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周家相中个女知青
嗵地一声。
墙壁上粉尘飞扬，一只贼大的山耗子拱开了她家墙壁，赫然出现一个双拳大的洞。
洞口与她同高。
一抬头，俞琬就能看见隔壁的床！
这，这，这……
俞琬从空间转移出一个大大的铁板手，在山耗子扑通的时候，一胳膊狂甩，扳手呼呼生风，一头撞击到山耗子的脑瓜。
脑浆绷了一地。
她快速上前，收了扳手。
耗子个头贼大，一条长长的尾巴，看着十分ex。
她用竹簸箕挑了老鼠丢出门。
不过，等她回屋收拾半天，还把稀碎的土块塞回去，可依旧留着三指的缝隙，就算往里头塞上石头，还是有光透进屋。
俞琬想着，等解放军和社员一起开荒后，就找一块大小一样的石头，把洞口严丝合缝地堵住。
与此同时，罗家。
罗向洲带两孩子径直回了罗家，一进屋就发现家里人都在等着他。
老父亲罗松坐在土墩子上抽旱烟。
吧唧着嘴，一下一下，烟袋子里冒着烟。
一张苍老的脸颊上，遍布着岁月的褶皱，穷苦之态，跃然而出。
母亲蔡枝兰在屋内摘野菜。
堂屋里的大哥罗一丁刨着一块木板，似乎在做板凳儿。
大嫂张敏抱着奶娃，一摇一晃地哄着。
地上还有个一岁左右的女娃满地爬。
“向洲回了，向洲回了——”
罗松第一个发现小儿子，压弯的脊背直不起来，双腿站起，一双苍老的脸高高抬起，浑浊的眼睛里流淌着喜悦与开怀。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蔡枝兰丢下野菜，双手在腰间破烂的围裙上擦了又擦，这才颤抖着双手走到儿子身边。
她熟练地从罗向洲怀里抱过小豆丁。
“刚去过周家？”她问道。
这时候，罗一丁和张敏齐齐出来，将罗向洲和两个孩子团团围住。
罗向洲摇头。
他放下满是草药的箩筐，看着身边的亲人，正色地问道：“我没有去周家，但先见到两孩子，有些事儿要先问过你们，再去找大娘。”
从搬来盘家口，抱着周大哥的军服军帽起，他就暗暗发誓，要将周大哥的亲人当做自己的亲人。
他娘就是自家娘。
罗松和蔡枝兰似乎意识到什么，双双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外面，没见什么人路过，就对罗一丁和张敏道：“你们把大丫和豆丁带去厨房，壁柜里有一个黑面馒头，分给两孩子吃咯。”
“好的，爹。”
罗一丁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招呼豆丁和大丫去了厨房。
“进屋里说。”罗松道。
罗向洲颔首。
等三人进了卧室，两口子寻思半晌，才一脸晦涩道：“杏花小儿子周亚军相中了队里的一个女知青，人家姑娘也没拒绝，只是开出的条件极苛刻，不仅要他单独建房，凑齐36条腿儿，还要亚军家买辆自行车……”
周家奶奶也就是周杏花，到处向人打听自行车票。
大军的抚恤金，罗向洲平日邮寄回来的钱，她一个人攒在手里，也不给孩子念书，更不给孩子花，满脑子小儿子娶知青！
老婆子心真大。
她时常打骂老大家孩子和媳妇，硬生生逼走了大军媳妇，才导致一岁多的孩子被山匪掳走……
罗向洲眉头紧蹙。
他怎么也没想到，周杏花如此作态。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我找她说理去——”罗向洲站起身，就要出门，被蔡枝兰给拉住了。
蔡枝兰摇摇头。
她不觉得能说动周家老婆子一颗偏薄的心。
“去了也白去，我们偷摸接济孩子，杏花就当着全村的面撒泼，对孩子又打又骂，更是发毒誓，再收我们罗家一粒米，她就一头撞死，喝农药毒死，跳水淹死……”蔡枝兰神伤道。
孩子无辜又可怜。
为了不让豆丁和大丫被虐待，她叮嘱家里人不要再去周家，平日找隔壁的吕家人，让吕芳偷摸摸塞点吃的给孩子……
罗向洲黑着脸。
在他寻思怎么解决难题时，门口的喊叫声异常刺耳。
“豆丁，大丫，你俩死哪里去了？我不是说过，再来罗家，我打断你俩的狗腿，是不是又吃他家东西了？仔细你们的皮！”
蔡枝兰和罗松面面相觑。
两人心底同时响起一个声音：又来了。
罗松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无奈地叹息一声：“你别冲动，为了孩子着想，不要跟一个泼妇乱斗。”
他和蔡枝兰年轻时给地主家做过工。
地主家的老爷太太少爷小姐都是念书的，在战争中，也捐献了全部的资产，对待家里的长工和佣人极好。
媳妇儿蔡枝兰原名蔡芝兰，太太取的。
太太又教芝兰念书习字，又教她绣花，还告诉媳妇儿鬼子不会长久的，一定会被国人赶出过境，未来人人可习字，人人吃得饱穿得暖……
蔡枝兰不善吵架。
他是个男人，更不会与别人斗嘴。
遇到周杏花这样胡搅蛮缠，又满嘴脏话的泼妇，罗家一整个蚌住了，回回被骂得狗血淋头，只好关上门不与她一般见识。
罗向洲胸口剧烈起伏不平。
他真的没想到局面竟如此糟糕透顶。
家人也因为他一个人报恩，被一个老婆子往死里欺负。
他握紧拳头，眼神凶厉。
“向洲，你要牢记你的身份，现在你不仅仅是你自己，身上一天穿着军装，一天不能干糊涂事儿。”蔡枝兰紧紧拉住儿子胳膊。
这才是他们一直隐瞒真相，不愿意跟罗向洲说实情的原因。
他们小儿子不像罗家人，一个闷棍也打不出响屁，他是遇到拳头就要迎面而上的性格，不然也不会在六七岁就引导游击队打鬼子。
“我知道，我不会脏了一身军装，这点觉悟还是有的。”罗向洲道。
说完，他就一头钻出了房。
“呦，罗老二回来了，你可真威风，当了首长就是不一样，我家大军要还活着，你这位置要换他坐一坐。”
罗家大门前，一个瘦高个矗立着，双手叉腰，脸颊又干又黄，一张嘴，满嘴的黄牙十分显眼。
她乌紫色的嘴唇一张一合，阴阳怪气的口吻，令人一听就不舒服。
走出门的罗家人，一个个瞠目结舌，竟不知该怎么张嘴。
“奶奶——”
这时候，豆丁和周大丫从屋里出来了，一见到周杏花纷纷露出惊恐不安的眼神，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周杏花听村里人说，两个孩子被罗向洲抱回家，顿时怒火中烧。
罗向洲可是打着报恩的名头。
他一回村，不来探望自己，直接把孩子领回家是几个意思，完全是忘恩负义，对她儿子昔日救命之恩抛诸脑后了。
一听到周大丫怯生生的呼喊，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孩子身前，二话不说抬起强劲有力的胳膊，朝着赔钱货脸上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