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
叶小柔没料到陈煦川会回答这么一句，她以为他会说什么“没吃啊”“吃了一点点啊”这些的。
过了好半会儿她才开口解释：“我以为东哥会提醒你来着……”
陈煦川低头看着小脸不知道是因为刚跑完热的还是因为什么而变得通红的叶小柔，嘴角噙着笑：“我没吃。”
“他们吃火锅，我在一边吃番茄炒蛋。”
“这么惨啊？”叶小柔听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啊，不是，陈队，我……”
“是挺惨的。”
“啊？”叶小柔越发觉得今天陈煦川多少有点不对劲了。
“陈队，你吃药了没？”
“……”
“咳咳咳！”叶小柔匆匆撇开头，原本就是简单装装样子假咳几下，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才压下去的血腥味一下子卷土重来。
突然，背后传来拍力，叶小柔回头看，刚才还站着的陈煦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了下来，伸出大手帮她顺气。
“谢谢，陈队。”
叶小柔咳的眼泪汪汪，眼眶里畜满了泪水，鼻尖泛红，简直不要太楚楚可怜。
“好好的，你激动什么。”
陈煦川自己都不知道他责怪的声音里带着点宠溺的调调。
“欸！煦川、小柔！”
不远处传来阮东大大咧咧的声音，瞬间打破两人之间不太自然的气氛。
叶小柔挣扎着想起来，注意到她的动作，陈煦川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带了起来。
阮东懒懒散散的走过来，手在两人之间比划：“你们这一大早干嘛呢？”
陈煦川清冷着开口：“检验。”
阮东一头雾水：“什么？”
“检验我1500米长跑耐力。”叶小柔解释。
“哦！耐力测试啊，”阮东恍然大悟，对着她挤眉弄眼，“怎么样？过了没？”
叶小柔耸耸肩：“擦线过。”
“啪啪啪——”阮东冷不丁的鼓起掌，扬着笑，“不错，很棒！”
叶小柔被他突如其来的掌声吓了一跳，抬手按住他躁动的手，“低调低调。”
阮东看着她活灵活现的表情，不得不感叹：果然是亲兄妹。
当初比赛完请叶云峥吃饭的时候，一起的有几个人夸他球技好，他也是小表情多到爆炸，像以前看的那些中二热血动漫里的男主一样欠儿欠儿的说：“低调低调。”
那语气、那小表情，简直了！
“东哥？东哥？”叶小柔蹙眉，“嘿！东哥？回神了嘿！”
阮东狂眨了几下眼睛回神，“那什么，到吃饭的点了，走不走？”
一大早就被测试1500米长跑，叶小柔肚子早饿了，现在阮东既然提了出来，她也顺着他的话接：“走走走！”
“陈队，走了，吃饭。”
叶小柔虽跟着阮东在走，但还是很良心的回头招呼后边的陈煦川。
意识到他身上还有伤，叶小柔还故意放慢脚步，等他跟上来。
-
三人到食堂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叶小柔排在陈煦川前面，她扬着脖子往窗口探，很快又转回头，“陈队，你要吃什么？我给你打吧。”
“今天食堂有肉包、馒头、花卷……你想吃什么？”
陈煦川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带着她往前走了一步，“不用。”
没等叶小柔接话，他又补充：“我没那么虚。”
“……”叶小柔，“我没说你虚。”
看着他那完全不信的眼神，叶小柔撇撇嘴，“我只是单纯的认为你虚弱。”
接着她又说：“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你还是做了手术的。”
在医院照顾他的时间里，陈煦川从来没有让她看到他的伤口，每次换药要么是护士来换，要么是他自己去卫生间里换，所以他的伤口到底是怎么样的她根本不知道。
不过看他那么坚持，叶小柔也不勉强。
叶小柔端着餐盘站在一边等陈煦川一起过去。阮东排的最快，已经坐到了经常坐的那个位置。
他们过去时，他已经吃了大半了，此时正咬着已经被咬了一口的肉包，见他们来了忙不迭的招呼，“快来快来！”
阮东：“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我都吃半饱了你们才来？”
阮东：“我记得你们不就在我后面嘛？”
他又看了看陈煦川，了然一笑，“懂了懂了。”
叶小柔刚坐下，阮东就继续说：“小柔，煦川和你说了没，明天中队要办消防演练。停训一天。”
叶小柔咬着筷子，偷瞄了眼正端正喝稀饭的陈煦川，话还没问出口，对方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慢条斯理的说：“明天消防演练，停训一天。”
“……”
叶小柔身子一晃，佩服的转回头继续吃早饭。
-
吃过饭陈煦川让她休息了几分钟。
