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龙城二中养猪场
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所有人头上。
如果按年段长说的话，23支斩诡小队覆灭，那么场上所有人可能都会死！
“到底怎么回事？”曹歌脸色凝重。
年段长的表情很难看，犹豫了一会，才道：“其实，龙城二中是著名的养殖点。”
“养殖？”
听到这个名词，所有人都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年段长会提到这个名词。
曹歌突然想起在“李逵吧”看到的那则贴文，内心隐隐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年段长继续说道：“我问大家一个问题，在诡的眼里，我们觉醒者是什么？”
“食物。”
曹歌毫不犹豫说道。
诡一碰到觉醒者就会发癫，立刻苏醒并吃掉觉醒者。
在诡眼里，觉醒者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大补品。
年段长点点头，“这个世界大部分人是诡，而觉醒者少的可怜，并且，吃掉觉醒者后，诡能够增长力量，甚至能够帮助他们突破境界。
毫无疑问，对于诡来说，我们是天底下最好的食物，没有之一。”
年段长话锋一转：“那么，既然是食物，就可以交换，就可以买卖。”
八戒一惊，忙不迭问道：“你是说，我们觉醒者被诡当作食物，在市场上买卖？”
年段长补充道：“是，但不是普通市场上买卖，而是在诡市。
听闻在那里，觉醒者被关在笼子里，像鸡鸭鱼肉一样任诡挑选。”
此话一出，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有一股从头到脚的凉意。
八戒望向自己肚子上的肥肉，想着自己一定在诡市上很抢手吧。
想到自己像猪肉一样摆在地摊上供诡挑选，苏静静忍不住紧紧握住曹歌的手臂，手心冒汗。
余烨攥紧拳头，此刻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活下去！
曹歌没想到觉醒者处境这么危险，已经沦为诡异的血食，那十位阎王若能看到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感想？
众人的表情被年段长一一看在眼里。
除了曹歌面无惧色之外，其余人都在不同程度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他心里对曹歌微微感到满意，曹歌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沉稳。
年段长凝重说道：“但是，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些诡们觉得食物不够，开始人工圈养觉醒者，就像人类的养猪厂，只要猪肥了就宰。”
猪？
养殖场的猪？
八戒心头一凉，摸了摸大肚腩，觉得曹歌给他起的这个绰号算是起对了。
曹歌眼中寒光骤放，想通前因后果后，他冷笑一声：
“所以，你的意思是，整个龙城二中就是一座巨大的养猪场，所有觉醒者都是里面的猪，养肥了就杀掉，拿到诡市上去卖。”
“而且，为了保持猪群的延续，就需要母猪不断生育，产生新的猪崽。”
&34;而你……&34;曹歌眼神直勾勾看向年段长：“你就是那只母猪，你的责任就是不断地寻找觉醒者，为诡异提供猪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直勾勾看着年段长，仿佛要吃了他。
年段长一张肥脸憋得通红，连地中海的秃头都红了起来。
被一个学生揭开遮羞布，他牙齿咬得嘎嘣响。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如一摊烂泥瘫软在办公椅上，头枕在靠背上，双目无神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曹歌眼睛微眯，他早就有些怀疑，年段长从一开始就积极让他成立斩诡小队，以及白霜月小队的灭亡，又联想到年段长打架时总会第一时间逃跑……
这些猜测都不足以构成绝对的证据，但是曹歌有一股直觉：这十年来这么多支斩诡小队在二中覆灭，而年段长却能一直完好的存活至今，恐怕，是与诡达成什么协议！
曹歌仅仅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天，就敏锐地发现一个问题：诡与人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和谐生活了一千年，人类没有被灭绝，诡异也没有彻底将这个世界变成地狱。
这一幕非常不合理！
众所周知，善诡入轮回，恶诡下地狱。
那么，从地狱跑出来的都是恶诡，是在地狱被折磨无数年后的心理变态。
一个世界如果到处是这种变态，绝对无法维持现有的秩序。
正如一个变态杀人魔从监狱出来后，大概率是继续杀人，而不是突然从良。
诡是如此，那么人或觉醒者也同样如此。
长期与诡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那么人性又会变成怎样呢？
不难猜测，诡与人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
该协议让诡不会轻易伤害人类，而人类默许了被诡附体。
这是一种妥协，年段长应该也是这种妥协的产物。
只听年段长有气无力道：“我原以为能瞒得住……曹歌，你很聪明，被你猜到了，我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为诡异生崽的母猪，但是……”
年段长突然脸涨的通红，“霍”一下站了起来，拿起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狠狠砸在地上，怒发冲冠道：
“但我有什么办法！我不得不这么做！”
苏静静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完全贴在曹歌身上。
“我试着逃避，我辞职了，把简历投给别的学校，但都被拒绝了！”
“我向斩诡司分部求助，结果他们潜伏过来的几个小队死了三十人后，就再也没人来了！”
“我辞职了，不干了，但是我在家睡觉，结果第二天就被抓到学校来！”
“我试着自杀，但你猜怎么着？”年段长露出一抹惨笑，“我的身体居然不听我的话，只要我有自杀的动作，我的身体立刻会被接管，我自杀不了，我无法自杀！”
年段长如同一只发疯的野兽，暴跳如雷，脚底狠狠踩在蓝色的文件夹上，使劲辗，使劲跺脚，仿佛那个蓝色的文件夹就是害他的元凶，与他有杀父之仇一般。
苏静静美眸瞪得滚圆，手掩住嘴巴，没想到一贯严厉的年段长会有暴躁的一面。
余烨表情阴翳：“这么说，你让我们觉醒，只是为了完成诡异交待你的任务？”
“错了！”年段长怒视余烨，“我不能控制谁能觉醒，99以上的人无法成为觉醒者。”
他看向八戒：“自从白霜月小队覆灭后，这期间我杀了很多诡，唯独你觉醒了。”
八戒指着自己的鼻子，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他也好奇过自己为什么觉醒，敢情，这一切都是年段长为了完成诡异的养猪任务？
年段长看向曹歌：“你来了后，第一天就让苏静静和余烨两个人觉醒了，这种概率是前所未有的。”
其他人同样感到疑惑。
如果觉醒的概率很低，为什么曹歌一来概率就提高了？
曹歌不由想起了阎王序列，可能与这一点有关。
年段长一摊手，自暴自弃地笑了笑：
“好了，你们现在知道真相了，我是个废物，是个垃圾，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败类！”余烨骂了一声，“人类以你为耻！”
八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年段长，似乎有些同情。
所有人对年段长失望，唯独曹歌笑了起来。
余烨不悦道：“你还笑？莫非你要与这败类同流合污不成？”
啪啪啪！
曹歌没有回答，只是向年段长鼓掌：
“你做的很好，这几年辛苦你了！”
“接下来，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