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岚门是我的家
平川城中，距离展颜回家已有三日，她仍旧昏迷着。
天岚门的一众人各个眉头紧锁，就连最小的嘉宝这几日都恹恹的。
自那日师徒三人将展颜从唐门带回来，伤痕累累的丫头气息微弱，给人一种随时就要离开世间的错觉。
岚雪薇哭的眼睛都肿了，强忍住心痛，与邢若一起给她将那身破败的血衣换下，打了清水擦拭伤口。
请来的大夫是叶清早年认识的一位故友，号称“起死回生手”的神医天元。
天元走出来，就被等在外面的人围住，他看向叶清，无奈的叹息道：“丫头伤的重，还有一口气。”
叶清当即觉得眼前一黑，嘉宝瘪了嘴，抱着娃娃，眼泪噙着似要哭起来。
天元看到叶清那副哀伤的模样，立马就补充道：“丫头活的好好地，又没死！”
他这副大喘气的话让叶清噎的差点一口气厥过去，他虎目怒瞪：“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蒋念也埋怨道：“老头，你这说话大喘气，要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天元讪讪一笑，继而说到：“丫头体内被寒气冻伤了，五脏六腑都成了冰，灵韵都被冻住了，这个冬天就是道大坎。”
天元的余光看到众人脸上凝重的神色，斟酌着说道：“她全身经脉尽断，即便修复好经脉，没有灵韵滋养，恐怕再无清醒时刻。丫头以后的日子，难捱了。”
天岚门简直炸开了锅，一向稳重的大师兄苏致朗红了眼眶，提着长戟一言不发的就往外走。
叶清发现苗头不对，立马拦住他，忙问道：“你干什么去？”
苏致朗瞪着一双虎目，哽咽道：“给小五报仇去！”
萧笙笙立马就跳了过来，满身杀气的说道：“师兄，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绕过叶清，闷着头往外走去，大有一副今日就跟唐门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叶清怕他们冲动去惹事，拉过来，抬手一人给了一巴掌。
“混球！要杀人啊你们！”
两人捂着后脑勺，委屈巴啦的看着他，“师父，你打我们干什么？”
苏致朗也有点委屈，他梗着脖子说道：“小五被打成这样，不去给她报仇，我枉为她的大师兄！”
“爹，你去参唐门一本，让皇上抄了他们的家！”
蒋念扒着传音诀，冷着一张脸给他的尚书父亲“下任务。”
尚书大人一愣，扯着嗓子大骂道：“你老子是尚书，参的本子是奏折，不是圣旨！你说抄家就能抄家？你当老子是许愿池了王八了，许愿就灵？”
“我不管，你去皇上身边，给唐门上眼药，他们把我师妹打的遍体鳞伤，差点就咽气了！你不去的话，我就气到咽气了！”
“”
蒋尚书深吸一口气，扯着大嗓门狂吼一声：“你给老子滚！”
传音诀被掐断，蒋念讪笑一声，“他答应了。”
叶清扶额叹息一声，“行了，为师已经替颜儿报仇了，你们就别添乱了！现下最要紧的是要治好颜儿！”
萧笙笙眼圈微红，带着一丝希望问道：“天元神医，老五她真的就醒不过来了吗？”
天元叹息一声，“她还能活着就算神佛保佑了。”
“那就一点办法都没了吗？”
天元想到了一个法子，觉得荒谬，但也说了出来：“除非有千株龙心草为药，辅以灵韵为引，消融经脉上的冰寒，让灵韵再次流转。”
一株龙心草就已经贵若珍宝，千株龙心草
只怕是要找到那龙心草的老巢，将整片东岳大陆的龙心草尽数拔起才能够吧。
众人的神色有了一丝异样，紧接着，苏致朗坚定的说道：“我们会寻遍昌隆州的所有灵士，一定会找到千株龙心草！”
