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幸存者营地？
“砰！”
这一枪击中了丧尸的口鼻，让它本来就可怖的面庞更加恐怖。白桐几乎放弃了，用恳求的眼神瞄了一眼林凡，双手有些颤抖，但是林凡不为所动，而是有力的抓住白桐手腕伸直，示意她继续瞄准射击。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折磨它？”林凡缓缓说：“不要这么觉得，对死人尊敬的前提，是对活人的尊重，对生命尊重。”
“你可以一枪就结束它的………”白桐想争辩，可还在努力瞄准。
“是的，但是这场战争如果只依靠我们，那这场大灾就没有结束的可能。”林凡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句话：“大好山河就在眼前，明明富强就在眼前，可这些东西的出现打断了我们所有的努力和希望……国家无意义，民族无意义，生命无意义，这不公平。”
林一心想你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
“开枪，消灭它们。”
“砰！”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让白桐稳定了心神，扣动扳机，这颗子弹钻进了它的左眼，携带的动能引发了空腔，让脑后爆出了一小团射流，丧尸的脑袋无力的扑在地上，再无了动静。
林凡脸上有了笑容，于是他示意白桐关闭保险。
“恭喜你，在消灭奴雾菌灾害的进度条上，你做了贡献。”
白桐看了看面前倒地的丧尸，脸上还是没有轻松之色：“它们生前……是，活人。”
“都是。”林凡的眼睛还在观察倒地的死尸，确认它们都没了动静：“我们死后也会变成丧尸，无论以何种方式死亡……只要大脑还是完整的。”
“真的？”林一震惊了。
“是的。”林凡捡起自己的背包：“奴雾菌感染即使痊愈了，也只是潜伏，等待你的死亡，来接替你的身体……”
“带上口罩，迅速通过。”林凡指挥道。
林一本来殿后，但是林凡却持枪让他过去，他低头看着横七竖八的死尸，脸上看不到什么情绪，但是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同许大校的悲伤一样，这是带着杀意的悲哀。他对着尸体们微微鞠躬，嘴里嘟囔着什么。
在后来的记忆里，林一听到了他的低吟的内容。
“安息，我的同胞们。对不起，我们无法将你们安葬。”
…………
半山民宅是一处带有小院的二层小楼，属于新农村里很常见的自建房，此刻门口打开，还倒伏着一辆摩托车，地上早已干燥的血迹和混乱丢弃的物品，预示着这家人已经横遭不测了。林凡比较在意的是铁门的门锁，假如损坏那这里作为临时庇护所的价值就不多了。
林一还是打头阵，林凡紧跟着掩护，白桐负责跟在最后警戒观察。
这个选择还是担心林一这个新手，万一前面的是林凡，在他急停或者突然运动遮挡枪线的时候，林一未必有足够的经验的及时收枪，两人小心的步入了小院，分开左右检查了视线盲区，然后小心谨慎的开始检查建筑内部，原则：但凡能放下一个人的地方，都要默认有问题。
大概十分钟后，三人确认了没有威胁。
“这家人走的时候很匆忙。”林一说：“他们打包好了行李，有些没来及拿走。”
“这一片应该很早就宣布疏散了。”林凡找到了几瓶矿泉水，简单检查了一下瓶盖就装进了自己的背包，现在纯净水确实是最需要的物资之一：“你们两个一组，找一下需要的东西。”
“今天要在这里休息吗？”林一问：“这几天不是睡在车里，就是睡在几块布挡起来的空地上。这里难得有床。”
“嗯，你们再检查一下吧。”林凡起身就准备出去：“我去绕一圈检查外围情况，要是还可以就在这里过夜，在进县城之前，我们都需要休息。注意，没有密封包装的食物不要动，想都不要想。”
于是他背着枪就出去了，林一坐在沙发上一下子就被疲惫包裹起来，眼前恍恍惚惚的开始上眼皮打下眼皮。这几天的行军实在是精疲力竭，食物被林凡严格控制分配，以防止断顿，白桐给自己裹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棉被坐在床上。
