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网黑第二天
焕夜连跑带跳，扫了个共享单车，一路飚到中心体育馆。
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以为自己是个明星，起码有专车来接吧，谁知zk这小破公司看菜下碟，现在queens和被雪藏了差不多，公司对于她们团体活动也不怎么在意，找了个用车繁忙借口搪塞了过去。
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个点晚高峰，最快的出租车也要十分钟后来接。
本来江遥想帮她叫车，可刚掏出手机就被焕夜阻止了。她精致的脸上满是歉意，江遥一个清洁工，本来挣得就不多。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
不过在焕夜的再三坚持下，还是成功要到了帅哥的微信。
想到这，焕夜嘿嘿一笑，走到体育馆vip通道，却被保安拦住了。
“女士，通行证。”
保安觉得这个灰扑扑的漂亮姑娘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焕夜懵逼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哪有什么通行证，是叶丘美临时叫她来的，邀请函都没有。
在保安狐疑的眼光下，只好给叶丘美打了个电话。
一身粉色蕾丝蛋糕裙的叶丘美迅速出现在门口。
保安这才反应过来，是五年前出道火过一阵的queens啊！
眼神中带着一丝惋惜，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个女团的粉丝，唉，当初好好的一个大势女团，四年半的时间都深陷霸凌丑闻，以至于现在查无此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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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场排演还有半小时，队内其他三成员都化好妆候场了，见焕夜来了，舞担顾辞和ace（全能）宋希娜都点头示意。
queens出道时走的酷拽女王路线，加进来一个关系户白静后，依据大小姐的品味，硬生生改成清纯元气风，三人身上的演出服也都是几年前的老款，看上去甜美，却和当今的时尚潮流脱节。
叶丘美递给焕夜紫色同款蛋糕裙，这件比其他人身上的更丑，松松垮垮似乎被别人穿过，焕夜摸了摸裙子内里，果然，还是坏的，就等着她穿上在万众睽睽下出丑呢。
她敛下神色，把裙子随意丢一边。队友们皆是惊诧地看着她，但没有心虚。焕夜了然，问一旁的造型师：
“晓宇老师，可以帮我们重新找几套衣服吗？”
造型师有一丝犹豫，他受了白静的委托，给queens准备的衣服妆发都是最土的。
可是他之前也和queens合作过，队员们在最巅峰的时候也不摆架子，对待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客客气气，合作结束，活泼外向的宋希娜还会给他们准备蛋糕小礼品。
反而卖惨凹温柔人设的白静才是最难伺候的。
“这……”
晓宇面上划过一丝挣扎，最终对焕夜说：
“我帮你重新找套亮一点的紫色衣服来吧，你们公司交代的，我也不好擅作主张。”
顾辞她们都表示同意，能争取到登台机会就不错了，这套演出服也勉强算个牌子，对于沉寂两年多的queens已经算很好待遇了。
焕夜也知道这是白静的意思，没有再为难晓宇，转身：“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找几套别的团换下来的衣服。”
事到如今，只能尽量争取一下了，焕夜眼神划过一丝坚定。
敲了好几个化妆间的门，见到了不少熟面孔——以前和焕夜的同期练习生。其中有很多团飞升了，包括如今在国内登顶的newstar。
“啊，好久不见。”
听到焕夜敲门，打开门说话的是newstar的门面担当薇诺。
从前在做练习生的时候，薇诺就有和焕夜一较高下的意思。
如今两大门面相遇，薇诺化着格外精致的桃花妆，已经有“内陆神颜”的称号。
而当时艳压她的焕夜，还未来得及换下朴素的常服，身材管理也有点失控，不施粉黛，头发凌乱，看上去狼狈极了。
纵然这样，焕夜的颜值还是一如既往地能打，薇诺眼里划过一丝嫉妒。
“演出服是吧？不好意思我们好像没有多余的诶……阿澜咱们还有不穿的衣服吗？”薇诺脸上显现为难之色，手抵着门丝毫没有让焕夜进来的意思，扭头问了问其他队友，一听是queens来借演出服，都心领神会，说“没有”。
焕夜还是礼貌地道了谢，正要往下个化妆室走，突然隔壁的门被拉开，一个桃花眼五官精致的男人走了出来。
“嘿！高立风，借你女朋友一件衣服。”
薇诺看见来者，眼睛一亮，嘴角恶意地上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男人面色温和地扭头，看见焕夜那一刻脸色唰地白了。
“别开这种玩笑。”
和高立风同队的出来帮他打圆场，瞪了薇诺一眼，怨她不识时务。
圈子里谁不知道，高立风已经和黑料缠身的焕夜官宣分手了。
焕夜也有点尴尬，在原身记忆里，高立风和她只是绑定cp，协议情侣，霸凌新闻爆出后，双方团队本想立刻解除关系。谁知高立风看她深陷抑郁的泥沼，不忍心落井下石，硬是拖了将近半年才分手。
但后果就是那段时间受焕夜牵连被一块骂，他家庭条件尚可，砸钱买水军渐渐压了下去。
狗血的是，高立风后来跟白静好上了，也就是说，他是原书的男主。
眼下高立风脸色苍白，估计当时被骂怕了，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身边队友拉了拉他，使劲给他使眼色，恨不得离焕夜远远的，生怕被偷拍到，粘上不好的新闻。
“不用了。”
焕夜赶时间，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继续陷入找衣服的苦恼中。
