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俞琬要能结婚,我去吃屎
“俞琬,小兔崽子,又把相亲对象气哭,这个月第几个了?”
哐当。
门被暴力踹开。
俞琬头顶的耳机被拽开,老父亲嗷嗷叫,唾沫星子喷溅到她的眼皮子上。
“不多不多,也就38个。”
啪。
俞樊东将耳机摔桌上,怒极:“你这辈子嫁得出去吗?我那科研院听到你俞琬的大名,哪个不怕,哪个不跑?”
老俞家子嗣单薄。
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俞琬。
等着她嫁人生子。
享享天伦之乐。
她倒好,第一次相亲时,人家吃她一口薯片,愣是追了人八条街。
后面就更离谱了,吃饭喝水坚持aa,用她一张纸巾,也要按一包的钱算,多花她一毛钱,她能把吃书长大的毛头小子怼得想回炉重造。
好家伙。
老俞家没亏待她吧。
连最大的宝贝也捏她手上。
现在好了。
他俞樊东苛待闺女的名声,传遍朋友圈,一个个见到他就恨不能找地洞钻进去。
活不活了?
俞琬一脸喜悦,惊呼:“真的吗?独美挺好,谁帮我宣扬美名的啊,总算没人跟我抢吃的喝的,这人还怪好的嘞。”
“……”老俞。
他脑子咆哮,老天,让他气绝身亡吧。
别再折磨他啦。
警告!
警告!
忽然——
俞琬桌面上的电脑出现醒目的黑体字。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刺眼的白光打来,还没来得及闭眼,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再睁眼,俞琬躺在枯草垛里。
浑身酸疼。
她视线里的枯草干得像火,眼皮子烫,脸烫,嘴唇烫得发裂,像是被丢进火堆里烧,烤成发黑的猪油干,一碰就碎。
肠子蠕动得极慢,像是大病一场,饿了一年半载,连手指头尖都胀痛。
“爸……”她轻呼着。
汪——
一道有气无力的狗叫在耳边响起。
她想动,又动不了。
但紧接着,她仿佛听到了一道极为恐怖的声音。
老爸的口吻。
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夹子音。
在她头顶360°环绕播放。
“你起得来吗?能动吗?快从空间转移个电解质水,不然你就要脱水暴毙了。”
暴毙?
不,不。
她独美的人生还没开启,怎么能结束呢?
意念一动,手中多了一瓶电解质水。
是的。
老俞家有个祖传的玉佩,代代传承,只要得到认可,就能开启一个神奇的空间,里面有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家业。
不过,空间要遵守一定的规矩。
比如她可以利用祖上的家业变现,但必须往里头囤货,一部分作为交换的不动产,其他可以自由支配。
平日里,她养成了习惯。
吃包子就买三份。
一份吃,两份囤。
不管去超市,还是去外面选购其他杂货,又或者去国外大抢购,什么都是选三份……天长日久的,空间里的物品琳琅满目,满满当当的,足够她和她爸在荒岛生活十辈子的。
这会儿,俞琬艰难地喝了口电解质水。
液体入了身体,感受着水顺着喉咙,入了五脏庙,总算舒服了,勉强能够动动头,抖抖腿了。
干草割伤脸。
脸颊火辣辣地痛。
她稍稍一动,裸露在外的手臂,大腿,脖子,脸颊瞬间见血,仿佛躺在一个滚刀阵里一般。
谁这么缺德,丢她入火坑?
叮。
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
头脑风暴过后,俞琬感觉脑子里被注入大量陌生的“记忆”。
原来,她的灵魂被吸入一个60年代生存游戏中,进入了一个与她同名同姓的npc里。大概剧情是,原主出生时,家中已经有三个姐姐,一直在拼儿子,没成想又得个女娃,父母一气之下将原主送给几个山头外的人家。
待原主长成大姑娘,遭逢大饥荒,养父母一家,饿的饿死,病的病死,村长和支书一起将她送回亲生父母身边。
众所不周知,老宋家一口气生五个女儿,才得一个儿子。
谁成想,送出去的还能在十几年后被退货。
多张嘴多口粮。
哪个开心?
原主回家大半年,没吃过一顿正经饭菜。
还得一天不拉地挣工分。
她身子弱遭受不住,饿得起不来床。
眼瞅着快死了。
老母亲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当机立断,选中隔壁村一个跛脚瞎眼的老鳏夫,打算以20块钱卖给他做媳妇儿。
原主无意听到了。
她吓得灌一肚子水跑路,奈何双腿软得跟面条,狂打摆子,还没出村口呢,就被村里几个小皮猴推搡,滚入草垛里死掉了。
“草!”
俞琬唾骂了一句。
npc也能死?
还把她给吸进来走剧情。
有天理吗?
“汪汪——”
这时候,一道狗叫声响起。
俞琬缓缓起身。
睁眼间,突见身前站着一条狗。
一条腿儿瘦得跟竹竿似的老黄狗。
狗的肚子完全瘪了,两块皮耷拉着,眼睛又大又浑浊,也不知道是老成这样,还是饿的,反正贼拉丑。
“俞琬,拿一碗稀饭给我,我饿得快歇菜了。”
狗子汪汪叫。
但神奇的是,俞琬竟然从一条狗的身上,听到了老爸的夹子音。
魔怔了?
俞琬揉眼。
左看。
右看。
上看下看。
“别看了,我在你跟前站着呢,就是我,你没怀疑错!”狗子汪汪地叫。
俞琬一脸错愕。
她伸出手,点了点狗头,又指了指天,试探着开口:“你,你是……老俞?”
汪。
狗子,啊不,俞樊东说:是。
“你,你怎么变成了狗?”俞琬裂开了。
怀疑人生啊。
有木有?
穿什么不好,穿进狗身?
哪怕是一条爬虫,她也可以在头发堆里搭巢养着。
老黄狗啊喂。
吃得多,还不干活!
“那我去死?”狗子老俞愤怒汪汪。
天打雷劈的。
挨千刀的。
老俞只想杀人。
他一睁眼就发现身高不对,离地面也太近了,空气的气味爆炸一样涌入他的鼻子,粪坑里的硝铵浓得快爆炸了。
在经过垂死惊坐起的痛苦难熬之后,他终于被逼接受了现实。
他穿到1960年一条饿死的老黄狗身上!
不争的事实。
他在穿来时就被告知:做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完成一个史前异常艰难的任务,给闺女选个对象结婚。
操蛋不?
摊个容易点的,不成吗?
老天诚心要他做狗。
俞琬要能结婚,他去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