“我们还要走多久？”白桐问，林一愣了一下，只能摇摇头。
这几天的颠沛流离，白桐一直一声不吭的跟着，没有抱怨苦，没有抱怨累。今天倒是第一次发问，林一也不知道，眼前的局面实在是他不敢去想的，也许后方也不存在了，也许末日已经开启了，现在他们都是幸存者……
“刚才没吓到你吧？”林一问。
“谢谢你们。”白桐笑着说：“要不是你们，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千万别这么说。”林一苦笑道：“说实话我也很惊讶我还活着……我也很意外能碰到我哥。”
“你们两个真好玩。”
“啥？”
“嘴上恨得要死，结果见了面还是哥俩好的。”白桐闭上眼休息：“斗嘴斗来都去的，我跟我姐就不会这样。”
“嗯……”林一不太确定是哪位，嫁给你爹的那位？
林一为了不让自己一下子睡过去，开始翻箱倒柜寻找物资：“你饿不饿？”
白桐摇头：“一开始很饿，但是后来就习惯了……我肯定减肥成功了。”
“恭喜。”林一找了几袋奶糖，检查了一下外包装没有撕开，还有一箱核桃露和几瓶白酒之类的，单兵口粮基本已经吃完了，连果汁粉都当提神的东西给干嚼了，林一又仔细寻找了一下物资，很快发现了液化气罐——这意味着可以用小煤气灶烧水了，可以存水，可以洗衣服，可以洗澡。
但是很快林一就发现了问题——煤气灶打不燃了。
稍微检查了一下，林一打开下方的电池口，用力抠出来发现两节大电池已经发霉了，这是奴雾菌菌丝，这些东西非常喜欢围着电力转，所以也见惯不惯了，于是林一的目标是寻找其他的电池，最好是有完整封装的那种。但是找到了一整箱的小面包，都是独立包装的，安全性不用太担心，但是更希望能正经做顿饭。
“泡面，饼干……”
林一松了口气，这里能吃的东西确实不少。
几个人的脚步。
林一迅速警觉起来，他的枪一直背在身后，于是他冲进卧室确认白桐没事，这妮子已经睡着了，于是他摇晃醒提示她闭嘴，然后无声的冲下楼，借着拐角的掩体开始警戒铁门的方向，只见那几个脚步声靠近了铁门，并用力尝试了一下能不能打开。
林凡的暗号是，敲三短两长，不是他。
“这不会有人吧？”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能有nm啊？”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来：“这方圆十几里都tm死绝了，连丧尸都没多少，快点踹开，老子要睡觉！”
从声音判断至少有四个人，听见几声巨大的踹击声，铁门轰然破开，林凡挂念的门锁就被踹碎了，一前一后五个男人钻了进来，他们背着行李包，手里刀枪棍棒，有棍子有砍刀，其中一人的武器居然是一把手枪。
现在到处都是战场，武器流落到普通人手里也不奇怪。
“小心点！”那个为首的小个子中年男人说道。
林一有点犹豫要不要现身，这些家伙看起来绝对是活人，但是接下来一幕就让林一震惊了，只见四个人身后又跟过来两个人，那是一个被绑起来的女人被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推搡着，看起来蓬头垢面，低着头。
“md！几天几夜在泥地里打滚了，今天可得好好舒坦舒坦了。”
林一看见院墙上翻过一个影子，几乎无声的落地，然后紧贴着地面爬行进拐角后消失，凭衣服颜色就知道这是林凡，林一在犹豫，看见他弹出个脑袋，比划着手势。
“
五名成人……携带武器？”林一阅读着手势。
林凡把虎头贴到自己脖子上扣住。
“一个人质？”
多亏了之前的手语训练，林一算是确认了目前这个情况，这几个人绝不是什么善茬，只见那个为首的男人走到女人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用力极大：“狗东西，这会儿不咬人了，属nm的丧尸是吧。”然后又是一巴掌：“今天非得日死你！”
几个人哈哈大笑。
“掩护我。”林凡做出指示。
