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俗话说，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叶小柔把头抬起了点，偏头对着陈煦川笑：“谢谢陈队提醒。”
陈煦川：“……”
哦耶~
叶小柔心情爽到飞起，连带着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
没几分钟餐盘就见底了。
-
回宿舍的路上，叶小柔跟在陈煦川身后，也算是简单认下路。
想到明天就要开始正式训练，她伸手扯了扯陈煦川的衣角，把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的话说出来：“陈队，消防员训练大概都训练些什么啊？”
陈煦川回头，视线从她抓着自己蓝色训练服的手往上移，对上她的眼睛，轻飘飘来了句：“你能想到的都要训练。”
轰！
叶小柔生无可恋的把手松开，看着陈煦川那壮硕的体格，下意识捏了捏手臂两边的肉肉。
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自己这软乎乎、可爱的肉肉变成两坨硬邦邦的肌肉的样子。
不！
不可以！
叶小柔想起曾经看的电视，好像凡是跟在主角身边的小跟班结局都还不错。
这样想着，眼睛不自觉就盯着陈煦川看去，充满着必胜的决心！
“陈队，等等我。”
甜腻腻的声音。
陈煦川停住脚，回头。
叶小柔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那么后面去了。小巧的娃娃脸上洋溢着笑，两个一深一浅的酒窝载着光，两只如小鹿般的眼睛都闪着光彩，就像是一个误入人间的精灵懵懂的探寻着这里的一切。
叶小柔几步就跟了上来，抬手理了理跑乱的头发。
“陈队，你上午说接下来的三个月是你带我对吧？”
陈煦川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从鼻腔了闷了一声“嗯”，“所以？”
“所以，是不是我有什么事都可以问你？”
“嗯。”陈煦川狐疑的盯着她闪着狡黠的光的眼睛。
“好的，我知道了。”叶小柔听到想听的答复后步履轻松的走在前面。
“错了。”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
叶小柔回头，陈煦川静静的看着她，他身旁的阮东和文建利都在极力憋笑，下巴一个劲的颤抖。
“陈队，怎么了？”
“走这边。”陈煦川朝右边扬了扬下巴，“那是去操场的路。”
“啊？哦哦。”叶小柔撩拨了下耳边的碎发，低着头回到他们旁边。
阮东没忍住哈哈笑出声，“不是我说啊小柔，你怎么就拐到那条路上去了。”
“……”
“小柔，从食堂出来一直沿着这条大路就是回宿舍的路。刚才那条小路是去操场的路。”文建利止住笑，贴心的和她说。
叶小柔低着头轻声说：“谢谢。”
阮东还在笑，陈煦川一个眼神飞过去，吓得他立马收起脸上的笑。
笑声的戛然而止，叶小柔慢慢抬起头刚好对上陈煦川平静的眼睛，黑色深邃的眸子有股巨大的吸力。
吓人！
叶小柔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移开眼看向走错的那条路。
“走吧。”陈煦川敛色收回眸子，“跟紧点。52。”
“52？什么52？”阮东好奇的左右张望，“我们队里有人叫52吗？”
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叶小柔耳根瞬间红了起来，还好有浅发遮着。
陈煦川往她这边瞥了眼，碎发间透着点点红。
“走了。”
-
回到宿舍，叶小柔翻出带的便利贴，握着笔写字。
一分钟后白色干净的墙面多了一张蓝色的印有加油仓鼠的便利贴。
纸上显着隽秀的字迹：
小跟班试运营
下午两点叶小柔等在宿舍楼门口，身边陆陆续续经过穿着蓝色训练服的消防员，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动作：偏头看她一眼。
叶小柔定定神，向他们一一点头微笑。
脸都快笑僵了！
终于——
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陈煦川从拐角走出来。
迎面就看到她这僵硬到不能再僵硬的假笑。
“陈队好！”
叶小柔看到陈煦川，笑容弧度大了些，终于不用再在这里笑了。
“你……”
“我想跟你去参观一下消防训练，好为接下来的三个月打好基础。”叶小柔面带微笑开口。
“走吧。”陈煦川愣了两秒，回过神，走在前面。
一路上遇到不少消防员，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陈队，这是来中队训练的女记者啊？”
这一趟下来，叶小柔感觉自己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只要嘴角一扬就刚好是最标准的笑容弧度。
来到操场，陈煦川指了指旁边阴凉的地方，“你去那里坐着看吧。”
“不用不用，我明天就要加入训练了。我提前适应适应。”叶小柔嘴角不自主地上扬模样认真。
我去！
真成肌肉记忆了。