萧笙笙点点头，坚决的说道：“东岳大陆以我昌隆州为尊，大不了，我以我爹的名义去隔壁齐燕国去找！”
邢若走出来，温婉的脸颊上多了几分严肃，“我在风凌、普华两国有至交好友，他们肯定会愿意帮忙的。”
蒋念拿起传音诀再次呼叫尚书大人，“爹，我要一千株龙心草，急用，救命！”
尚书大人连连怒笑，“许愿池的王八你来当！”
再次被掐断传音诀的蒋念脸不红心不跳：“没事，我爹说了，帮着一起找。”
叶清思忖片刻，想到了南边云迟国的那座青谷山，他十分淡然的说道：“龙心草的事，我们来解决，你只管救人。”
天元苦笑道：“即便找到一千株龙心草，谁知道她需要多少灵韵来维持？说不准，体内的那个，会把灵士抽干。”
“龙心草我们来找，灵韵我来出，你只管救她！”
叶清淡然的说出这句话，连眼都没眨。
“罢了罢了，那都是丫头活下来之后的事，”天元拿起笔，飞快的写着需要的东西。
“这些都是现在要用的，尽快找来。”
天元看向叶清，叮嘱道：“墨莲要双莲并蒂最好，若无双莲，重瓣也行，若是重瓣又双莲，丫头的经脉我能闭着眼睛接起来。”
叶清接过药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些都是罕见的名贵药材，一时间他有些分身乏术。
天元说道：“要快些，丫头现在全靠灵韵吊着命。”
萧笙笙接过药方，浏览一遍，又递给了苏致朗，她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师父，灵芝我去拿，我家有！”
“师父，徒儿回趟凤昭城取火种人参。”苏致朗将药方放在桌子上，便转身。
叶清也立马唤来雪鹰，师徒三人齐刷刷的往前去不同的地方取药，天元喊道：“两个时辰内要回来！”
三人头也不回，跃上三头威风凛凛的瞳牙兽，不约而同地扬声道：“一个时辰内便归。”
转眼间，屋内只剩蒋念和天元面面相觑。
天元看着蒋念，迟疑了一下，“要不，你去找你家尚书大人问问，前年皇上赏的那暖香玉还在不在。”
“那玩意儿能当药？”蒋念一脸的震惊，“怎么个用法？”
天元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你拿来，自有妙用。”
他转身便摆弄着他的那些瓶瓶罐罐，丝毫不在意蒋念那皱的跟包子一样的脸。
那日，号称起死回生手的神医天元耗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昌隆州最珍贵的几味药材用了个遍，硬是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奄奄一息的丫头此时安静的躺着，小脸虽白但有了一抹生气。
寒冬腊月中，天元却热的汗流浃背，他抬手擦了把汗，收了银针松了口气。
屋内聚集的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屏息以待不敢多言。
待天元收好了自己的箱子，这才给了众人一贴安心剂。
“丫头的经脉接回来了，自今日起她需要大量的灵韵慢慢的滋养着，这药一日三次，七日后我再来诊脉。”
叶清神色一松，抬手拍了拍天元的肩膀，感激的看着他：“谢了，老朋友。”
天元咧了咧嘴，拍了拍叶清的胳膊，“客气了不是，”他伸手摊着，“五十两黄金。”
“”
顶着众人那副“医者仁心，五十两金”的复杂的表情，多双眼睛不停的看他。
天元坦荡荡的说道：“这要是别人找我重接经脉，没有万两金我绝不会去。”
看着他那副仿佛在说你占了大便宜的嘴脸，叶清抽着嘴角的拿出五十两金扔给他。
在他厚着脸皮开口说要顺走那千年灵芝的一角时，神医天元被叶清一脚踹出了山门。
“快滚！”