林一在看到他起身的同时，迅速跳出来用步枪平端在胸前，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别动！”
由于林一比林凡快上了一两秒，几个人的注意力被他吸引，林凡犹如一条墨绿色的蟒蛇就扑倒了为首的中年男人———他是唯一持枪的人，手上先是给了一拳然后反手制住，熟练的扯掉他腰间的手枪扔飞，同时191的枪口从腋下瞬间转过来，如此近的距离，两条交叉的火线可以瞬间消灭所有人。
几个人瞬间被制住。
更有威慑力的还是林凡身上的军装。
“把家伙都放下，不会有事。”林凡的语气冰冷。
“别………别。”被枪口盯着的男人冷汗直冒，下意识地把手举起来。几个人把手里的家伙事都纷纷扔在地上……
“搜身！”
林一得令首先把那名绑起来的女人质推开，然后挨个摸腿搜身……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子微微后退，慢慢把手靠近了腰间，林一端起步枪对准他：“别动！”
随后慢慢靠近，从他裤兜翻出来一把手枪……
…………
五个人排排坐蹲在墙边，双手抱头，白桐正在安慰着那名似乎失了智的女人质。
“五四，还是仿。”林凡饶有兴趣的把玩着这把手枪：“聊聊吧，干啥的。”
“没干啥。”为首的男人低声道。
“这个女的怎么回事？”
“路上捡的，疯的。”
“给你五分钟，再给我捡一个。”林凡说，林一已经在翻他们的包了：“呦，手表，项链，戒指……东西不少啊？”
“路上捡的。”他就这句话。
“他们干啥的？”林一低声问。
“拾荒的。”林凡显然对这几个人很熟悉：“进沦陷区黑着找东西，金子，银子，妹子。想着乱世为王，一夜暴富啥的……”
“真是捡的啊！”花衬衫忽然情绪激动的跪在地上：“避难所毁了，到处都毁了，这真是路上捡的啊！”
“那个避难所？”
“安县，那本来有一个挺大的避难所，上个月就突然毁了，到处都是丧尸。”他哭着喊着：“我们都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本来就好几十人呢，最后就剩这几个了。我们只能……哪没丧尸就往哪跑，这女的，真是捡的，疯的，老何说想留着做老婆……”
“王八蛋！”中年男人愤怒的骂了他一句：“卖人是吧！警官你听我说……”
“嘘！”林凡不耐烦的打断他们。
稍微确认了一下日期，安县避难所大概是和北按是同时沦陷的，也就是说……沦陷区的面积比林凡想象的还要大……这是一次全战线的总攻，丧尸真的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吗？这几乎是一次战略进攻，来不及撤走的难民开始流落进沦陷区求生，而在这种通讯条件下，几乎得不到救援。
“我跟官府保证，绝对没有做坏事！”
“没做坏事你还想拿枪崩我？”林一觉得好笑，这几个人嘴里真是一句实话没有：“你们携带的水和食物，最多也就能坚持几天，这红薯……是蒸出来的，你们随身携带了蒸屉？还有你，你的头发是最近修理过的，面相也是经常洗澡的样子啊。”
几个人低下头，看来想骗过去的可能性不大了。
林凡觉得有道理：“你们不止这点人吧？”
几人沉默。
“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
“真跟我们没关系。”被叫做老何的中年人咬了咬牙：“我们是拾荒出来的……我们有一个营地……从避难所出来的都会去哪，倒卖一些避难所紧俏的东西，电池啊，酒啊什么的，上个月闹丧尸，避难所没了，我们回不去了，想往后方走找大部队，可丧尸就越多，怪东西也多……只能往沦陷区里找地方住……营地小,需要的东西多。”
“大概多少人？”
“不能说。”老何的眼神很坚定：“我们说好的，营地养活不了那么人。”
“那这个女的呢？”
“路上捡的，看到她的时候在一辆车里锁着，已经疯了，见到人就咬，我们只好绑起来……”老何低下头：“送出去，能换吃的，没菌没病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