叶小柔坐在操场内圈，陈煦川站在她旁边，汇报公事般的说：“等会儿先检验单杠，然后就是蛙跳和蛇形跑。”
叶小柔戳了戳手边的塑料草坪，“知道了。”
虽然在医院的时候医生不准他出去，但是医院下面有个小广场，那里有单杠。
叶小柔抬头望天，暗自打气。
“差不多了，起来吧。”陈煦川看着手腕上的表，微微低头说。
“好。”叶小柔说着，快速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轻车熟路的往操场那边的单杠走。
有句话叫：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陈煦川的不懈训练下，叶小柔成功的完成了单杠检验。
后面的蛙跳和蛇形跑更是不在话下。
在远处训练的众人看到叶小柔从刚开始啥也不会的新人变成现在略有所成的半入学新人不约而同的给她点了个赞。
考核完这些还没到中午，陈煦川大发慈悲的准许她自由活动。
然后——
陈煦川就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个尾巴。
“你可以自由活动了。”不用跟着我。
陈煦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知道啊，”叶小柔俏皮一笑，“我这就是在自由活动啊。”
“……”
叶小柔看着他这毫无章法的到处乱走，凑上前，问：“陈队，你想去哪儿？”
“随便走走。”
“我今天从大门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块荣誉栏，我们去看看吧。”叶小柔蹦到他面前，“好不好？”
“？”
然后陈煦川就在她的软磨硬泡下被拉到了大门边的荣誉栏前。
“北庆北中区消防中队一中队队长陈煦川，荣获201某年某市抗洪抢险标兵……”
叶小柔手比着荣誉栏上的内容一行行读出来，等念完她早已经口干舌燥。
“陈队，你真是太牛了！”叶小柔冲他竖起大拇指，转而双手抱拳一副古时江湖人的做派，“小女子实在是佩服。”
“……”陈煦川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拽着她的胳膊，“走了。”
“诶诶诶，”叶小柔猝不及防的被他拖着走，手还不死心的往那块荣誉栏上扒，“我还没看完呢！”
“我的就那些了，没了。”
“不是，我好像还看到有东哥啊……”
胳膊上的力气一松，叶小柔赶紧看看胳膊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红印，看着胳膊上的指印逐渐消失她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从陈煦川松开手之后他就没说过话了。
叶小柔讪讪的抬头望去，他的脸色有点奇怪，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陈队，你，怎，怎么了？”
叶小柔不自觉的还咽了咽口水，一只脚甚至还往后迈了一步。
“……”陈煦川，“真想看？”
“昂。”
“那走吧。”陈煦川越过她重新走到荣誉栏前。
叶小柔赶紧走过去，飞速看完那些荣誉后，整个人愣在原地。
这怎么全都一样？！
这个时候她再回忆刚才陈煦川的眼神才明白，他那多少是对自己有点无语的成分在的。
“走吧，陈队。”叶小柔上前作势就要扶他不过被他一把躲过。
“热。”陈煦川说。
叶小柔看着他那副“我可以自己走”的傲娇小老头的表情耸耸肩，跟在他身后。
-
两人回到操场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阮东他们的身影。
沉默小会儿，陈煦川领着她往训练场去。
“东子他们现在估摸着是在练习绳索救援技术训练，带你去看看。”
“绳索救援，”叶小柔小声咕哝着，下一秒两眼炯炯有神，“那是不是要高空攀登啊？”
听着她激动的语调，陈煦川回想起上次去游乐场的时候，“对，有高空攀登。”
“哇噻！这也太棒了吧！”叶小柔想着就手痒的不行，脚步也渐渐加快。
阮东他们果然在练习绳索救援技术训练，一个个换了套橙色救援服。
在他们面前是那几栋废弃居民楼，楼与楼之间还垂着一根绳子。
阮东已经攀到半中央，叶小柔眼睛都不带眨的，直勾勾把他盯着。
阮东爬的很快，倏忽间他就到了楼顶，然后叶小柔就看见他反手抓着绳子，脚踩在墙壁上，飞快的跑下来。
“陈队，你也太厉害了吧！”叶小柔在一旁小声的鼓掌，转头望着陈煦川。
“那是东子在练，怎么就成我厉害了？”
“nonono！”叶小柔摇头，“东哥都这么厉害了，说明你跟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还厉害。”
女生声音突然降小，“陈队，我怎么突然就感觉你带我有点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