同时羽毛的根部正一滴滴的渗出血液来……
“它们……在储存血液……”林一缓缓说道，似乎每一根羽毛都是这样的结构，那它的体重应当是很大的，怪不得会从屋顶掉下来………它那两条超级大鸡腿非常发达，肌肉精致而分明，鸡爪子形式的后肢比林一白桐两张脸加在一起还大，锋利的爪钩让他想起了那只白尸，它的爪子似乎也有这样的特点。
“喂……”白桐抱着林一的右臂，头靠在林一的肩头。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话让两人确认了关系，没有告白的告白，没有回答的回答。两人开始自然而然地接受这种亲昵的行为，现在也真的像一对甜蜜的小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这种事很多时候不是签合同，不分甲方乙方，你知我知的感觉更多的是用情绪来表达的。
你说林一对白桐不动心思吗？那是不可能的，这么一位温婉可人的少女在你身边，而你老是有机会当英雄，不心动自然是不可能的，何况这位少女还对你主动告白了………
“那天我其实听见了……”
“哪句啊？”林一是真没想起来。
“你说……要是我是你女朋友就好了……”白桐凑在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不知道是防丧尸，还是防外人………更有可能是害羞。
“你说，你不想为死而死……当时你想做什么？”
“我？”林一仔细想了想：“鹿角者要是接着唱，我怕你死，所以我想出去扫丫一梭子，让它不要扰民。”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所以我哥就神兵天降了，他也是为死而死来的……”见到白桐疑惑的眼神：“他跑来做什么？他又不知道坦克里面有人……他就是来杀鹿角者的，为北按的群众复仇，为他的战友复仇，但当他看到我们的时候，他忽然不想死了………”
“你们都好厉害……”
“你也很厉害啊，看看前面这位老兄，愣是让你穿了十几个窟窿。”林一想踢一脚，但是被脚腕的剧痛疼的呲牙，然后被他温柔的小女朋友制止了：“闲不下来是吧？”
他闻见了肩头的发香，前所未有的温柔让他重新安定下来，他觉得要是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不错，最好没有丧尸，没有恶徒，只有他们几个人。
哦，对不起老爹，我把你忘了………明早起来我们还是继续找路回去吧。
“我们……能回去吗？”白桐轻柔的话音说道：“我是说以前的世界……”
“谁知道呢？”林一轻轻叹了口气：“但是……事情总会变好的，五千年的历史如此，一百年的历史如此……我们会回去的。”
“所以李文到底是谁？”
“你有必要思维跳跃的这么快吗？”林一惊了，只见白桐笑盈盈的、一脸得逞的表情：“信不信？我总会知道的。”她靠在林一的肩头环抱着右臂，少女的心跳和温度他能轻易感受到，如此温柔和暖意，于是她把头凑过来，认真盯着林一的眼睛看……然后慢慢靠近。
现在她的呼吸能吹拂在林一脸上了，带有温度的呼吸让林一主动迎上去，少女的嘴唇温暖柔润，只是简单的触碰，却让两颗心脏迅速跳跃起来，少男少女最简单的亲昵也只是浅尝辄止。
“我猜你之前肯定没谈过恋爱。”白桐小脸通红的笑着。
“有过的，其实。”林一压制住自己的心跳，然后他表情一变，忽然严肃的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动作———把手竖在嘴唇中心。
“咔。”
这一声十分明显的咔嚓声让白桐也听见了，她想要起身但是被林一制止，以免起身的动作发出更多的声音，林一的右手摸上了白桐的腰间，轻轻抽出了那把没有子弹的92式手枪，然后慢慢收回了手，缓缓指向了那声音的来源，并慢慢移动到了门口——那扇门。
此刻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从门缝的缺口能看到遮挡阳光的影子……不止一个人，至少有三四个人移动到了这里，靠的最近的那位就是门口的这个影子，他首先是抵近观察了一下门口那具血鸵鸟的尸体，似乎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还用什么东西戳了戳发出“沙沙”的响声，然后慢慢靠近到了门边，他的脚步声清晰可见，是胶皮靴踩在沙地上的声音。
门在一支黑色枪管的顶开了一个缝隙，但是由于石头的阻碍没有完全打开，于是他伸出一只手准备推开这扇门，林一看到了四根手指，随着门慢慢被推开，外面的人首先能看到的就是地上被瓦砾淹没的血鸵鸟尸体和床上躺着的女人，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把枪口对准地上的大鸵鸟防止突然袭击，并且慢慢打开了房门。
当林一能看到他的侧脸时，他镇定而有力的大声说：“别动！”
他被威慑住了，身体猛然一抖保持不动然后脖子僵硬的梗在原地，由于阳光是从背后发射过来的背光面，加上傍晚的昏暗也让视线足够模糊，林一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楚样貌，只能看到一双位于黑脸上的眼睛。
“别动！动就死。”林一尽可能让他的余光能看清自己手里的武器。
“把枪卸下来，让你的团伙不要轻举妄动。”林一冷冷的说：“动就死。”
他是打算用这把没有子弹的手枪诈一下，比起砖头k人，显然这个办法的成功率更高一点。
他的枪口还指着血鸵鸟尸体，林一死死瞄着他的头，于是他先是把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其他企图，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枪械上面的背带，意思是要拆开快速接口，这是一把黑乎乎的有托短冲锋枪，但是林一注意到了他的右手正在慢慢放下，并往腰间移动了几厘米……随着他的脖子僵硬的转过来，他忽然停下了自己所有的动作。
林一还在奇怪为啥这个人见到了自己之后突然笑了一下，然后他明亮的眸子似乎在再次确认自己的想法，最后竟一边笑一边爆出了一句极富有感情的粗口。
“x的！林一！”好汉欢快的叫道。
林一经他提醒也在人脸识别库快速翻找了一下，没用多大力气就找到了。
“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