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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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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过了蛀虫后,洛伐安拒绝了公爵大人的好意,毅然放弃了作为此处统治者的恩赏。一来他们这群修士确实不太在乎这些凡人的官职,二来洛伐安并不想让家人卷入那无穷无尽的权利旋涡中,那可与地狱无异。

    综合的家里各方的意见后洛伐安已经决定好了怎样让他们可以抬起头做人了。哥哥和嫂子不舍得家里,他们只想过安宁的日子,于是洛伐安拜托了这里的新领主多加关照他们。而姐姐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让父母不再受苦,其它的别无所求。所以洛伐安决定带她们去长安,王国的文化中心,和他原来世界中的向往之地同名的城市。

    不过在此之前,洛伐安需要完成一件与师父的约定,去查验宗门此处的产业。

    “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能让他老人家说出斩立决这三个字。不过看样子挺严重的。”

    宗门的在这附近的产业是一处角斗场,专供富人们玩乐。洛伐安来到这座小城后第一时间便去到了线人处了解情况。

    “也就是说,这里的负责人收受贿赂擅自安排胜负,而且还将这些贪腐的部分私吞了。原来也没那么严重嘛,不过能让他老人家发怒的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贪腐问题只是这件事情的冰山一角,让言竹桐发怒的其实是他们勾结外人。他们以为天高皇帝远,殊不知千裳落雪宗的所有眼线全部都由七长老直接负责,而且除了一些东方的小城市外,大陆西部所有地方多多少少都有千裳落雪宗的势力存在。

    这件琐碎其实是言竹桐对洛伐安的一次测试,用以考量他未来是否可以承担重任。

    洛伐安不准备和他们演戏什么的,那太浪费时间。而现在洛伐安最缺的就是时间,因为他要赶在新弟子入门考核前赶回宗门。

    趁着夜色,洛伐安潜入了这座角斗场。根据线人给的结构图,他一路向高层走去,洛伐安举着火折子,一步一步的行走在这无边的迷宫中。这角斗场上层部分的结构绝对的复杂,如果没有结构图的话,一般的常人可能就迷失在里面了。说实话,此刻的洛伐安真有种想一把火烧了这里的冲动。在行进了不知多长时间,洛伐安总算是来到了负责人的房间。

    轻轻推开门,里面的杂乱程度只能说是比垃圾场好些。

    洛伐安正挠头间,腰间的玉牌缓缓亮起,房间里这些浩如烟海的文件一一被查验。最后负责人的日记和这里的账本被洛伐安拿走了,其余的东西乱作一团。

    “你帮他了,对吧”正在冥想的言竹桐对着自己幻象说道。“真该让你回来。”

    对于这个死要面子的主人,幻象只是淡淡的说着。“下不为例。”

    次日一大早,负责人来到自己的办公间后别提表情有多丰富了。桌角的纸条格外显眼,上面是洛伐安对他的邀请。

    不知名的茶馆二楼。负责人端坐在洛伐安的面前,主打的就是一个沉稳。

    “请问阁下,要求是什么?”

    “昨夜我通篇畅读,对于这些苟且只是也了解个大概。这些东西对我已经没用了,所以我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它们都烧了。”

    “阁下这是自断筹码啊。”

    “是自断筹码的行为没错,但比起让你有个痛快。我更想让千裳落雪宗起疑心,你是知道他们调查真相的手段的。你想想,等到调查人员来的时候,发现你们无论如何都拿不出账本,那些自以为隐藏的蛛丝马迹逐渐被暴露,这时候唯一可以将一切串联起来的我,不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吗?”

    “狠辣的手段,但是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很好的问题,但是你就不怕我藏后手?”

    负责人长舒一口气,喝了杯茶,咬着牙说道。“钱财是吧,你开个价。”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洛伐安内心中又浮现出另一个想法。

    “不,你好像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在下的想法是两条人命。”

    “我和他是吧。”

    “你很聪明。但是为什么不能是,他和另一背锅人呢?”

    目前为止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份,负责人已经大概知道了。想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就只有讨好他。如果不想让他活下去的话,那么面前的这个人就不会约自己出来了,更不会和自己在这里弯弯绕绕,谈什么条件了。

    “好吧,任凭差遣。”

    这天傍晚,负责人按照洛伐安的吩咐将那个人约了出来。之后的事情就如预想般的那么简单了。

    一根根手指被掰断,痛苦的惨叫声回荡在树林中。他甚至不如一个女人,几番逼问下就将一切都交代出来了。那么,此刻负责人好像也没了用处。

    “处理的事情,就不用为师教了吧。”

    “弟子,谨遵师命。”

