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喔！”
“真男人，有种！”
……
底下不少人给他加油打气。
他下场后，又有一个人上去了。
他唱的是一首摇滚乐，火锅店气氛持续走高。
陈煦川回到座位，还是有不少人朝他们这边看，纷纷猜测坐在他对面的女孩是不是就是他的表白对象。
从火锅店出来，天已经黑了，天边只有一轮残月。
陈煦川把她送回家，车停在楼下，车内空气像是静止一般。两个人都好像有话要说，但谁也没先开口。
叶小柔低着头抠手指，半晌，她才低声呢喃：“陈煦川，我……”
“小柔，”他打断她的话，大手包住女孩的手，手指阻止她抠手的动作，转而侧头看过来，目光坚定又略带柔情的说：“我说了，选择权在你——而你是自由的。”
紧接着叶小柔听见“啪嗒”一声，身上的安全带被他解开了。
“好了，回去吧。”他上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
叶小柔点头，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陈煦川。”她喊。
“在呢。”陈煦川解开安全带从驾驶座上下来。
晚上的气温真的很低，车内开着空调，一出来就迎面吹来了一阵寒风。他绕过车头走到女孩面前，抬头捏住女孩的衣服往里拢了拢阻挡了肆意的风。
身上回暖，叶小柔看着即使站在台阶下她也要稍微仰视的男人，缓缓道：“等冬至那天我们见面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听完陈煦川下意识要拿出手机看日期，一只小手覆上手机屏幕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不解的看向小手的主人。只见女孩双眸一弯，“是工作日。”
她又说：“我去找你。”
“好。”陈煦川一笑，催促女孩上去：“快上去吧，外面冷。”
叶小柔倒退着走，冲眼前的男人挥手：“晚安，陈煦川。”
“晚安，小柔。”陈煦川笑得一脸宠溺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催促着她。
-
叶小柔晚上做了个梦。
她梦见陈煦川又对她唱那首《一次就好》了，而他们也真的，爱到了天荒地老。
在梦里，他们变得白发苍苍，陈煦川揽着她的肩，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他们坐在一张长椅上，一起看日出、日落。
翌日，叶小柔还沉浸在美好梦境中时，一通电话铃把她从睡梦中叫醒。
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捞过床头的手机接着又缩了进去。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费尽力气的睁开看清屏幕上的备注后才按下绿色接听键，没睡饱的沙哑嗓音毫不意外的从喉咙里传出。
“喂，陈煦川？”
听着听筒里传来女孩略带沙哑的嗓音和细簌声，陈煦川抓着手机偏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早餐，反问她：“没睡醒？”
“嗯。”叶小柔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边回答着边把手边空荡的被子往身体方向挤了挤，直到把自己包裹的严实之后才继续说：“困。”
陈煦川低声轻笑，耐心的哄着：“可是现在已经九点多了。”
“给你带了早饭，起来吃早饭吧。”
快在被窝里憋断气的叶小柔猛地把头探出来，脑子也在接触到冷空气后清醒过来，抓着手机激动的问：“你现在不会在我家小区吧？”
“嗯。”陈煦川没否认，“楼下。”
“！”叶小柔连忙掀开被子下床，着急的说：“你等等啊，我马上下来……”
陈煦川听着电话那头弄出的乒乒乓乓的声响不禁勾唇，体贴道：“不用着急，慢慢来。”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叶小柔风风火火的跑进厕所洗漱，又急急忙忙跑回卧室，拉开衣柜门认真挑选要穿的衣服。
收拾完跑下楼看到倚靠在车门，一只腿微微弯曲，双手抱胸偏头看向一边的陈煦川时，叶小柔步子一顿，怔愣在原地。
少见的太阳穿过云层，男人周身像是被打了光，适时的风吹动他的衣角。感受到她的目光，男人转过头来，原本冷硬的脸在看到目光源头后瞬间柔和下来。
陈煦川站直身体，踏上台阶走近她，伸手在她面前晃，“怎么了？怎么愣住了？”
充满磁性的声线旋即把她的思绪拉回来，叶小柔快速眨巴了两下眼睛，“没什么。我们走吧。”
陈煦川没多想，走到车门边，拉开车门眼神示意她上去。
陈煦川开车，叶小柔就坐在副驾驶上吃早餐。
“这个粥好好吃啊，你在哪儿买的？”叶小柔身体稍微往他方向侧，眼睛在感受到味蕾释放的欢愉后冒着光。
“自己做的。”陈煦川侧头笑了笑，“喜欢吃以后我再给你做。”
叶小柔迎上他的目光，也笑，“好啊。”
-
他们没急着去电影院，陈煦川把车停在一家电玩城，拉着她走了进去。
即使不是下午人流量高峰的时期，但他们进去后满目尽是汹涌的人头。