叶小柔继续悻悻地笑。
陈煦川不再管她。
把颈间的口哨放入嘴边。
“哔——”
“全体都有，向左转。”
哨声一响，叶小柔也跟着转，隔着一米的距离跟在陈煦川身边。
走了几分钟，叶小柔跟着陈煦川停下。
定睛一看——
我靠！
单杠！
叶小柔脖子往后仰，对上转过来的陈煦川，结巴：“这，这是，单，单单杠？！”
“废话。”陈煦川拧眉，看了看她与单杠的距离。
不远。
叶小柔咽了咽口水，安静的待在他身边。
眼睛随意的一瞥，看到了陈煦川的肱二头肌。
这么近的距离。
许是注意到身上有股灼热的视线，陈煦川侧头，看见叶小柔眼珠子都不带转的盯着自己的肌肉看。
下意识地，他把刚才因为热而撩上去的袖子翻下来。
肌肉被蓝色袖子遮住，叶小柔这才收回眼。
抬眼，与陈煦川的眼睛撞个正着。
空气里充斥着尴尬。
“陈队，你身材真好。”叶小柔僵硬的笑了笑，眼睛不自觉的又往那被遮住的手臂看去。
“咳咳。”陈煦川咳嗽了两声，僵硬的回答：“谢谢。”
叶小柔视线又顺着手臂往前。
胸肌。
真大。
陈煦川顺着她的眼睛看去，清了清嗓子，双手环胸。
“看够了吗？”陈煦川实在是受不了她这热烈的眼神，出声打断她的继续打量。
叶小柔肯定的点点头，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陈队，你练这一身的肌肉用了多久？”
“？”
“好了，集合。”陈煦川转头把哨子一吹，带着队伍去下一个训练点。
叶小柔在后面举起手呈w状，眼睛在两个手臂间转来转去。
下一秒猛地放下，心有余悸的搓搓软软的肉肉。
-
太阳愈加毒辣，每个人脸上都是汗。
树上的蝉鸣一声比一声急促。
叶小柔热的后背硬是起了一层薄汗。她本就是不易出汗的体质。
“陈队，你不热吗？”叶小柔看着陈煦川被汗水浸湿的后背，走上前好奇。
陈煦川回头瞟了一眼脸被热红的叶小柔，淡淡道：“火场比这更热。”
蓦地。
叶小柔心里升起一股敬畏。
呆呆地看着他的侧脸。
那个人……
“怎么了？”陈煦川回头看见她黯淡的眸子，下意识问。
叶小柔定神，缓了过来，摇摇头：“没事。”
陈煦川定定看了她一眼，“你要热了先去阴凉处休息一下。”
“不用。”叶小柔倔强的拒绝，静静的站在他旁边。
好不容易到了中途休息的时间，叶小柔带着恳求的语气扯了扯他的衣角：“陈队，我们去买点水吧？”
她的眼睛圆碌碌，鬼使神差的，陈煦川点了点头。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离开了操场。
“陈队，小卖部在哪里啊？”叶小柔双手在脸边扇风，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成热浪的空气。
“前面。”陈煦川扫了她一眼，“你平时锻炼吗？”
哦豁！
开始探我的底了。
叶小柔躲着他的眼睛，“诶，陈队，你看……”
陈煦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嗯？”
“——蝴蝶。”
一惊一乍。
陈煦川扶额。
“所以，你平时锻炼吗？”
“陈队，你看，那朵云好好看啊！”
“……”
“陈队，你看那棵树……”
“……”
见叶小柔一直躲避他的问题，陈煦川也不再追问下去。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终于到了陈煦川说的小卖部。
小卖部就是在大门旁边的一处小房子里，房檐冒出来一点蓝色的顶棚，几只麻雀正立在上面，等他们一走近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叶小柔一进去就往冰柜跑。
陈煦川斜靠在小卖部门口的墙上，两只脚随意的交叉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卖部老板聊天。
当看到叶小柔抱着一箱的矿泉水出来，陈煦川怔愣了两秒。
叶小柔刚好抬眼对上。
糟糕！
好像暴露了什么。
下一瞬。
“嘭——”
箱子掉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这才把陈煦川和小卖部老板拉回神来。
陈煦川站直身体走过去，拎起地上的水放到结算台，双手撑在箱面上，侧头看向保持着弯腰动作的叶小柔。
“你这是？”
“嘿嘿。”叶小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看天气这么热，想给队里其他人买点水喝。”
“哦~”陈煦川点点头，侧身把位置让开，“结账吧。”
叶小柔一副“我有钱”的气势走上前，双手一摸口袋。
尴了个大尬！
僵硬的转头，悻悻开口：“那个，陈队……”
“没钱？”
叶小柔很小声的“嗯”了句。
“挂我账上吧。”陈煦川轻声笑了下，和老板打完招呼就准备往回走。
叶小柔一把拉住他，手指了指结算台上的水，软语：“水。”
陈煦川回头睨眼，“敢情把我喊着一起来是为了让我当苦力的是吧。”
“陈队，你看我的手。”叶小柔委屈巴巴向他展示泛红的手掌，“红了。”
陈煦川无奈上前，认命的抱起结算台上的水，“跟上。”
“好嘞，谢谢陈队。”叶小柔眉开眼笑的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