    在恐惧的神情中,洛伐安开始了对猎物的追逐。

    “跑啊!”洛伐安手持匕首,一步步接近着动弹不得的负责人。

    事后经过专业大夫的检查,负责人和他的同伙死因为自杀。

    花了些许时间和精力处理了些小事情后,洛伐安终于得以出发前往长安。这一路上,洛歌安看着如此沉稳狠辣的弟弟,陷入沉思。这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伐安。那个只会躲在自己身后的弟弟,再也见不到了。

    长夜漫漫,洛歌安突然走到洛伐安的身边,自顾自的帮他梳理好长发。洛伐安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毕竟此次一别再见之时不知是何日。

    长安,王国最为繁华之地。无数的文人墨客在此游历,世家子弟也多居于此,远离政治的中心,王都沧澜。长安,这座沿海的巨型城市,是国王镶嵌在权杖上的巨大宝石。让姐姐和父母在这里生活再适合不过了,最重要的在这里洛伐安可是熟人的。而且在这里就以洛歌安的美貌而言,找到可以陪伴她一生的男人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年龄是个问题。

    一路舟车劳顿,就是洛歌安都有些吃不消了,更别提洛伐安的父母了。

    在熟悉的大旅店面前,洛伐安停下了脚步,他的熟人就是这家店老板的儿子。虽多有不便,但是洛伐安仔细思索之后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大不了以后在某些地方多照顾照顾他。怀着这样的心理,洛伐安带着家人进入了旅店的大门。

    正在言竹桐还在估摸着洛伐安大开方便之门是否会造成严重后果时,一个声音却从他那里传来。

    “诶诶诶,我们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看门的打手那叫一个轻蔑。“我劝你啊,哪来的滚回哪去。”

    说完,他准备用手将洛伐安推开。可他一介凡人哪里动得了洛伐安。

    稍微动用些许力量,洛伐安便稳如磐石,任凭他如何推搡,依然纹丝不动。吃了瘪的打手,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转变态度而是气愤。这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无论怎么看面前的人都不怎么好惹。

    气愤的打手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洛歌安身上,刚要上手,却被洛伐安的一双大手死死抓住。直至现在洛伐安已经有些恼火了,随后打手的激烈反抗把他最后一点耐心也耗尽了。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前台的小姐赶忙叫来这里的管理人员。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这里闹事!”呼啦啦一片人瞬间将洛伐安围住。老太太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对着周围的打手们就是求饶。

    洛伐安还在与他们对峙着,只听见扑通的一声。回头一看,母亲已经给他们跪下了,姐姐连忙上去准备将母亲扶起。洛伐安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被人欺凌太久,以至于她们已经忘记自己只是在保卫自己的权利,站在做人的权利。

    “老太太,不是我们不放过你们。只是如果放过你们,这里就不高贵了。”人群中传来这样的声音,周围的打手赶忙让出一条路。管事的自顾自的走进来,不过当他从自己的世界出来,看清楚洛伐安的脸时候,腿直接就软了。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对着周围人大喊着。

    “快!快!快把老太太扶起来,以上宾之礼伺候。”

    洛伐安冷笑着,缓步走向管事的,用力踩着他的手逐字说道。

    “怎么,两年不见长本事了?混混翻天了是吧,当初没杀了你真是个错误。不过,好像现在也不晚。”

    听见洛伐安这样说,那人吓得是冷汗直流。一声声洛大人喊着,整个大厅的人都能听见。

    “大人,念在您和我家主人的交情上,您就放了我这只臭虫吧”

    洛伐安虽然很想杀了他,但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念在和熟人的交情上这一次就饶了他了,不过就只仅限于这一次了。将他一脚踢到一边后,洛伐安又随手扔了一袋钱财。

    “这算是对门前拦我那位的赔偿吧。拿着钱,让他滚。”

    洛歌安搀扶着母亲,但是老太太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时候洛伐安突然就凑了过来对母亲说着。“走,我们去挑一间您和父亲满意的房间。”

    看着姐姐和母亲上楼的背影后,洛伐安转身对着前台小姐说道。“门外的马车里还有一位,你们派人接一下,记住那可是大病初愈的老人家,如果要是让他有什么不测的话,你们就等着失踪吧。对了,这几天的住宿费就记在你们老板的儿子头上吧,我和他是熟人。”

    解决了这里的问题后,洛伐安来到了那个家伙必然会在的地方。水池中的巨大浮叶上,男人瘫倒在上面举着酒水傻笑着,他时常这样。按他的话来说,他所追求的就是这真实与虚幻之间的界限。突然间的锣声将他从幻觉中拉了回来,昏昏沉沉的望向二楼,那洛伐安已经在死盯着他呢。

    “哈~有两年不见了吧。”那人打着哈欠以一种极为慵懒的态度说着。“挑个姑娘吗?”

