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炼化
一大早，姜明便醒了过来，内视寿轮，还是和昨日一样，悬起的心彻底放进了肚子里。
走出屋舍，望着远处的雪景，姜明来到溪水旁，掬了一捧水洒在脸上，寿元定格，让他的心态似乎也年轻了三分。
抬头望向天空，神色露出古怪，姜明记得来这颗星球的时候，并没有在附近看到赤乌，但头顶确确实实挂了一颗球体。
神念覆盖上去，姜明哑口一笑，这哪是什么赤乌，分明是个人为制造出来的火球，定格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友这么早便醒了？”
身后传来清水道人的声音，姜明转身抱拳，二人又来到果树下落座。
“小友赶上了好时节，这果子算不上珍品，胜在解渴。小友一并拿去吃吧。”
清水道人背后的剑光闪动，头顶树上掉下了几颗果子，形似红枣，却有孩童拳头大小。
姜明拿起一颗塞进嘴里，清脆可口。
果然，看来那股能量便是仙力了。进入到姜明体内的所有仙力都石球吸走了。
谢过清水道人之后，姜明也不多客气，全揽了过来。这果子不仅蕴含仙力，更有浓郁的生机，自己的躯体能够吸收这种生命之力，可以用来当恢复伤势的丹药吃。
“我观小友衣衫褴褛，想来储物戒都被飞升通道给冲刷掉了。”
清水道人捋着胡子，悠悠开口。姜明难得脸红了一下，他确实没有可以更换的衣物，身上的衣袍战甲在帝战中早已弄得破破烂烂，只能算是没有走光。随后又见清水拿出一个盒子。
“这仙甲是老夫当年飞升仙界时所得，如今却是用不上了，昨夜重新祭炼一番，就赠予你防身吧！”
“虽然只是下品仙器，但经过老夫多年温养，次一等的中品攻伐仙器也破不开他的防御。”
“前辈如此大礼，晚辈怎敢收下。”
姜明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件巴掌大的木制小甲。可以媲美中品仙器的护甲，了解过玉笺内容的姜明自然知道其宝贵程度。
对清水道人这种人物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刚飞升缺衣少食的仙人来说，一件下品仙器也要耗费不少岁月才能弄到手，更别说被清水这种上仙常年温养过的仙器了。
姜明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语，其实心知对于他来说，目前非常需要这东西。但无缘无故受别人如此重礼，姜明实在内心难安。
二人互相推辞片刻，姜明也犹豫起来。最后心一横，挥手间，石桌上出现数件物品。
“前辈，平白无故收你如此贵重的物品，晚辈只会寝食难安。”
“这些东西是晚辈所得，不论前辈是否瞧得上，还请你全都收下，不然晚辈也只能拒绝你的好意了！”
清水道人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露出一丝疑惑，随后看向姜明，这才了然。
“藏在血肉里，小友倒是个妙人。”
“那好，这些东西我收下了，让我看看小友都藏了些什么宝贝。”
闻言姜明却是尴尬了起来，他哪有什么宝贝，唯一的一点好东西都用来布阵坑杀禁区至尊了。
桌面上这些东西正是最后一战收集起来的破烂罢了，幽皇的断尺，甲三的半截破塔，还有块儿仙源，一张阵图。
这些就是他仅有的东西了，当然石球里还有不少至尊的尸体，但姜明没拿出来，只是单纯的感觉在仙风道骨的清水道人面前突然摆出一堆血淋淋的碎泥烂肉有点不合气质。
清水道人先拿起那块仙源，仔细的端详了起来，随后单手虚抓，出现一块和仙源很相似的玉石，对比了半天才放下。
又拿起阵图，观摩片刻，随后将阵图抛入空中，背后漂浮的利剑射出，没入阵图，顿时寒光笼罩，剑气四射。
“看来小友杀的都是些滔天凶魔啊！”
清水道人没有看空中的剑阵，而是拿起断尺和破塔，打量了片刻。
“咦！”
清水道人手掌一握，半截尺子化为齑粉，散布开来，姜明感觉到一股庞大的神念瞬间扫过，心中有些骇然，这还是清水道人第一次展露手段。
“竟然能想到用这种方式给兵器开灵智…”
“众生愿力如此浓厚，难怪能开灵……”
“小友，你所处的那一方下界能人倒是不少，居然能琢磨出这种方法来，让老夫长了一番见识。”
