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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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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提出要上吴学究家去搜一搜,让吴学究有些心虚。

    《心经》上的那一页撕下后,他并没有处理,只是随手夹在了一本书中,压在了一堆书下;若真让胡言去翻,倒不肯定能保证不被翻出来。

    他梗着脖子说道:“吴某素喜洁净,你到我家中乱翻,岂不是要搞得一团糟。”

    “我绝不乱翻,只要在你家走上几圈,就能找到《心经》上的那一页。”

    吴学究听了心中暗思:那一页纸夹在书里,又被压在众多书籍的下面,他不翻开去找,想找出来那不是痴心妄想又是什么?也罢,就叫他去,也好让他当众打脸。

    于是做出委屈之态,叫道:“搜便搜,只是按你的法子,若是没有搜出来,你便要赔了书钱,还要在县学扫上一旬的地!”

    胡言笑了,笑得很开心;

    “那我们说好,如果没搜出那一页来,我就按你说的做;可如果搜出来了,你也如此这般。可公平否?”

    吴学究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打鼓;可话已经说出口,又是当着众人还有叶教谕的面,此时就是反悔也来不及了。

    就硬着头皮说道:“大家伙做个见证,这就去我家中一观。”

    吴学究的家很近,就在离县学一里处。

    那里的一排屋舍是县学的公产,专门用来给县学先生及其家人居住的福利房。

    胡言当初来时没享受到这份福利;原因之一是史康那时就没打算好好待他;其二是这里也要论资历。

    吴学究的资历很高,早年间在临海县学就被聘用过,只是数次不第后他没脸在临海县学待下去了,这才应史康的邀请来了天台的县学。

    他也确实是有些本事,凭着多年在经义上下的功夫,硬是折服了天台县学一帮子眼高于顶的人,成为天台县学的台柱子。

    也因此,就是县学的二号人物叶教谕,也要卖他几分面子。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是史康一党,是史康掌控县学的一颗钉子。

    吴学究硬着头皮将众人带到他的家门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行一步。

    胡言可不管这些,昂首阔步便迈进了吴学究的家。

    他也没在吴家四处乱找,站到书房门口就转身对吴学究说道:“学究,你一把年纪了,这脸面看得比我等年青人更重;只要你肯低下头,给我赔个不是说是误会了,这件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吴学究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现在要他说软话,岂不是当着众人面,承认自己是诬陷胡言么?

    他咬着牙瞪起眼睛喝道:“你自去搜,吴某还不信你真能在我家找出那页纸来!”

    胡言无奈地一笑,心道:我本想给你留点脸面,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招呼叶教谕一起进来,就直奔吴学究藏了那页纸的一堆书。

    吴学究一见,这心里就慌乱了起来。

    暗道:他怎么就知道是在这堆书里?

    胡言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在心里拼命地夸赞蚂蚁,这帮家伙们可真是好向导,正排着队往那堆书下面抢。

    可是书友们,他离着那堆书有好几步远,真就能看见那些小眯眯地蚂蚁?

    他看不见!

    可他的耳朵能听见蚂蚁爬行的声音。

    要不怎么说他是顺风耳呢。

    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声音,

    只要他肯用心去听,

    这蚂蚁爬行的声音也别想逃过。

    连本文的作者都对他这能力感到不可思异了。

    “叶教谕,小子请您帮忙把这本书抽出来。”

    胡言指着藏有《心经》上那页纸的书对叶教谕说。

    吴学究就觉得头有些发晕,接着身子一软,就倒在旁边一人的身上。

    那人正是魏先生。

    他听到吴学究嘴里嘟囔道:这怎么可能,他如何就知道《心经》的那页纸,藏在那堆书里。

    《心经》被撕下的那页纸找到了,望着四散的蚂蚁,叶教谕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只能暗赞胡言这小子有点小手段。

    “你们都来我家做什么?我爷爷呢?”这时吴学究的孙子探头进来,大声问道。

    老奸巨滑的叶教谕多会做人,他略愣了一下,便笑着对众人说道:“吴学究和小胡先生怕是都各自误会了。”

    “依叶某来看,《心经》上的这页纸,怕是学究家的小孙子不小心撕下来的!”

    众人听了都恍然大悟,众口一词说道:“教谕说得不错,这纸必是这孩子撕下来的,既不关小胡先生的事,也不关学究的事!”

    那孩子有六岁了,见众人说他撕了什么,就蒙圈地问:“我撕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撕啊!”

    刘先生离门近,他一个箭步上前就捂住了孩子的嘴,小声央告道:“小祖宗,你这是要你爷爷的命不是?快去寻你奶奶好生说话去。”

    胡言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来了句国骂,留下这一群发傻的臭秀才,便自顾自离去。

    晚上,他期待的升级没有来,这叫他有些奇怪;心想:这升级的门槛,还需要多摸索才能找到窍门。

    之后几天,吴学究几人没再来寻麻烦;不过他们三人聚在一起时的商议,还是落入了胡言的耳中。

    总结起来就四句话,虽然报复心不死,可他们也有些怕了,没十足的把握,他们是不敢再出手了。

    这天胡言刚回到家里,郑屠就迎了上来。

    “贤婿,县学姓叶的教谕没找你吧?”

    “没有啊,他找我做什么?”胡言被问的有点懵圈。

    “咦,怪了,老家伙明明答应了俺的。”

    郑屠抓着头皮,一脸的失望。

    “哪个老家伙答应你了?答应你什么了?”

    见胡言追问,郑屠忙摆手:“没什么,只是些许小事,女婿你别问了。”

    说完,他就想溜,没成想胡言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后衣领:

    “想走?不老实交待就别想溜!”

    “真没啥事!”郑屠苦着脸,就是不肯说实话。

    胡言这人的脾性是:你越不说,他越想知道;这一下翁婿俩就杠上了。

    胡言一手死扯着郑屠的后脖领子,另一只手就伸到了郑屠的腋下;

    他哈起郑屠的痒来了。

    没几下,郑屠就要笑得岔了气;只好告饶道:“你放开俺,俺说了还不行吗!”

    听郑屠一五一十把送礼的经过讲了,胡言气得就在他头上爆了一个栗子。

    “你可真行,就不知道什么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郑屠已经习惯了女婿时不时爆出一些听不懂的话,也不追究,只是腆起脸来问:“女婿,俺又做错了是吧?可史太公明明答应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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