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清醒的猪
听到曹歌的话，余烨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从一开始他就对曹歌当队长不服。
从小到大，周围人都是围着他转。
他，一直是生活的主角。
在觉醒后，余烨并没有气馁，他觉得自己未来一定会像小说中的主角一样，光彩夺目。
现在曹歌与年段长站在一起，就是他成为队长的契机，他说道：
“曹歌，我没想到你居然欣赏这种败类，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阎王队的队长了！”
曹歌直接无视了他，没有理会这个白痴，而是轻轻拍了拍年段长肩膀。
年段长瞳孔一缩，他从曹歌的眼神中没有看到厌恶，也没有失望。
只有发自内心的鼓励。
“曹歌……”年段长声音有些哽咽。
曹歌抬手打断年段长的话，他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对方热泪盈眶：
“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做错什么。”
余烨仿佛是听到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指着年段长的鼻子，眼露厌恶：
“这种败类跟诡异勾结，将觉醒者当作血食送给诡异，你居然还说他没做错什么？
曹歌，原来你才是那个真正的败类！
就你这样的货色还想当斩诡小队的队长，趁早死了算！”
苏静静挡在曹歌面前，“不准你骂曹歌！”
八戒在这个时候却对年段长说：“我不怪你。”
场上气氛显得怪异。
余烨感到不知所措，原以为曹歌已经众叛亲离，却不曾想有两名队友还是站在曹歌一边。
他觉得这个世界太不正常了，喃喃道：
“你们疯了？曹歌与年段长都与诡异站在一边，你们还……”
“闭嘴！”
曹歌怒喝一声，眼中杀意凛然，令空间温度降了几度！
只见曹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要做一个清醒的人，还是一头快乐的猪？”
“当然是……”
余烨本能地想要说“清醒的人”，可是随即就意识到曹歌指的是什么。
醒着的人，指的是觉醒者。
而快乐的猪，指的是未觉醒的普通人，他们的身体被诡控制，诡异随时会利用他们的身体去做一些坏事，而身体原主人毫不知情。
他们被控制着，虽然很快乐，但他们是猪！
余烨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曹歌的话，一时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曹歌解释道：“我们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拥有身体的控制权，主导自己的意志，控制自己的生活。
我们是真正的人，而不是随时可能会变成诡异的怪物。
现在，我问你，年段长帮助我们觉醒，他有什么错？”
面对曹歌的质问，余烨立即说道：“但他跟诡异勾结！这还不够吗？”
曹歌笑着摇摇头：“你什么时候听到年段长跟诡异勾结？他助我们觉醒，带领我们与诡异战斗，他什么都没做错！”
“他，他……”
曹歌的话像一根根银针刺进余烨的心窝，令他哑口无言。
曹歌表情带着一抹嘲弄，“还是说，你有看到年段长把觉醒者杀了，将他们的血肉送给诡异？”
余烨气势弱了三分，结结巴巴道：“那，那他成为母猪，为诡异培养猪崽，这，这一点你总没办法否定了吧？”
曹歌摇了摇头，“培养猪崽就是培养觉醒者，这一点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学校！”
曹歌来到窗户边，从这个角度俯视眺望远方，此时正值放学，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学生。
有男生在调戏女生，被女生追着打。
几伙男生聊着游戏，一脸放光。
一对情侣手拉着手，细细品味异性的美好。
好一幅祥和的校园景象。
曹歌露出一抹冷笑：
“现在，全校已经变成诡异圈养觉醒者的猪圈，打赢他们，我们就是胜利者，成为自己的主人。若是输了，我们就是他们的血食。”
曹歌抬起手，指向楼下那群快乐的学生，对余烨冷声道：
“现在，我再问你，你是要做一个清醒的人，还是一头快乐的猪？”
一股无形的威势扑面而来，这一刻的曹歌仿佛是指点江山的将军，他的每一句话直击心脏，令余烨喘不过气来。
“我……要做清醒的人！”
余烨脸憋得通红，这一刻他感受到与曹歌的差距，心中不爽。。
年段长转过办公椅，背对众人，偷偷抹着眼泪。
十年了，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其他斩诡小队把刘福当扫把星，都知道他带过来的斩诡小队基本十死无生。
斩诡司分部在损失了三十多人后，也退缩了，劝刘福不要在龙城二中制造觉醒者，那是在给诡异提供血食。
可刘福不甘心，那些人都是他的学生或同事，近上百人被那位“八音大人”杀死，当成血食送到诡市上贩卖。
他要报仇！
他要将那只诡碎尸万段！
这么多年来，只有报仇这个念头在支撑他活下去，否则他早就崩溃了。
这就是为什么当他知道曹歌是阎王序列后，向他跪拜的原因了。
曹歌是他报仇的希望！
他想要一个救赎，哪怕是死！
曹歌看到年段长在抹眼泪，并没有揭穿他，而是等他恢复情绪后才开口问道：
“年段长，你知道谁是八音大人？”
只要知道对方附在哪个人类身上，就能针对性地做出策略。
“我不知道，全校所有人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年段长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像刚哭过的样子。
“为什么？”
曹歌非常疑惑，年段长身为游神序列，不仅可以来去无踪，还有千里眼与顺风耳，凭他在学校呆了十年之久，绝对能成为顶级的窃听神器，没有任何人能在他眼皮子下拥有秘密。
年段长回答了他的疑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江湖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在游神序列面前没有秘密’，可是，凡事都有例外！”
“什么例外？”
曹歌与众人都感到诧异。
“因为……那位八音大人似乎拥有抹除他人记忆的能力，凡是关于他的信息都会被抹除！我用游神序列能力得到的一切信息都会消失！”
“什么！”
曹歌与苏静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苏静静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刚刚抓我的那些诡不受我的暗示技能影响，我猜测可能与那位八音大人有关！”
曹歌心中了然，这个世界克制“暗示”的技能有很多，比如在李逵吧的那位黑山老妖就有克制孟婆序列的技能。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要万分小心，哪怕强如日游神这种顶级高手现在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