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室交锋

    暗室。

    两个仆人挡在门口。

    小凤冲在前面喝道：“闪开，快快打开暗室大门，我家娘娘要探望春茗姑娘！”

    一仆人轻蔑一哼，伸手拦住小凤，趾高气扬道：“对不住，薛总管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暗室。请回吧！”

    小凤愤怒至极，扑上去揪住仆人的领口：“混帐！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瞧瞧，云妃娘娘也是闲杂人等？！”

    此刻，云裳携汀兰疾步赶到。

    被打之人眼冒金花晕头转向，一听云裳名头，吓得腿都软了，瞅见个人影儿，“扑通”一声就势跪下，磕头如捣蒜道：“云妃娘娘见谅，奴才适才乱吠，奴才该死，该死……”

    汀兰被错认作云妃，窘得禁不住后退几步。

    “狗奴才，乱嚎甚么！那是兰妃娘娘！”小凤跳到中间，破口大骂，“这才是云……”

    云裳摆摆手：“少跟他纠缠，快走，里边不知春茗怎么样了！”

    小凤赶紧丢下仍在不停磕头的奴才，随众人一起涌进暗室。

    一进门，便听见一男一女的对骂声。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老子揍你……”

    “你敢！”

    “娘的，你以为你是谁呀，左右是个使唤丫头，傲个球呢！”

    “你也不照照自己，还有个人模样吗？落井下石、仗势欺人的狗奴才！”

    “你……”

    男人举鞭要打，云裳定眼一看，见是薛贵，脸都气绿了。

    “住手！”云裳喝道。

    犹如晴天无端一焦雷，惊得薛贵张牙舞爪僵在半空，半天回不过神来。

    云裳剑眉倒竖，满脸肃杀之气。

    薛贵“啊”的一声，身如筛糠。

    “干甚么？！”云裳厉声斥道。

    薛贵舌头绞成了一团，哆哆嗦嗦道：“云、云妃娘娘……奉王爷之命，拘禁婢女春茗……”

    “放屁！王爷说拘禁了吗？你们这些狗才，平日惯于见风使舵，自以为聪明的了不得，很能耐是吧？混帐！春茗甚么人，你才来府里一天、两天怎么着？兰妃的贴身丫头你也敢胡来？你是活腻了，还是吃错东西猛了心了？王爷一时气不顺，发了脾气，没甚么大不了，过几天王爷气消了，春茗还不是要回去，难不成就在你这暗室永远不出去了？”

    “是是是，奴才知罪，知罪……” 薛贵伏身跪地，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

    “不过，量你个狗才也未必敢造次，谁给你这个胆，说！”云裳觑着薛贵服软，换了口气不软不硬问道。

    “云妃娘娘慧心烛照，明察纤毫。回云妃娘娘话，是祺妃娘娘，是她吩咐奴才好生……管教……春茗姑娘。”

    “原来是祺妃给你撑腰，难怪气焰如此嚣张。”云裳阴阴柔柔的笑，却是绵里藏刀，令人不寒而栗，“好听话的奴才，不过若是本王妃的话，你又听是不听？”

    薛贵偷瞅云裳一眼，赶紧将头埋下，不停地以额叩地：“奴才听听听……”

    “那好，是个机灵的奴才。起来说话！”

    “奴才不敢，奴才跪着答云妃娘娘问话，心里踏实。”

    小凤将眼一瞪，犹似两把尖刀飞出：“云妃娘娘叫你起来，你就起来，罗嗦甚么！”

    “不得喝斥。”云裳止住小凤，转向薛贵和颜悦色的道，“祺妃怎么说的？”

    薛贵起身，哈腰垂首立于一旁，小心翼翼答道：

    “祺妃娘娘说兰妃和春茗姑娘不是人，是妖精托身的，要不怎会整日价把王爷迷得神魂颠倒晕晕乎乎的？祺妃要我狠狠教训春茗，将她打回原形，让王爷看清她的真面目。奴才不信这个，瞅着春茗是兰妃娘娘的人，心里有所顾忌，因此并不敢真放肆。”

    云裳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王爷对此是何口风，你须臾不离王爷，不会不知道吧？”

    “王爷没有说起过，奴才不敢妄测。”

    “真是这样？”

    “奴才纵有十个胆也不敢欺瞒云裳娘娘。”

    云裳暗忖，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底下使唤丫头犯了错，按说有她主子训斥，也不必劳动王爷亲自过堂戡问吧？

    这次王爷似乎小题大做，死死揪住不肯罢休，又守口如瓶讳莫如深，他究竟要做什么呢？难道有什么阴谋……

    想到此处，云裳觉得后背寒碜碜的，一个激凌忙回过神来。