空气中残留着他那大嗓门，天元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土，高兴的哼着小曲，施施然的走下了山。
五十两金啊，他又能买各种药材炼丹咯。
起死回生手幽幽的哼着曲调，万山回荡：
“医者仁心万两金，千金丹药千两银，功成名就拂袖去，唯念天元救世情哈哈哈。”
展颜的房间内贴着数十张火符，升腾着热气，她只着单衣乖巧的闭着眼睛。
岚雪薇拿着帕子，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身体。
背上的伤疤结了痂，暗沉的遍布雪背，尤为碍眼。
她爱怜的看着安静的躺着的孩子，鼻头一酸，热泪涌上眼眶。
“师娘，是我。”
门外响起萧笙笙的声音，岚雪薇抹了把眼泪，整理好情绪，将展颜的衣裳拢好，答道：“进来。”
萧笙笙刚踏进门，后面的蒋念就站在门外喊道：“师娘，我进来方便吗？”
“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蒋念将大门关好，防止屋内的热气涌出去。
室内温暖如春，展颜白皙的脸颊染上一丝樱粉。
蒋念与萧笙笙进来给岚雪薇行了礼，岚雪薇顿了一下，这才说道：“今日是你俩守着？”
二人盘腿坐到床前，萧笙笙笑了笑答道：“是，昨日弟子没在，今日补上。”
岚雪薇点点头，站起身离开床边，“你们也要注意身体，明日记得把灵丹吃了补补。”
“师娘，我们壮着呢，这点灵韵不算什么！”蒋念自信的抬起下巴，“就算连着值守两夜，弟子也撑得住。”
岚雪薇被他逗乐了，温柔的说道：“贫嘴。”
“师娘，您先回去吧，这里我们守着就行了。”
“好。”
萧笙笙起身送岚雪薇出门，转身回来看到床榻上一动不动地人，长叹一声。
两道赤红的灵韵齐齐打向展颜的方向，绵绵不绝的灵韵如细雨滋润着她的身体。
这是第五日了，展颜还是没有醒。
五日里，从师父到他们几个弟子，轮流在她房中守夜，日日用涓涓灵韵为她滋养身体。
夜晚一人，白天就换了另一人，就连最小的嘉宝，每日里也会过来，给她出上一份力。
现在她的身体就像无底洞一般，吸收多少灵韵都不见起色。
萧笙笙瞄到桌上摆放的白色瓷罐，她当即笑了出来，撞了撞身旁人的胳膊，“哎，那瓶该不会是冰肌玉容膏吧？”
“嗯呐。”蒋念风轻云淡的应了一声。
“你把这东西弄来，你爹没骂你？”
这由国师大人亲自调配给宫里娘娘们使用的好物件，一来美容养颜使皮肤白亮细腻，二来消除疤痕恢复肌肤。
她家里也只有两瓶，只可惜都被她霍霍完了。
萧笙笙叹了口气，早知道，她就不拿来抹脸了。
想起那日他爹气的跳脚的模样，蒋念睁开眼睛，笑着说道：“不仅骂了，还特意用传音诀来骂我是土匪下山，要到皇上那参我一本，将我挪出蒋家。”
萧笙笙瞬间来了兴致，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说来听听。”
蒋念挑眉，娓娓道来：
那日他回了家，一进门就四处寻找他爹的身影，连他那郡主娘亲的安都没去请。
亮如洪钟的声音传到书房，尚书大人笔下一歪。
他痛心疾首的看着一副极好的字就这么毁于一旦，那声音还仍在呼喊。
气呼呼地尚书大人一把拉开书房的门，朝着那道身影吼道：“小兔崽子你喊魂呢！”
出于读书人的修养，尚书大人深吸一口气，状似平静的说道：“你回来干什么？”
蒋念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爹，儿子想你了。”
尚书大人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想你老子兜里的银子了吧。”