“没想到上午这里也有这么多人。”叶小柔惊呼，同时还要躲着周围玩闹追逐的小孩。
里面人声嘈杂，她拉住陈煦川，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低，“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你说想来这里玩的吗？”陈煦川弯腰，贴近她的面颊。
“？”她心里顿时疑惑丛生，“我什么时候说想来这儿玩了？”
她很确定自己从没说过这话，皱着眉头看向陈煦川。
陈煦川附在她耳边，缓缓道：“201x年1月23号，好想去电玩城玩啊。”
男人温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她皮肤上，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红了，隐在围巾里的修长脖颈也激起一圈鸡皮疙瘩。
“！”
叶小柔彻底顿在原地，浑身僵硬。
红热的耳朵被男人捏住，陈煦川蛊惑的嗓音一字一句的敲打在耳膜上。他说：“耳朵红了。”
极具挑逗的语气，叶小柔不敢看他，她只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酥麻的感受直冲脑门，打乱了她的思考。
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一个抓娃娃机前了，而且怀里也已经有三四个毛绒玩偶了。
叶小柔站在陈煦川旁边，看着男人全神贯注的侧脸，想起了曾说想来电玩城的原因了。
就是今年年初，她带着刘文跑现场回来，途中路过这家电玩城，她的注意很快就被里面的游戏吸引。但是她还要回台里把视频弄出来，所以匆匆拍了张电玩城的照片后发了个朋友圈就走了。
之后又因为工作忙忘了。渐渐的这条朋友圈就被后来新发的朋友圈压了下去。要不是今天陈煦川带她来这里，又说了那句话，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神游中陈煦川又拿了一个娃娃放到她怀里。
“还想要哪个？”陈煦川问她。
思绪回笼，叶小柔指了指最里面那个青蛙玩偶，“我想要那个，不过我想自己来。”
“好。”陈煦川给她腾位置，顺带接住叶小柔塞到他怀里的玩偶。
抓住摇杆，叶小柔专心致志地移动爪钩的位置，确定后一掌拍下按钮。眼睛紧紧盯着爪钩，眼看着玩偶就要掉到出口了，爪钩突然一松，到手的玩偶就这样飞了。
她不服气，抓着几个投游戏币又投进去。
眼看着框里的游戏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叶小柔的耐性逐渐被磨光，终于在爪钩再一次在靠近出口松开后，她的忍耐力到达了顶峰。
“这个娃娃机有问题。”叶小柔指着身旁的娃娃机向陈煦川控诉，“它每次都在我要成功的时候把爪钩松开。”
“你行不行啊，不行让开，让我们来。”
叶小柔身后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搂着身旁的女子满脸不屑的催促，“在这里等好久了，一个也没抓着。”
“没能力呢，就让后面的人来，别占着位置又浪费资源。”
男人看到叶小柔的娃娃脸以为是还在上学的学生，语气就变得更加粗鄙，甚至想上手推开她。
只是男人的手在距离她肩膀十公分的位置突然被人捏住，力气很大疼的他呲牙咧嘴。
陈煦川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反手把叶小柔护在身后。他长得高，俯视面前的男人，俊脸阴沉，“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男人用力甩了甩被捏疼的手，看清出头的男人，露出鄙夷的笑，“难不成欺负你啊。老子可没有搞基的爱好。”
陈煦川不怒反笑，鹰隼般的眼眸将男人上下扫视了遍，语调拖长，极具挑衅，“哦？”
“妈的，你小子什么意思！”男人被他的态度激怒，上前就要动手。
叶小柔扯住陈煦川的衣摆，他是消防员不能随便打人，是违反纪律的。
陈煦川回头冲她安心一笑，再次转回头时，脸上又变得阴沉无比：“法制社会打架多俗，要玩就玩点不一样的。”
男人也被身旁的女子拉住，听到陈煦川的话，脸色还是难看，“那你想玩什么？”
陈煦川指了指后面的娃娃机，“既然事情是因娃娃机引起的，那就以娃娃机结束。”
“行，那你说怎么玩。”
“同一台娃娃机，限时三分钟，看谁夹的多。”
“嘁~”男人大笑，走上前点了点陈煦川的胸口放狠话，“小子，记住喽，今天碰到你爷爷我有你哭的。”
陈煦川拍了拍男人碰过的地方，不屑一笑。
“你输了要给她道歉。”
“你要是输了，就跪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大喊爷爷我错了。”
“行。”
叶小柔走上前，目光坚定的望着他说：“加油，我相信你。”
“放心吧。”陈煦川附耳过去，说：“忘记告诉你了，我其实是抓娃娃高手。”
“碰上我，只能说算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