    “紫域翎,我问你。那家伙怎么成你的人了?!”

    “我看他手段多,而且下得去手,于是就收下了。毕竟你是知道的。我沾血,不好看。”面对他的质问紫域翎丝毫不慌,继续以慵懒的姿态回答道。“怎么,他惹到您了?那么任凭就您处置咯,一颗连棋子都算不上的家伙,可以有,当然也可以没有了。”

    这次来呢,洛伐安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饶了他这都是说出去的话了,怎么可能收回来。

    见洛伐安的神情有些不对,紫域翎也收起了这种慵懒的态度,瞬间正经起来了。穿好衣服,束好长发,最重要的是整理好面部的妆容。时间一秒秒过去,洛伐安愈发的烦躁,甚至想冲进去揪着他的头发,强行把他拽出来。

    “久等了。”

    远远望去,那俊俏的少年可真是雌雄莫辨啊。

    “让洛公子久等了,妾身这就来服侍您,一定让你满意”

    听到这样的话,洛伐安开始有些恼怒了。正准备掀桌子让这家伙正经些的时候,紫域翎却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伯父,伯母。你就放心交给我吧。还有你那个姐姐,我会多多关照的。”

    “你都知道了?”

    “这座城里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更何况这可是在我的地盘。”

    见这家伙终于正经了,洛伐安的怒气也逐渐退散了。至于说他怎么敢和洛伐安这样开玩笑,那可是说来话长。他们之间可是互相救过命的兄弟。就这样说吧,除了言竹桐,他是唯一几个让洛伐安放心把后背交出去的人。

    紫域翎起身将一旁的模型端到桌上,随后对着洛伐安就是一顿打量。自言自语着。“你说这个模型与真人的比例是多少才合适。”

    见他又开始发神经后,洛伐安也没什么耐心同他欣赏大作了,起身后甩门就走了。

    “听说,这家伙还有个妹妹,唉还是如此倔强。”洛伐安走后,紫域翎对着模型自语着。“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像女人,连那个家伙也这样看。我可是很记仇的。”

    将家人们都安置好后,洛伐安这趟下山的历练也要结束了。说是享受,结果最后还是很烦心嘛。沿着来时的路回去,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市后洛伐安停了脚步。只见城中张灯结彩,一眼望去全是红色。起初洛伐安还期待着是哪对新人的婚礼,直到他打听到了双方的名字——索听白,陌上君澜。

    洛伐安原本想直接跑路的,哪成想遇到了自己的领主安亚妮公爵,而且还邀请自己参加婚礼。要说这无巧不成书嘛,安亚妮公爵本人倒是很祝福她们。

    婚礼上,索令死死的盯着洛伐安,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洛伐安呢,还是有点羞愧之心的极力躲闪着索令的目光。

    “对于两位新人,我表示祝福。希望以后的时光中她们互相成为对方,诗的开头,信的内容,童话的结尾。白首齐眉,鸳鸯比翼,宜言宜酒,与子偕老。”

    安亚妮公爵在她们中间致辞。两人行三拜九叩之礼后,缓缓共同走向婚房。婚房?应该坟墓吧。其他凡人不能窥视,但洛伐安看的清楚。两个人的心就如死灰一样,没有任何复燃的可能。

    深夜的婚房上,洛伐安望着月掷着骰子,生怕两人一个想不开,双双自缢。婚房中,两个人并排着端坐在床边,目光紧紧的盯着同一支蜡烛。陌上君澜的父母成功的用女儿的一辈子换来了,名正言顺的锦衣玉食。而索令与索听白的父亲,四目相对沉默不语,咬着牙接受着一切。这是洛伐安亲手促成的一切,不过他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又好像改变了什么。

    次日清晨,洛伐安一步步攀爬着上山的阶梯。一队弟子与他擦肩而过,洛伐安不认识他们,同样的他们也不认识洛伐安。一个念头突然从心中冒出,自己到底算是什么人。

    千裳落雪宗的弟子?但是自己是被师父领进来的,入门的时候也没有经历过考核。最重要的是,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对宗门完全没有归属感。

    静宁泉宫中,言竹桐抚着琴,幻象看着书,而洛伐安呢则打坐冥想。言竹桐看的真切,洛伐安浑身冒着冷汗,咬着牙紧闭着双眼,心中思绪若海浪般汹涌。

    见此状况,幻象突然闪到洛伐安身旁为其安神。木琴一旁桌子上的药丸,被言竹桐轻轻一弹,正中洛伐安的眉心。洛伐安随即一口黑血吐出,之后逐渐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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