蒋念摇头，一脸正色的说道：“爹，你儿子是那人吗！就是想爹娘了，这才回来看看的。”
“真的？”尚书大人狐疑的瞧着他满脸乖巧的模样。
“比真金都真。”
尚书大人这才喜笑颜开，揽着他好大儿坚实的臂膀，朝后院走去：“这才是爹的好儿子，走，咱们去给你娘个惊喜，你年初二就回去了，可把你娘思念坏了！”
“你弟弟长得快极了，书也读得好，写的文章都得了皇上的夸赞，你待会儿跟你弟弟好好待会儿，他想着你呢。”
蒋念灵光一动，状似惭愧的说道：“爹，孩儿来的匆忙，没给我娘带礼物，这可怎么办啊。”
尚书大人也一愣，刚想说不用拿礼物。
就听见他的好大儿说道：“要不，爹你带我去宝库挑件礼物送给娘吧，我娘高兴了，您的日子不就好过的多了。”
尚书大人停下脚步，觉得甚是有理。
父子两人朝着宝库走去，“你说的对，你娘就爱这小把戏。”
走进宝库中，蒋念看着他们家堆积的宝物瞬间傻了眼。
他倒是知道他们家，家底丰厚，但着实不知道可以厚到这样！
粗略一瞧，他觉得即便自己起兵造反，自封为王也是绰绰有余的。
他咂咂舌，“爹，这该不会是你贪的吧？”
“放屁！”尚书大人吹胡子瞪眼，“这都是你爹的爹，你爷的爹，你爷爷的爹的爹，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再加上你娘的嫁妆和皇上的赏赐，每一件都是干净的！”
“哦。”
尚书大人怕他不信，走到一堵墙面前，伸手按了下机关。
这面墙自动打开，一整面墙中方方正正的嵌着许多的格子。
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外界万两难求的珍奇异宝，甚至还有那传的神乎其神的号称能解世间万毒的寒玉蝉。
瞥见那翠绿的闪着蓝光的龙心草后，蒋念的眼神亮了亮，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
看着他惊掉下巴的样子，尚书大人骄傲的哼哼一声，自顾自的说道：“瞧见了吧，这都是你爹为官正直，来自皇上的恩赏和百姓的馈赠！”
“我鞠躬尽瘁为国贡献心血，本该封侯拜相，奈何娶了你娘，断了爹的宏伟梦想，皇上为了补偿你爹，自然把一些最好的都赏给我了。”
说到自己深受皇上的信赖与偏爱后，尚书大人骄傲的挺起胸膛。
“不枉我年少时跟着皇上偷鸡摸狗积累的情谊！”
蒋念一边恭维着尚书大人，一边顺手将龙心草纳入怀中，奸笑着说道：“爹您真厉害！您真是我朝第一大宠臣。咱们皇上身边有您这么个大忠臣在，简直社稷无忧，国行好运千年那。”
被赞美之词淹没的飘飘欲仙的尚书大人摸着胡子傻乎乎的笑着，丝毫没有发觉他的好大儿笑的像只奸诈的狐狸。
“对了爹，”蒋念一脸崇敬的说到：“皇上赏您的那什么暖香玉，能否让儿子一睹我父的荣光。”
“走着，爹带你去。”
进了内院，尚书大人的房内陈设十分精简，整齐中透露着隐隐的内涵。
尚书大人掀开床榻，摸着触手散发着袅袅热意的暖香玉，自豪的说道：“这暖香玉天下一共就两块，一块大的在皇上的龙榻上，另一个，在你爹这儿！”
“想当年啊，你爹陪着皇上出征，为保护皇上不慎跌落冰河，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皇上就把这异宝一切为二，给了我一块，这么多年，这老寒腿居然好了。”
尚书大人越看这宝贝越喜欢，“冬日里榻上热烘烘的，我跟你娘躺着烤烤胳膊腿，十分舒服！真是个好宝贝！”
蒋念正愁怎么把这宝贝带回去，耳边传来他那郡主娘亲的声音，他灵光一动，“爹，你先出去拖住我娘，待会在把她带进来，给我娘一个惊喜。”
尚书大人想也没想，当即就听了他的话。