姜明目光一闪，大概猜出了清水道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帝兵有灵，内部神祇复苏，相当于大帝一击。
神祇的产生多是大帝在锻造帝兵时浇灌帝血，再加上常年使用，且大帝庇佑众生，在有众生愿力的介入，帝兵便会逐渐生灵，形成神祇。
“小友这些东西虽然谈不上珍贵，但胜在新奇，这两件残兵之中还能提炼出一点仙料，足够了。”
清水道人念头一动，利剑飞回，桌上所有的东西消失不见。
“多谢前辈馈赠！”
姜明起身道谢，虽然对方收下了自己的东西，但自己还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若有机会，定要重谢。
“时间还早，山尖有老夫开辟出来的一个山洞，平时闭关所用，小友可先去坐关，炼化护甲，等你出关后，老夫的珍酿也差不多出炉了，到时候一起痛饮。”
“这是阵旗，放在山洞口便能开启，隔绝外界的干扰。”
清水道人取出一面小旗子，递给姜明，接过阵旗，姜明带上木盒向山尖走去。
“等等！”
姜明停下脚步，空中抛来一个瓷瓶。
“你道行尚弱，强行祭炼仙器会过度消耗心神，需得徐徐图之。”
“这瓶丹药，留给你补充法力所用。”
“去吧！”
姜明伸手接住丹瓶，拱手施礼后继续向山顶上走去。
阵旗飘动，洞口被云雾遮盖，姜明走进石洞内，空间十米见方，空空荡荡的，仅有一个蒲团。姜明走向一旁的石壁，伸手抚摸。
“剑意？！”
闭眼感悟片刻，睁眼时目中射出一道剑光，斩在石壁上，显然是有所获。
“太深奥了，仅仅悟得一点皮毛！”
“先把护甲祭炼完了之后再来感悟吧！”
姜明收回手，目光灼灼，这些剑意应该是清水道人闭关时所留，若是能参悟，对他来说不亚于一门保命的攻伐之术。
姜明来到蒲团前盘膝坐下，木盒内的小甲被取出，漂浮在胸前，姜明运转起体内法力，将小甲包裹，静下心来炼化。
小甲上散发着朦朦微光。
“不行…”
半响，姜明睁开双眼，小甲未被炼化一分一毫，究其根本是他在被排斥，落在小甲上的法力犹如过眼云烟。
姜明面色微沉，虽然有预料到如此结果，但还是有些不甘。
沉吟片刻，姜明撕下破碎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躯体，右手如刀，切开胸膛。
‘血炼！’
这是姜明想到的另一个办法，姜明把小甲塞进心脏，控制血液，用帝血冲刷小甲。
“有效果！”
虽然很微弱，但是姜明仍然感知到了一丝与小甲的连接。
“不，还是太慢了，这样炼化下去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忽然姜明神色一动，想起了什么。
分出心神控制石球放出一些池水，形成一道水幕包裹小甲，帝血流淌，经过池水形成的水幕再滴到小甲上，渗透进去。
“这个方法果然可行！”
经过池水的血液，排斥力几乎消散殆尽。如此，他炼化速度大大提升。
心念一动，瓶内飞出一颗丹药，服下后，一股生机快速涌出，姜明沉下精神，持续不断的炼化着护甲。
………
“天心帝印仅留一块碎片，其余全部被剥离。”
“三日已过，穹明已是任人宰割的猪狗！”
“他藏得很深，至今未有泄露过气息！”
“无妨！收割血食，逼他现身！”
“小仙门不是觊觎无缺大帝血肉很久了吗！告诉他们，狩猎时间到了！”
“收割开始！”
‘咚！’
整个北斗界仿佛被一柄重锤锤过，滔天的极道气息冠压苍宇，宇宙中出现七道惊天的可怖虚影，俯视着北斗众生！
“有堕落至尊出世了！！！”
“祂们要干什么！”
一位圣地的老圣主盯着那些虚影，眦目欲裂。
“动乱！”
“祂们要收割血食！”
七道撑天虚影仿佛占据了整个北斗界，芸芸众生睁眼抬头，皆能目视！
下一刻，一只擎天巨臂挥动，巨掌抬起，抓住一片星系，轻轻一握，整片星系便被覆灭，至尊虚影张口一吸，无数气血汇聚，被吸入至尊体内！
“猪猡气血，聊胜于无！”
吸完此地气血后，这至尊接着动身前往下一个星域进行收割。
这种遭遇上演在宇宙中的各个地方，这些堕落至尊视众生为蝼蚁，强如大圣级人物，在至尊的手下也只有惨死的份，随同整个星域被覆灭。
也唯有出过极道人物的世家大教，才可以凭借帝兵遁入虚空避祸。一群至尊出世，没有大帝，已非几把帝兵所能抗衡。
“畜生，你们都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