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虚的陆兮云
薇薇安其实是一路跟踪洛酒到这里的。
她当时想得是能不能在发现点洛酒的其他机密顺便再减一点钱,结果阴差阳错来到了首府的宅邸。
于是她的想法又变了,首府召开的晚宴来得肯定都是权贵,那万一她在这场晚宴钓到了超级大凯子,那欠的那点钱还算钱吗?
所以她偷了套女侍者的服装,悄悄来这儿刚把衣服换好,就见证了陆兮云和沈知秋的拉扯。
薇薇安火冒三丈,用刚刚做好的美甲狠狠挠抓陆兮云的脸,“贱蹄子,我要有你这命早飞黄腾达了,你还在这不珍惜!”
陆兮云难以招架,慌忙中,她手指够到了摆放在洗手间地面的金属天鹅小摆件,于是口中求饶道:“小,小姐,你要多少钱我给,求你不要再打了。”
薇薇安眼前一亮,“你能给多少?”
“给个屁!”趁她分神,陆兮云想要抓住金属摆件朝她头上招呼,可手还没完全够到,那个摆件就被一只带着绿色钻戒的手拿起来了。
陆兮云身子一僵。
“好啊,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薇薇安还没注意到有人来,扬起手想再给她一巴掌。
“呀,这个小摆件做得还真逼真呢。”洛酒故作认真地左右端详这个摆件。
薇薇安的手僵在半空,她怎么来了?
约西亚站在洗手间外,“逼真是逼真,只不过天鹅的眼睛用的是锆石,虽然和钻石很像,却比后者廉价许多倍,实是败笔。”
“是呀。”洛酒把这只金属天鹅放下,“正因如此,所以即便再逼真,也只能被放在洗手间,不值钱就是不值钱,我说得对吧?陆兮云,小姐?”
血液在身体里凝固,陆兮云下意识闪避她的眼神,“教母与我初次见面,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原来两个人还认识,薇薇安态度瞬间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她热情地扶起陆兮云:“陆小姐,你怎么躺在这了,地上凉,快起来快起来,哎呦你瞅瞅,谁把你打成这样。”
陆兮云的眼神冷得能杀人。
洛酒似笑非笑:“薇薇安小姐就别演戏了。”
还欠着对方巨额债务,薇薇安虽然也不是很看得惯洛酒,但现在人家是自己的债主,还是摆出笑脸,“洛夫人,我演戏干什么,我真是在救人。”
洛酒连揭穿都懒得揭穿,“你该庆幸还好这个卫生间离主会场比较远,不然被大家发现了,有你好果子吃。”
薇薇安:“洛夫人,我不爱吃水果。”
陆兮云浑身酸痛,她强撑着支起身子,顶着满脸淤青想离开这里,却被洛酒的执事堵住。
“小姐先等一下, 我们夫人还有话说。”
语气彬和有礼,却掀起陆兮云眼底无尽的惊涛骇浪,她身体战栗着,流露出对眼前这个执事的恐惧。
“贱人,看见帅哥就喜欢装柔弱。”薇薇安又冒上来一股火,碍于洛酒在这,只能小声嘀咕。
洛酒忍不住笑,“论到装柔弱,你不是也很在行?”
薇薇安愣住了,好像也是。
“算了,今天我开心,就当没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而且看在你为我贡献笑料的份上,再免你5万的债务好了。”
“真的呀?”薇薇安喜笑颜开,打了人非但没被追责还多赚5万,天底下哪有比这还赚的买卖。
让薇薇安在一边美美乐,洛酒将轮椅转到陆兮云的方向,含笑问询:“陆小姐好像很怕我的执事啊,是以前做过什么事么?”
陆兮云脸上全是抓痕和淤青,模样狼狈之极,见到洛酒还和当年一样美艳的面容,害怕之余,还是生出一丝自卑。
她硬着头皮说:“只是第一次见洛夫人和您的执事,心里有些紧张罢了。”
“紧张不怕,我们又不能吃了你,也不会把你按在洗手台,不打麻药把你膝盖骨挖出来啊。”
听出她言外之意,极度惊恐下产生的生理反应,让陆兮云的手不自觉抽搐起来。
来首都之前发生了一点事让她现在非常虚弱,连反抗一个人类都做不到,如何能在那个执事手下求得生机?
洛酒靠近她,“你在怕什么?”
“没,没有。”
“是么。”洛酒目光落到她脖子上的项链,散漫的眉眼突然生出一丝惊啧。
“原来它在这啊。”
指甲将那条项链挑起,这条项链被保护得很好,哪怕是过去几百年,吊坠的银制表皮和中间的红宝石仍然亮洁如新。
这是五百年前那个给她带去灾难的男人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后来她从手术台上爬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将项链丢了。
“我记得我把它丢去很远来着”洛酒喃喃自语,“还是我记错了?”
陆兮云满眼错愕:“什么?这条项链是你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绯夜临死前也没有告诉过她。
为什么绯夜会送她洛酒的东西,胃中突然一阵不舒服,陆兮云捂住嘴到洗手台上去吐了。
吐过之后,她打开水龙头漱了漱口,转身向洛酒致歉:“抱歉教母,我胃有点不舒服。”
“出来这么久,想必我的丈夫应该很担心我,我想我该去找他了。”
“难得啊,还能记得自己有丈夫。”洛酒眸光意味深长地摆摆手,“那快去吧,别叫神父等急了。”
约西亚也为她让开一点位置。
心中的大石头落下去一半,陆兮云向洛酒道谢,打算出去。
偏生与约西亚擦身而过时,他稍一伸手,就拽走了她脖颈上的项链。
“我的项链!”惊急之下,陆兮云什么都顾不得,立即去够,可还未碰到项链分毫,熟悉的声音便在背后响起。
“兮云,你怎么伤成这样”
牧时宴一见陆兮云这副惨象,又担忧又心疼地来到她身边,“这到底是谁干的!”
话虽如此问,他看得却是洛酒。
“不是我。”项链已经被约西亚交在手中,洛酒正忙着打开,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已经从洗手间逃掉了。
陆兮云靠在牧时宴怀中,眼睛却没能离开洛酒手中的项链,那是绯夜留给她的最后的东西。
她眼神幽幽,最后咬紧下唇,抱着牧时宴大哭起来:“时宴,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教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