等他出去后，蒋念掀开床榻，抹了一把散发着热度的暖香玉。
面上露出一抹愧疚，又飞快的消失。
他将这当做床板的暖香玉掀了下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羊脂玉放上去，重新将床榻铺好。
抹了把热汗，低喃道：“爹啊，娘啊，等小五伤好了后，我在把这宝贝还回来。这羊脂玉入手生温，也挺不错。”
路过他娘的梳妆台前，他瞄到了玉肌芙蓉霜，当即揣在怀中。
在他的郡主娘声声呼唤中，走了出去。
一家四口团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蒋念就急着回去。
在尚书大人和郡主的不舍下，他毅然决然的踏出家门。
尚书大人在身后喊道：“等等。”
蒋念还以为自己顺手牵羊的事被发现了，浑身的皮紧了紧。
僵硬着回头，就听见尚书大人说道：“你不是要龙心草，咱家有一颗，我拿给你。”
蒋念心虚的笑了笑，摆摆手，小声道：“我已经拿走了。”
尚书大人没听清，就见他翻身骑上威风凛凛的鹰隼，长腿一夹，鹰隼即刻展翅。
随着空中飘来的声音，尚书大人的脸上满是疑惑。
“爹，孩儿替小五谢谢爹的慷慨解囊，日后，孩儿定会在灵士界，给咱们蒋家争光添彩！”
郡主娘娘走到尚书大人身边，温柔的问道：“夫君，咱们儿子说什么呢？你又给他什么好东西了？”
尚书大人虎躯一震，连声道：“夫人你等会儿，我去宝库看看。”
在郡主娘娘的疑惑中，尚书大人马不停蹄的跑到宝库中。
只见金银分毫未少，他打开那扇墙壁，四处看了看。
曾存放龙心草的空空如也的盒子映入眼帘，尚书大人差点一口气厥过去。
气的原地跳脚，痛心疾首地怒骂道：“不孝子，不孝子啊！居然敢蒙骗他爹，偷了我的宝贝！”
夜晚入睡时，郡主娘娘像往常一样坐在镜子前，准备涂一涂玉肌芙蓉霜，却发现四处找不到。
“奇怪，东西怎么不见了？”
这时，察觉到被窝里不如以往暖和的尚书大人翻身下床，掀开被榻一瞧，当即脸色铁青。
气到浑身发抖的尚书大人咬碎了牙，在心中默念了百遍，读书人要温文尔雅。
最后在郡主娘娘询问玉肌芙蓉霜的去向后，瞬间绷不住了。
拿出传音诀，声嘶力竭地怒吼声，传遍了整个尚书府。
“你个混球！你个不孝子！你个倒霉孩子！偷了你爹的宝贝，还敢偷你娘最爱的玉肌芙蓉霜！”
“你是土匪下山吗？啊！老子打断你的狗腿，快把老子的暖香玉还回来！冰天雪地的，你想冻死你老子啊”
那晚之后，尚书大人带着一脸倦容上朝时，都特意被皇上关心了一下“家事”。
被各位同僚亲切“问候”的尚书大人，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飞去天岚门，将他家的不孝子打一顿出出气！
萧笙笙听完这番生动的讲解后，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老四，你可真狠，这回，你家尚书大人恐怕窝了一肚子怒火，正寻思着怎么揍你呢。”
蒋念幽幽的睨了眼萧笙笙，“我听说，你把那株千年灵芝连根拔起，忠勇侯差点拿棍棒抽你。”
萧笙笙耸了耸肩，无谓地说道：“我爹气的是我拔了两株，不过，我还了他一棵咱们后山长的百年灵参，他也就乐呵呵的消气了。”
蒋念哀叹一声，“要是我们家尚书大人也这么好哄就好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丝毫未察觉床榻之上的展颜的灵魂早已清醒过来。
就听着四师兄讲起了与尚书大人斗智斗勇的事，笑的飙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