不知是她现在的样子太落魄还是表情太纠结，高立风无视队友的阻止，叫住了她：“等等，我这里的造型师，可以借给你。”
队友压低声音，一脸惊愕：“你疯了！”
“是我私人的造型师，我已经跟她说了，马上过来。”
高立风走过来，眼神真挚，夹杂着一丝愧疚：
“回归加油。”
焕夜有些摸不到头脑，虽然感谢高立风及时释放出的善意，但在她处于众矢之的情况下，他不顾后果帮她，一定有什么隐情。
来不及深究，她道了谢，往queens的化妆间走去。
身后传来指指点点的声音，都被她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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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体育场观众席黑压压地坐满了人，□□短炮般的摄像机架着，镁光灯聚集在舞台中央，有些刺眼。
焕夜和队友们走上台，摆好队形。观众们看清台上是哪个女团后，顿时议论纷纷，还有一些起哄喝倒彩的，她五感有一瞬的失真，像浸泡在冰冷漆黑的深海中，那些窃窃私语的恶意被无限放大，化成尖锐的嘶鸣刺进耳膜。
她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额前渗出细密的冷汗。
虽然换了芯子，但对镜头的恐惧已经成了这具身体的条件反应，焕夜能感受到当初原身被网暴时，该有多么委屈、绝望、无助。
她暗暗问候了白静的祖宗，稳下心神，让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占绝对支配地位。
第一首歌是她们引以为傲的出道曲，音乐响起，焕夜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队员们，个个面容凝肃，带着对舞台长久以来的渴望，隐隐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这场回归，她们必须要成功。
“queens”
原本喧嚷的全场突然安静下来。
伴随着ace宋希娜的开场口号，全员抬眼看镜头，眼神带着女王的傲气，踩着节奏有力地舞动起来。
这是她们争取了两年的登台机会，还有半年合约就要到期了，年纪最大的顾辞已经29了，女团最好的年纪就这么过去了。
将近五年，她们都举步维艰。
女团有几个五年？
这首出道曲，焕夜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以至于每个音符，每个舞蹈动作，哪怕是一个细微的wink，她都烂熟于心。
多少个蒙在被子里痛哭的日日夜夜，是靠这首曲子撑过来的。
台下一片静默。
没有欢呼，没有窃窃私语，所有人都看着，或冷眼，或嘲笑，或惊艳，或难以置信。
舞台中央的四个姑娘死死按捺住泪意，全员黑裙，涂着深色唇釉，带着王冠，眼眶泛红，像踏着绝望走来的黑天鹅。
“we\"rethequeens”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是焕夜的部分，镜头移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特写。
摄影师看着屏幕上被怼脸的焕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美颜暴击。
他拍了这么多场演出，从未见过共情能力这么强的killingending。
那眼神似乎会说话，蕴含着让人心碎的悲伤、委屈，明明泪流满面，却带着浴火重生的坚韧倔强，于脆弱中迸发出让人心惊的力量。
摄影师被这强烈的情绪感染，怔愣中也忍不住泪目。
不仅是他，全场维持了将近半分钟的寂静，有的观众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也跟着焕夜泪流满面。
这次国团大赏的名单中，的确有queens，但只有两首歌，被排在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以至于她们全队都是站着候场。
现在摄影师也忍不住怀疑，这样美貌与实力并存的敬业女团，真的会霸凌队友吗？
……
下一首曲目很快开始，是五人团时期的抒情曲，白静的部分被分给门面兼副vcoal焕夜和宋希娜来唱。
最高的那一句，希娜也唱不上去，于是这句词被分给了焕夜。
就在观众们都等着这个花瓶门面出丑时，焕夜站在c位，回眸一笑，反手拿着话筒，眉头不皱一下，高音流畅地飚了上去。
这下连队友们都惊讶了，两年没有合体，焕夜唱功进步了这么多！
终于有人欢呼起来，追着queens来的那一小部分iq们（团粉的名称），声嘶力竭地跟着呐喊，飚出眼泪。
“林焕夜，宋希娜，顾辞，叶丘美，永远的queens！”
“林焕夜，宋希娜，顾辞，叶丘美，永远的queens！”
…………
全曲结束，应援口号有节奏地响起，其他观众都默不作声，那一小撮声音逐渐清晰，贯穿全场。
到了退场致谢的环节，焕夜擦了擦眼泪，接过主持人不情愿给的话筒，深吸一口气：
“感谢大家给了我们这样一个站在舞台上的机会，而不是赶我们下场。”
“五年来，我们queens无时不在期待这一刻——是女王的回归，也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一个申诉自己，证明清白的机会……”
话筒突然消音，耳麦里传来总导演催促下场的声音，主持人的笑有些绷不住了，随意说了几句串场词，就要请她们退场。
观众席听到“自证清白”时，一片哗然，iq们更是拉起一张显眼的条幅：
还queens清白，曝光真相。
场内一片混乱。
总导演那边还在催，台下zk的团队经纪人在疯狂使眼色。
导播室所有人都手忙脚乱起来，看着分屏上显示queens站在舞台上不走的状况，商量对策。
“把她们的麦打开。”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所有人目光看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