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问道不问心
风平浪静的水面泛着点点蔚蓝荧光，但平静的水面之下却是暗流涌动，一片深邃黑暗的景象。
“一阴一阳，一动一静，谓之道！”
立于这一望无际的水面之上，姜明鞋尖轻点，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宛若滚水沸腾，翻涌起来。
而黑暗的水底，那些暗流则是直接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抚平，与沸腾的水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阴阳相立，动静分明。又一次阐述了姜明的回答。
轰隆隆～
世界晃动，黑暗散去。姜明立身于一条小溪中，溪水中游动着些许小鱼，小溪环绕着一座高耸入云的青山。
“何为道。”
“……”
看了看身前的青山，又看了看脚下的溪水游鱼。姜明皱起眉头，半晌后，手上一抖，仙力交织出一张渔网，被他撒了出去。
“人如鱼，那这网就是道！”
说罢姜明抬手一提，渔网露出水面，带出数条游鱼。掂了掂之后，渔网消散，游鱼又重新落回溪水。
随后抬脚迈出溪水之中，走向前方的青山。
“前路受阻，山前无路。”
“巍峨青山，不可撼动。在其面前行路者如飞蚁般渺小。”
“于蚁虫而言，这青山便是道！”
行至山脚，姜明抬头观望，随后手指一点，一只金黄色的蚂蚁出现在脚下。
见那金蚁爬至山脚，扬起一对大颚，金光一闪，整座青山竟然被直接截断。被那只小小的蚂蚁抬了起来。
“但蚁虫虽小，却也有搬山之力…”
呼～……
一阵微风吹过，天地消散，姜明又回到了那处黑暗的地方。身下是最初看见的那个亮点。
烛光摇曳，仅仅能照亮周围一点距离，姜明这才看清，原来是一盏青灯。
“何为道。”
姜明盯着青灯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那声音又催促了几次后才收回心神。
“道是山…是水，是鱼是网。”
“道非山，非水，非鱼非网。”
“是你，也非你。”
“道…是思想…”
啪嗒～
姜明一脚踢翻青灯，背负双手转身向后走去。
“当然，我的思想告诉我。”
“这就是道！”
“老子就是道！”
青灯被踹翻在地，微弱的烛火引燃了什么，让四周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将这一片黑暗的天地照亮，亦照亮了姜明离开的背影。
熟悉的恍惚感袭来，穿过迷雾姜明再次回到三岔路口之前。
“何为天！何为道！”
“天与道的问题其实并无不同，都是在让考核人员阐述自己对修行的理解罢了。”
“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立。”
“经过一次次的问答，为自己的修行路确立一个方向。”
“这么一看，风灵宗的这一入宗考核倒真是一个天大的造化。这种造化，类似于悟道，但又有些许差别，但这种机会依旧可贵。”
“对于新入宗的弟子来说，有这样一次机缘，至少能让其走出的下一步路轻松几分。不仅可以为自己立道。若是优秀，还能得到宗门分发丰厚的修炼资源。”
“不管怎么说，都是赚的。”
说着姜明走到最右边的岔路口，这是最后一条路，问心路。
看着问心路背后的迷雾，姜明眸子中闪过一抹幽光，半晌后笑了笑。
“咔嚓！”
帝拳绽放万道光辉，姜明目光炽烈，大喝一声一拳轰在了问心路之上。
咔嚓咔嚓的破碎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整条问心路犹如琉璃所化，在帝拳之下寸寸炸裂，径直崩碎开来。
随着一连串的脆响过后，整条问心路化为飞灰，消散于此。
“但是这种机缘造化对我来说作用不大。”
收回拳，姜明负手而立。对于身负北斗界天心印记的他来说，前行路上，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着天道的考验。
成帝万年，他早已与天心意志交融了无数次，无论是问天也好，问道也罢，这种经历他不知道面临了多少次。帝心早已坚不可摧，自己的道与信念铭刻在了前行的每一步之上。
所以才一拳崩碎了最后一条问心路。
“问道不问心。”
“道随心动，我之道在我。”
“我只相信我这一双拳头！”
问天问道不过是重温一下在北斗时的感觉，最后这一问心更是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一拳一掌一脚
便是姜明对这三条路最直接的回答。
世界再次崩碎，这一次是天旋地转的感觉将姜明笼罩。等眩晕感消失，姜明的意识已经回到了仙台之中。
“这是……结束了？”
活动了一下，姜明瞧着眼前的丝线，略微诧异的自言自语。
四下的一切都没什么改变，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境。那缕横贯整个仙台的丝线依然立在原处。
沉吟了一下，外界的姜明悄然睁开双眼，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盘坐的人。
“竟然才过十来息的时间。”
少顷姜明收回视线后低声自语了一句。在那问路里面，姜明感觉至少也过了几个时辰的时间，没曾想睁开眼才过了这么点时间。
四周的人也还在盘膝考核，但也有一些已经苏醒的人，没入他们额头的丝线早已消失。
“苏醒代表什么，成功还是失败了…”
“还有我这丝线也没收回去。”
打量着乳白丝线末端那个发光的物品，姜明眸子一动，神识沿着丝线接近那个发光的物品，想要看清它的面目。
“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神识沿着丝线，越来越靠近末端。
“咦～这是……”
……
“不知这一届有没有人能在这问道三路上有所建树。”
“难说！这都多少年没人能同时进入三条路了。”
云端之上，那些风灵宗强者俯瞰着广场盘坐的考核人员相互交流。
“也对，不过能走通其中一条路也不错。”
“一条？能在问天石阶上走一半下去就不错了！”
“哎，罢了罢了，这东西强求不得，只要他们能坚持得久一点，多感悟一下也好！”
“我看悬，就这十来息的时间，就有多少人断开连接了…”
云端上的争议还在继续，而姜明的神识此时已经进入到了那团仙光之中。望着其中的东西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